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位于地下,但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氛圍特別溫馨,并且陽光充足,通過墻上的圓形窗戶還可以看到城堡外的草地。公共休息室里配有被裝飾成黃色和黑色的軟座沙發(fā),房間內(nèi)部裝飾用的銅飾非常光潔,還有許多有趣的植物裝飾作為點級,靠墻建有一個很大的雕刻著獾的蜜黃色木制壁爐架。
學(xué)院創(chuàng)始人赫爾加·赫奇帕奇的畫像就掛在壁爐的上方。
德拉科看著畫像上和善的女巫,正在對過路學(xué)生舉起手中的金杯。
“她會說話嗎?”
“估計不能,”許諾沒當回事,“我們先去角落呆著,否則被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p>
他們是用幻身咒跟在赫奇帕奇學(xué)生身后進來的。
隨著時間流逝,當墻上的鐘表顯示時間即將到達第二天時,在休息室看書的學(xué)生終于全部起身走向?qū)嬍摇?/p>
許諾刻不容緩地蹲在地上,從腰包里拿出古籍、黑墨水、獨角獸尾毛。德拉科也將懷中的霍格沃茨食譜放到旁邊,這是他們從廚房拿來的。食譜是赫爾加·赫奇帕奇研究并留下的,家養(yǎng)小精靈一直按著它制作美食。
“那我去寢室門口盯著,”德拉科沒有解除幻身咒,“要是學(xué)生出來,我會立馬分散他們的注意力?!?/p>
“麻煩了?!?/p>
許諾將古籍翻到召喚物法陣的頁面,但很快她就意識到這是無用之舉。她沒想到自己繪制起來得心應(yīng)手,每一道魔文、每一個圖案,已經(jīng)全部深深刻在她的腦中。
肯定和斯萊特林的吹毛求疵有關(guān),畢竟在書房繪制過很多遍。
她放下獨角獸尾毛,謹慎地拿起古籍對照地板上的黑色法陣,簡直是完美復(fù)刻。等墨水全部干透,她將食譜放到靈魂之環(huán)處,又掃了眼對角處的阿丁克拉符號。
赫奇帕奇的金杯……她舒了口長氣,開始全神貫注地念咒……
但這次的召喚并不順利,法陣中什么也沒有出現(xiàn)。
只有兩個原因,要么就是金杯已經(jīng)不存在,要么就是它被放在一個有強大魔法保護的地方。
------------------------------
深夜的校長室,鄧布利多神色凝重地坐在辦公桌前,昔日校長也都在畫像中正襟危坐。
“眼下他不會掀起太大風波,當務(wù)之急是擴大勢力?!彼箖?nèi)普坐在對面,嗓音如沙漠般干燥,“他目前打算讓食死徒拉攏一切黑魔法生物,他說過攝魂怪是天生盟友,只怕在不久的將來,阿茲卡班的食死徒會集體越獄……”
鄧布利多靜靜聽完他的一切匯報,“魔法部靠不住,我也已經(jīng)通知鳳凰社的所有成員?!?/p>
“你是說福吉不肯采取任何行動?”
“他認為我是個老瘋子,想要破壞他好不容易維持的魔法界和平。”
“蟲尾巴的逃脫、黑魔標記下的樹林、小巴蒂克勞的越獄,這就是他維持和平?!”斯內(nèi)普語氣激烈,“康奈利·福吉就是個十足的草包,把食死徒交到他的手中都看不住。”
“西弗勒斯,你還有話要告訴我嗎?”鄧布利多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過激。
“你知道伏地魔不會放過任何危害,不論是叛徒還是阻礙者。”斯內(nèi)普停頓幾秒,“她……有危險?!?/p>
“你想讓我保護諾——”
“我只希望你有足夠縝密的計劃對抗伏地魔,最起碼先把他的魂器全部銷毀。”斯內(nèi)普不會再相信鄧布利多有關(guān)“保護”的話。
“提起魂器,”鄧布利多將鼻梁上的眼鏡摘下,邊揉眼睛邊說,“你覺得德拉科那孩子怎么樣?”
“他……和雷古勒斯有些相似,但是醒悟得更早?!?/p>
“德拉科可能不如盧修斯精明,但卻比他要聰明,他已經(jīng)明白只有‘正確的道路’才能為家族帶去更多利益。誤入歧途,總會功虧一簣?!?/p>
------------------------------
許諾眼睛干澀地盯著懷表,浩瀚的星空表盤上,代表秒鐘的那顆星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已經(jīng)快凌晨三點,可是斯內(nèi)普還沒回來。如果他的間諜工作順利,那伏地魔肯定會讓他回來,不然今天的課程就會耽誤,鄧布利多也會懷疑。但如果……要是伏地魔不相信斯內(nèi)普,那就不用有這些顧慮。
真是瘋了!她怎么能把事情想得這么糟糕!
