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恐懼的情緒涌上許諾的心頭,讓她忍不住直冒冷汗。她回想著斯內(nèi)普說得話,自己真的被迷惑了嗎?不然,怎么會對一條蛇怪心生憐憫……它五十年前害死過一個學生,而現(xiàn)在,又導致那么多人被石化。許諾覺得斯內(nèi)普說得沒錯,自己的腦子里就是塞滿了芨芨草。
“跟我走。”沉默了片刻,斯內(nèi)普的情緒倒是平穩(wěn)了不好。他走過去,拉住許諾沒有受傷的手,竟發(fā)現(xiàn)她冰涼的手心全是汗?!艾F(xiàn)在知道怕了?”
許諾感到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結(jié)住不流了,她勉強點了點頭,動作很僵硬。
斯內(nèi)普沒再說話,拉著許諾便往辦公室外面走。
許諾沒任何反應(yīng),等離開地窖,走在樓梯上,她才突然回過神。許諾緊張的拽住斯內(nèi)普,使他停下腳步?!拔覀?nèi)ツ??”她不安地發(fā)問。
“盥洗室。”
許諾一怔,她原以為斯內(nèi)普要帶自己去見鄧布利多?!叭ツ母陕??”
斯內(nèi)普不想多說。
見他這樣,許諾也沒再多問,只好一言不發(fā)地任他拉著自己的手。
等到了二樓時,許諾才忍不住出聲,“一會我先進去看看吧,確保蛇怪不在里面你再進去。”
斯內(nèi)普的腳步一頓,沒有做出任何回應(yīng)。
“斯內(nèi)普?”許諾疑惑地說,“你聽到了嗎?萬一你看到蛇怪的眼睛,后果不堪設(shè)想?!?/p>
“收起你的擔心?!彼箖?nèi)普說。
但當他們走到那條走廊時,倆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許諾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畫面,感覺內(nèi)臟在劇烈翻騰。她跑向墻邊,發(fā)軟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直接使她跪在了地上。
在她的身邊,是赫敏一動不動地躺著,呆滯的眼睛大大地睜著。
“赫敏……”許諾渾身顫抖個不停,她握住赫敏的手,感到的只有冰冷僵硬,毫無生命跡象。
又有學生遇害了。斯內(nèi)普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人,除了格蘭杰,還有一個拉文克勞的女生。見此情景,他緊忙走過去,“要送她們?nèi)バat(yī)院?!?/p>
但許諾的腦子一片混亂,她一遍遍地喊著赫敏的名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斯內(nèi)普的心里也并不好受。他把女孩從地上拉起,“必須趕快送去校醫(yī)院?!彼箖?nèi)普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
“對,你說的沒錯?!痹S諾突然反應(yīng)過來,她用手在臉上胡亂擦了幾下,但淚水根本擦不干,視線依舊模糊。
斯內(nèi)普把視線從女孩的身上移開,安慰地話并沒有說出口,因為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他拿出魔杖,地面上被石化的兩個學生便升到了空中。“你跟在我身邊?!?/p>
許諾點點頭。她強壓著哭聲,現(xiàn)在的嗓子像是被什么東西梗住,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現(xiàn)在是午餐時間,走廊上只有少數(shù)的學生,但這個消息還是很快便會傳遍整個城堡。許諾的目光一直盯著赫敏,沒注意到其他學生臉上的驚恐,也沒空理會他們傳來的竊竊私語。
等到校醫(yī)院,龐弗雷女士神色凝重地把她們放到病房靠里的床上,還拿出簾子掛上。
“怎么會這樣……”龐弗雷女士看著被被石化的學生,面露悲愁。
“我要去通知其他教授。”斯內(nèi)普搬來一把椅子,放到許諾的身邊。“你先在這等我?!?/p>
許諾沒有任何回應(yīng)。如果不是她的不斷滴落的淚水,恐怕別人會以為她也被石化了。
斯內(nèi)普走了幾步,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女孩,他得快點回來。
病房里突然陷入了寂靜。斯內(nèi)普離開了,龐弗雷女士不知道去哪了??蛇@里明明有這么多學生,卻沒有一個能和許諾開口說話。
一種無以名張的悲涼涌上許諾的心頭。她雙眸黯淡地看著赫敏,如果只是一場惡作劇就好了,下一秒赫敏就會坐起來和自己打招呼,然后露出微笑。
不可原諒!許諾悲傷的心情逐漸被憤怒所取代,隨之而來的還有深深地自責。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居然會相信蛇怪的話,居然會覺得蛇怪可憐,居然還為蛇怪辯解。什么不是故意的,什么控制不了自己……蛇怪這樣說,許諾偏偏還信了。
她突然意識到,以前之所以會對蛇怪心生憐憫,是因為自己的朋友沒有受傷。當她看到赫敏宛如一具毫無生命象征的雕像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時,她再次深深地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以及自己那荒唐又愚蠢的錯誤想法。
許諾抬頭看著被簾子遮擋的床,里面躺著的都是被石化的學生。是啊,蛇怪天生就是邪惡的,黑巫師培育它,就是看中了它的邪惡。也正是因為這份邪惡,所以蛇怪才不會被允許存在。
許諾僵硬地轉(zhuǎn)過身,走向門口,逐漸跑起來。她知道自己在做沖動的事,可能會遇到危險,也可能會毫無收獲。
校醫(yī)院和盥洗室都在二樓,距離不遠,但許諾卻覺得跑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