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nèi)普自認為自己不是個沖動的人,他也可以完美隱藏自己的情緒,一切喜怒哀樂,都不會輕易表露更不會讓別人看出。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一遇到某些事,有些話總是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
當斯內(nèi)普知道誤會女孩后,他認為至少要說聲抱歉。只是,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猶豫什么??吹阶雷由媳徽砗玫陌俸匣òl(fā)呆,思緒卻不知道早已飄向了哪里。直到天氣變得惡劣,狂風暴雨來襲,才將他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但是已經(jīng)晚了,女孩早就離開了這里。
一切都是因為斯內(nèi)普無端的指責。
許諾的雙眼因為過于震驚而瞪大了,斯內(nèi)普剛才是在說“抱歉”嗎,他是在對自己說“抱歉”嗎?這簡直比斯內(nèi)普給格蘭芬多加分還要另她震驚!盡管心中已經(jīng)亂作一團,但許諾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化,并非想刻意隱藏什么,只是被驚呆了。
他可是斯內(nèi)普啊……高傲、冷漠、許諾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道歉。
斯內(nèi)普發(fā)出輕聲的嘆息,雙臂垂在身側(cè),隱匿在衣袖中的雙手握緊。道歉的話聽起來是那么輕而易舉便說出了口,但沒人直到他的內(nèi)心其實糾結(jié)了很久。他總是這樣,明明是自己的問題,卻還在憂慮。
“斯內(nèi)普教授,我或許是聽錯了……"許諾有些不確定地開口,語氣中還是充滿疏遠。
“是我沒有搞清楚事情原因就無端指責你?!彼箖?nèi)普俯下身,讓目光和女孩的眼睛平視。從很多年前開始,斯內(nèi)普認為自己再也不會說“對不起”這一類的字眼。一直以來的惡語相向,他認為自己不會再有對不起的人了,也不會再在乎別人的感受了。
女孩的眼睛清明透亮,將斯內(nèi)普略帶猶豫的表情映在眼中。
“或許你認為我只是在生氣,因為你誤解了我?!痹谒箖?nèi)普又要說什么之前,許諾搶先一步再次開口道,“不是的?!彼晕⑼nD,“我只是忽然明白,原來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樣的人,所以你才不會詢問事情的緣由……”
“當時你為什么不解釋?”斯內(nèi)普目光閃爍,但還是沒有回避女孩的視線。在斯內(nèi)普的印象中,女孩一直沒有禮貌,她應該會大喊著告訴自己事情的經(jīng)過,然后再因為憤怒才奪門而出。而不是因為自己無端地指責便一言不發(fā)的離開。
他真的越來越看不到透她了,攝神取念也難以讀懂她的內(nèi)心。那種失望又傷心的無力感是從何而來?
許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解釋。哪怕斯內(nèi)普大聲詢問,或是有過激的動作,許諾都會氣憤地說明事情原因。因為斯內(nèi)普只是看到心愛的百合花受傷而生氣,她可以理解。但是怒斥、推開、并說不想看到自己,這一切行為同時發(fā)生,許諾真的難以接受,并且認為解釋沒有必要。
“我不是責怪你沒有解釋。你想去哪都可以,但我必須和你說聲抱歉……”斯內(nèi)普能感到掌心微微出汗,他真的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情緒了。緊張和擔心,似乎又有隱隱約約的害怕。
但沒等倆人過于思考,有一個人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狹小的房子里。
許諾看向面前的人,她感到有些詫異。
“真熱鬧。”鄧布利多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語氣隨和。“西弗勒斯,我很高興你的房子里有新的客人?!彼哌^去,拍了拍早已目瞪口呆的德拉科的肩膀,目光落在了許諾的身上?!榜R爾福先生,許小姐。”
“鄧布利多校長。”許諾問候道。德拉科沒有說話,反倒是不樂意地往旁邊挪動了一下腳步。
“你也是稀有的客人?!彼箖?nèi)普直起身子,嘴角上揚的弧度絲毫看不出開心。“你應該看出來了,我現(xiàn)在很忙——”
“當然,西弗勒斯,我不是老糊涂?!编嚥祭嗪敛唤橐馑箖?nèi)普的無禮,“我知道你很忙,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和我單獨談談?!编嚥祭嗟恼Z氣嚴肅了幾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然我也不會親自來找你,而是讓??怂菇o你傳信?!?/p>
“我要回家!”許諾立馬說,“斯內(nèi)普教授,可以嗎?”她加重了語氣詢問。
或許是因為鄧布利多在,斯內(nèi)普的情緒比之前有所隱藏。他沉默了幾秒,這短暫的時間,宛如一座冰雕。最終,還是僵硬地點了點頭。
“回去記得洗個熱水澡,早點休息?!彼哌M廚房,出來時手中拿著一些食物,“你應該很餓了,想必家里沒有吃的。”斯內(nèi)普把食物裝好,塞進女孩的手中,不放心地又叮囑她一定要注意安全。
一瞬間,許諾都不想走了,她已經(jīng)習慣了蜘蛛尾巷的生活。父母不在家,那里現(xiàn)在只是一個空蕩的房子。但是想法一閃而過??粗吕茮_自己揮手告別,等他的身影消失后,許諾連忙走進了壁爐,連一聲再見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