顧溫晚便把空碗遞了過去。
顧溫晚那就沒有適合您的蘸料了。
丁程鑫沒事。我不挑的。
顧溫晚腹誹,這個不吃那個不吃你要是不挑全世界就沒有挑的了!
小星星躍躍欲試的看著她。
丁星辰我都吃,我芝麻也不過敏,你都給我來一點。
顧溫晚卻說。
顧溫晚可你還是小孩子,不可以吃辣的,給你一點芝麻醬和香油吧。
小星星接過碗,聞了一口。
丁星辰好香啊。
很快火鍋就開始冒熱氣了,顧溫晚把羊肉丟了一半到辣鍋,剩下一半扔到了清湯鍋里,數(shù)了幾個數(shù)就說。
顧溫晚可以吃了。
丁程鑫卻擋住了顧溫晚伸向辣鍋的筷子,眼神牢牢鎖定她。
丁程鑫你感冒好了嗎?
顧溫晚好了,打了點滴就好了。
他卻還是把她的筷子強行摁進清湯鍋。
丁程鑫那也不許吃辣的。
顧溫晚張了張嘴,看到丁程鑫那張不好商量的臉,敗下陣來,認(rèn)命的去夾清湯鍋那邊的食物。
這就導(dǎo)致三個人只能吃半個鍋了,顧溫晚稍一遲疑,清湯鍋里大半的肉片就被丁程鑫夾走了,小星星又撈走了一筷子,鍋就空了。
父子倆一齊看向她,她只好去做下肉下菜的丫鬟,一盤肉剛熟,丁程鑫又搶走大半,小星星撈走小半,她什么都沒吃上。
小星星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贊不絕口。
丁星辰好好吃啊。
吃個羊肉就跟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顧溫晚好奇的問。
顧溫晚你該不會沒吃過火鍋吧?
丁星辰沒吃過。
小星星皺著眉頭。
丁星辰我家的廚師就知道做營養(yǎng)餐,什么都不放,難吃死了。
顧溫晚心想,什么都不放難道不是因為你那尊貴的爹什么都不吃?
尊貴的爹似乎感覺到顧溫晚的腹誹,抬頭看了她一眼。
顧溫晚嚇得心砰砰直跳,忙重新下肉。
小星星終于發(fā)現(xiàn)顧溫晚一口沒吃上,便舉著筷子往她碗里送肉。
顧溫晚看他一臉戀戀不舍,便又把他筷子推了回去。
顧溫晚你吃吧,姐姐不愛吃肉。
丁程鑫便問。
丁程鑫那你愛吃什么?
顧溫晚毛肚。
丁程鑫看著盤子里像臟抹布的一團,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丁程鑫這東西能吃?
顧溫晚當(dāng)然能!很好吃的!
丁程鑫怎么吃?
顧溫晚夾起一塊,放到鍋里示范。
顧溫晚七上八下,然后就好了。
丁程鑫哦。
丁程鑫有樣學(xué)樣的夾起一塊,浸入鍋中,又拿出來,慢條斯理的說。
丁程鑫就這樣……進進出出,一次一分鐘?
顧溫晚的毛肚剛到喉嚨,聽到他這話猛烈的咳嗽起來,咳的臉都紅了。
丁星辰晚晚你怎么了?
小星星體貼的倒了一杯酸梅汁給她,她喝了一口才好了些。
丁程鑫故意夾著毛肚,一本正經(jīng)的問她。
丁程鑫是不是一次一分鐘?
顧溫晚不是不是……
顧溫晚感覺自己要著火了,臉皮快燒起來。
丁程鑫可是你好像很喜歡一次一分鐘啊?
丁程鑫滿臉認(rèn)真,顧溫晚只想挖個洞鉆進去,小聲囁嚅。
顧溫晚那個……丁先生,我錯了。
丁程鑫錯了?錯在哪?
顧溫晚瞥一眼在旁邊吃蝦滑的小星星。
顧溫晚丁先生……
意思你兒子還在呢,少兒不宜的話題就請放過吧。
丁程鑫便放下筷子,摁了幾下手機,很快丁星辰的司機就上來了。
丁程鑫帶小少爺回家睡覺。
丁星辰瞪眼,表示抗議。
丁星辰我還沒吃飽呢!
丁程鑫根本不鳥他,示意司機直接行動。
司機只好硬著頭皮一把抱起丁星辰,飛快的跑了出去。
丁星辰大喊大叫的抗議聲很快就消失在了樓道里。
整個家只剩下丁程鑫和顧溫晚兩個人,空氣安靜得落針可聞。
丁程鑫盯著顧溫晚。
丁程鑫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你錯在哪兒?
他強大的壓迫感穿透氤氳的霧氣而來,顧溫晚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錯在哪兒?
當(dāng)然是錯在把猛虎當(dāng)病貓,恬不知恥的猥褻了對面的那位啊。
不僅言語挑釁,還手腳并用。
事情總要有個了結(jié),碰見丁程鑫這種不好惹的人,拖字顯然不能解決問題。
顧溫晚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氣,決定先試探情況到底壞到哪一步。
顧溫晚丁先生,昨晚我們究竟有沒有……?
丁程鑫挑了挑眉。
丁程鑫你說呢?
顧溫晚我不記得了。
丁程鑫那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浺幌拢?/p>
丁程鑫的手突然多了一枚白色的小藥丸,懸在顧溫晚水杯的上方,隨時都要落下去的樣子。
顧溫晚趕緊搖手。
顧溫晚不用不用。我想起來了。
果然是老流氓,竟然還隨身攜帶這種藥。
丁程鑫想起來了什么?
顧溫晚我……和你……那什么了……
顧溫晚的頭快要低到桌子底下去。
丁程鑫唇角露出微微笑意,把手收了回去,懶散的靠在椅子上。
丁程鑫想起來就好。那你跟我說說,你打算怎么辦。
顧溫晚換了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顧溫晚丁先生,昨晚我也是受害者,如果我不是被下了藥,給我一萬個膽兒我也不敢冒犯你啊。
丁程鑫所以你覺得你是無辜的?
顧溫晚猛點頭,看丁程鑫臉色漸漸陰沉,忙又搖頭。
顧溫晚我無不無辜你說了算!
丁程鑫顧溫晚,你可以更沒有誠意一點。
顧溫晚誠意?
顧溫晚又尷尬又委屈又生氣,雖說是她拖了丁程鑫下水,迫使他紆尊降貴的給她解了藥,但哪有男人對這種事這么在意,窮追猛打追到女人家來算賬的呢?就不能當(dāng)做愉快的約了個泡泡么,她是第一次她都沒他這么計較……
難道?
她猛的抬頭,頭腦一熱便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顧溫晚丁先生,你不會還是個處吧!
丁程鑫……
顧溫晚不對啊,你都有兒子了,你不可能還是處啊。
丁程鑫……
顧溫晚你又不是處,你這追著我要說法算怎么回事???大家都是成年人,發(fā)生這種事是雙向的責(zé)任,也很稀松平常嘛,我要給你什么說法?
丁程鑫……
顧溫晚陷在自己的邏輯里不可自拔,完全忽略了丁程鑫已經(jīng)花紅柳綠,跟調(diào)色板一樣的臉色。
他根本就沒有想找她要說法,他明明是給她機會求他負(fù)責(zé),然后順利成章將她收入囊中,沒想到這女人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套路呢?說好的套路呢?
他這么大一座人形金山,難道都不足以誘惑她主動靠過來求捆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