許諾晃晃腦袋,就在實在是撐不住困倦想要再喝一瓶提神劑時,開門聲簡直就是最強有效的魔藥。
她抬頭看見熟悉的身影,散發(fā)寒氣的心臟像是突然被放進坩堝,漸漸加熱變暖。
“你回來了!”許諾連忙跑過去,不由分說地就把斯內(nèi)普擁入懷里。
斯內(nèi)普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心猛然漏跳一拍。他張張嘴,雖未發(fā)出任何聲音,但唇角卻噙著淡淡的笑意。只是矛盾的情感在心中交織,讓他仿佛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我說過我會回來的?!彼焖僬{(diào)整好情緒,好不容易抬起的手,卻是為了掙開這個擁抱。
許諾有些失落地咬住嘴唇,不過沒關(guān)系。是他就好,平安就好。
斯內(nèi)普走進辦公室,拿不準該用什么語氣說話。他的人生軌跡早在十多年前就被安排好,像是斷線的風箏無法控制自身去向……
他對她抬起左手,“摘下來吧?!?/p>
許諾面色一囧,無措地搖搖頭。
“你只是想為我的安全添加保障,”斯內(nèi)普很惱火,“我即已取得伏地魔的信任,根本不再需要?!?/p>
“但它在你的手上,我看不到啊……”那枚戒指本來就是持有者真的不想要時才能丟掉,更何況現(xiàn)在戴在了手上。
“那你的安全——”
“我又不會去見伏地魔,他也不敢來霍格沃茨?!痹S諾說,“而且早在小巴蒂的事情發(fā)生后,我的父母就已經(jīng)寫信告訴我會在房子周圍用中國法術(shù)設(shè)下保護?!?/p>
中國歷史悠久,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其中的古老魔法伏地魔絕對未曾涉獵。
斯內(nèi)普正視著她,“但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會老老實實待在家里?!?/p>
“我不至于連門都不能出吧?!?/p>
斯內(nèi)普蹙起眉頭,先前的擁抱讓他慌亂,他居然才發(fā)現(xiàn)許諾的面色憔悴蒼白。
“你這兩天都干了什么?”
許諾指向辦公桌上的羊皮卷,“我?guī)湍闩牧俗鳂I(yè)……還試著召喚赫奇帕奇的金杯,但沒找到……”
“沒人讓你做這些?!彼箖?nèi)普把她按在椅子上,“尤其是魂器,這件事應(yīng)該交給鄧布利多?!?/p>
“他很忙,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痹S諾的語氣稍有抱怨,“我想告訴鄧布利多有關(guān)魂器的事,可是他不在霍格沃茨。但我和你說也一樣——伏地魔極有可能把靈魂分成了七片。”
“行了,我會轉(zhuǎn)告鄧布利多?!?/p>
斯內(nèi)普的面容嚴肅而冷峻,向許諾說了他與伏地魔最后的對話,希望她暑假能安穩(wěn)待在家里。
“看來我要在用‘格洛克’時隱藏魔力,或者讓子彈沾血消失,或者——”
“或者不要再撞見食死徒,在霍格莫德或別的地方看到可疑人時繞道而行?!彼箖?nèi)普感覺和她說話比和伏地魔說話好不到哪去,永遠不知道下一句會聽到什么。
“你現(xiàn)在趕快去睡覺,”他把她往門口推,“今天的課我會給你請假。”
“我……等,等會,”許諾抓住桌子。
“還有什么事?”
“你那天喊我名字了,我是不是也可以——”
“鄧布利多也喊你名字,你怎么不直接稱呼他‘阿不思’?”斯內(nèi)普語速飛快,“這只不過是長輩對后輩的正常稱呼,因為你是我最欣賞的學(xué)生?!?/p>
他知道是自己沒勇氣面對,他向來只會逃避。
許諾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眼中的光在一點點消失。
“你不應(yīng)該欣賞一個腦子不好使的學(xué)生,因為我睡一覺就會忘記你剛才的話?!彼闷疝k公桌上的懷表和雙面鏡,在走到門口時腳步一頓,“你也不應(yīng)該欣賞一個蠻橫無理的學(xué)生,因為我總是對你有所冒犯。”
“斯內(nèi)普,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