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不帶走一片云彩。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道一聲珍重,那一聲珍重里有甜蜜的憂愁。
我將于茫茫人海中訪我唯一靈魂之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她是睡著了——星光下一朵斜欹的白蓮,她入夢境了,香爐里裊起一縷碧螺煙。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我是在夢中,她的溫存,我的迷醉。
我是個平常的人,我不能盼望在人海里值得你一轉眼的注意。
看一回凝靜的橋影,數(shù)一數(shù)螺鈿的波紋,我倚暖了石欄的青苔。
讓我花掉一整幅青春, 用來尋你。
帶一卷書,走十里路,選一個清凈地,看天,聽鳥,倦了時,和身在草綿綿處尋夢去。
就是你我,一南一北。你說是我甘愿離南,我只說是你不肯隨我北來。
只愿天空不生云,我望得見天,天上那顆不變的大星,那是你。
但愿,你為我多放光明,隔著夜,隔著天,通著戀愛的靈犀一點。
我的胸膛并不大,決計裝不下整個或是部分的宇宙;
我的心河也不夠深,常常有露底的憂愁。
我等候你。我望著戶外的昏黃如同望著將來,我的心震盲了我的聽。你怎還不來? 希望在每一秒鐘上允許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