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的人已經(jīng)少了一些,或許是在吃飽喝足后回宿舍了吧。許諾窩在沙發(fā)上,手中的杯子里是紅色的液體。她仰頭一飲而盡,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坐在燈光嘴昏暗的地方,嘴角還有些許殘留,藍寶石般的眼睛此刻看起來比平時多了一絲魅惑的氣息。這讓幾個男生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但也只是看看,并沒有人走過去搭話。
其實她只是喝了一杯番茄汁而已。
許諾看向墻上的鐘表,已經(jīng)快九點了。不知為何,她的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斯內(nèi)普的身影,以及他腳邊的那攤血跡。許諾也沒有多想,起身便走出了休息室,徑直地走向了斯內(nèi)普的辦公室。
等她站到門口的時候,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許諾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來找斯內(nèi)普,他的腿是怎么受傷的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呢?雖然在斯內(nèi)普的辦公室度過的時間確實還算愉快,但自己并不認為斯內(nèi)普變溫柔了,那只是他碰巧心情好罷了。而好心情出現(xiàn)在斯內(nèi)普的身上是非常罕見的!
許諾覺得自己的腦袋變得很重,眼睛看東西也有些重影。她總不會是喝番茄汁喝醉了吧,還是今天的晚餐里她吃了什么含酒精的食物?或者——該不會是食物中毒了吧?她搖了搖頭,否定了最后一個想法。
身體似乎有些不受控制,腦子也特別不清醒。許諾緩緩抬起握成拳頭的手,砸在了辦公室的門上。一下,兩下,三下……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了那個低沉又熟悉的聲音。
“許,你在干什么?”
許諾靠在門上,她想轉(zhuǎn)過身,但是覺得身體好沉重,便只能勉強的回過了頭。她看到有雙黑眼睛正憤怒的盯著自己,如果平時看到這雙如深淵般的眼睛,她早就跑走了。但現(xiàn)在,她的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斯內(nèi)普……”
“教授,已經(jīng)是宵禁時間了,我認為這個小丫頭應該被關(guān)禁閉?!辟M爾奇從斯內(nèi)普的身后走來,臉上掛著討好的表情。這一路上他都跟在斯內(nèi)普的身后打掃地面,已經(jīng)罵罵咧咧很久了。斯內(nèi)普沒走幾步就會有血滴在地上,如果是個學生,那費爾奇早就會狠狠的懲罰了。但無奈斯內(nèi)普是教授,而自己只能打掃被他弄臟的地板。
“多謝你的好意,我學院的學生我自己會教育的?!彼箖?nèi)普冷冷地說,“辛苦了,費爾奇,我想你更需要的是好好休息?!?/p>
不等費爾奇說話,斯內(nèi)普便抓著許諾的肩旁走進了辦公室。
“疼……”許諾掙脫了斯內(nèi)普的束縛,剛走進辦公室,她便跌坐在了地上。
“你在耍什么把戲?”斯內(nèi)普拖著腿坐在椅子上,他掀開袍子,是腿上一片血肉模糊?!拔铱刹幌M牭侥闶峭嬗螒蜉斄?,然后被整蠱?!?/p>
“沒有,只是想問問你的傷口嚴不嚴重。似乎……很嚴重?”許諾揉了揉眼睛,努力的想使自己看清。
“皮外傷,不嚴重?!?/p>
“但傷口似乎很深?!痹S諾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走過去。
可是她居然摔倒了,在地面平整且沒有雜物的情況下,她平地摔了。
斯內(nèi)普看向許諾,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澳阍趺戳耍俊?/p>
“沒怎么?!痹S諾似乎也不想起來了,就這樣趴在了地上。
斯內(nèi)普艱難的彎下腰,把許諾從地上拽起來。在觸碰到她的手的瞬間,斯內(nèi)普皺起了眉頭。
她的手好燙。
斯內(nèi)普又伸手碰向女孩的額頭,溫度比手更加燙。
“你或許是找錯人了。感冒了應該去醫(yī)務室找龐弗雷女士,而不是來給我添麻煩!”
“麻煩?”許諾現(xiàn)在是站不住的,她整個人都是靠在斯內(nèi)普的懷里?!拔野謰尪紱]嫌我麻煩,你不能這樣說我!”她的語氣也很兇,和斯內(nèi)普的不相上下。
“許,如果你現(xiàn)在但凡清醒一點,你就應該知道你在對誰說話?!?/p>
“斯內(nèi)普,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痹S諾抬起頭,臉上露出了笑容。
斯內(nèi)普看著面前的這個小女孩,她的笑容真燦爛耀眼。他把女孩抱起來,放到剛才自己坐的椅子上?!袄侠蠈崒嵉卮糁鴦e動?!?/p>
他慢慢的走到擺放藥水的架子上,尋找著治療感冒的藥水。但是斯內(nèi)普的心里還是覺得有些麻煩,如果自己早就看出那個小丫頭感冒了,肯定會讓費爾奇帶她去醫(yī)務室,而不是自己把她拉進辦公室!
“喝了它?!彼弥业降乃幩?,走過去放到了桌子上。
“你很討厭我嗎?”許諾沒有拿藥水,而是抬頭看向斯內(nèi)普,眼神清明透亮。
“現(xiàn)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
“可你都給我喝毒藥了,我現(xiàn)在不問,以后還有機會問嗎?”
斯內(nèi)普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他看到桌子上還有一瓶南瓜汁,便趁許諾不注意的時候,把藥水倒了進去。
“那南瓜汁你喝不喝?”
“你是把毒藥倒進去了嗎?”
斯內(nèi)普再次語塞,他沒想到這個丫頭看到了。
“我渴了?!痹S諾拿起瓶子。“霍格沃茨的教授怎么可能會毒死學生呢?不糾結(jié)是什么了,反正我渴了。”在喝了大半瓶之后,許諾才放下瓶子。她撇著嘴,“味道確實很怪。”
斯內(nèi)普沒再說話,而是坐到了墻邊的一個凳子上。
“斯內(nèi)普,你為什么總是自己一個人?”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那我能問什么?”
“你就不能閉嘴嗎?還有,注意你的稱呼!”
“不能叫你斯內(nèi)普嗎?”許諾歪著頭,眼神里充滿了迷茫?!澳俏医小鞲ダ账梗俊?/p>
“許,你將為你自己贏得了一個學期的禁閉?!彼箖?nèi)普感到特別頭疼。他看向鐘表,喝完藥已經(jīng)過去五分鐘了。感冒藥水里有安神的懲罰,這個丫頭應該睡著了才對。難道是放的時間太久了,所以效力便弱了?
“我不喜歡別人叫我許??梢越形抑Z,也可以叫我全名?!?/p>
“諾·許?!彼箖?nèi)普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她喝一副生死水。
“是許諾。許諾有意義,諾·許沒有意義?!痹S諾依舊喋喋不休,但是聲音卻越來越小。“許諾在中文里是承諾,約定的意思。用英文說就是——promise.所以啊,我更喜歡別人用中國的方式稱呼我……”
房間里突然沒了聲音。
斯內(nèi)普看過去,只見許諾已經(jīng)靠在椅背上,歪著頭睡著了。他的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覺得今晚終于可以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