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好用,槍也好用。
許諾的笑意在臉上凝固,她看到小青在吃一只八眼巨蛛幼崽的尸體。
“你這個饞鬼,它有毒!”她大驚失色地扯住蜘蛛腿,想要拽出來。
“我就是想吃?!毙∏嗟穆曇艉磺?,“身體告訴我,不會有事。”
有的蛇雖然自身無毒,但卻可以免疫毒性。
“蜘蛛總比耗子要好?!痹S諾去轉(zhuǎn)頭去處理尸體,“只是我還以為你的食物已經(jīng)固定為小型嚙齒動物了。”
“不論我吃什么,總比你之前想把我淹死在牛奶里要強?!?/p>
在許諾得知伏地魔給納吉尼喂牛奶后,她也試著給小青喂,結(jié)果小青壓根不感興趣。她偏執(zhí)意想讓它嘗嘗,所以就……把它一頭按在了牛奶里。
周圍突然充滿雜沓的蹄聲,禁林地面都在顫抖。
馬人?許諾還沒見過呢。魔法部給他們的等級是XXXX,比八眼巨蛛的危害要小。
但許諾用最快速度將蜘蛛尸體縮小塞進包里,抱起小青拔腿就跑。
馬人因為不喜歡巫師,所以難以打交道。他們是具有超高智商的種族,精通治療、射箭、天文占卜。真要是發(fā)生沖突,不見得會比只用蠻力的蜘蛛危害要小,還是不見為妙。
他們不僅不是黑魔法生物,而且熬藥也用不到,沒必要打打殺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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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的云朵從夜空中緩緩掠過,清冷的月光愈顯孤寂。
禁林的樹影凄涼,斯內(nèi)普穿梭其中,腳步一刻不停。無形的戒指仿佛是指引,他知道該去哪找她。
前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團光,那是“熒光閃爍”的效果。
斯內(nèi)普擰起眉頭,隱匿在黑暗中的長袍在夜空中翻滾。
許諾看到前方有個沾滿月光的身影飛來,眼前一暗,她被散發(fā)著苦艾香味的溫暖懷抱裹挾著升到空中。
他們平穩(wěn)落在禁林外的草地上。
詩人總把太多情感寄托給月亮,浪漫溫柔、孤寂悲涼。而它不需要被加以描述,月亮一直是屬于夜晚的詩。
斯內(nèi)普快速松開手,看到許諾臉頰微紅地轉(zhuǎn)到一側(cè),忍不住薄唇微翹。然而等她調(diào)整好情緒看向自己時,他嘴角分明的笑意便倏然垂下。
“你為什么帶我飛出來……西弗勒斯?”真奇怪,許諾竟然有一絲的不適應(yīng)。
“禁林可不是個散步的好地方?!彼箖?nèi)普板起臉,“我甚至都不用多問,你完成詛咒后肯定又去殺蜘蛛了?!?/p>
“我還打了一窩地精,采了嚏根草,在樹枝上發(fā)現(xiàn)兩根獨角獸掉落的尾毛……”許諾滔滔不絕說著今晚的遭遇,最后驕傲地叉起腰,“我現(xiàn)在去禁林已經(jīng)不會受傷了。”
看到她滿臉得意的模樣,斯內(nèi)普哼笑一聲,“這沒什么了不起的,我去禁林從來沒受過傷。”
聽聞,許諾鼓起一側(cè)腮幫,拖著長調(diào)發(fā)出一陣哦聲。
“對了,伏地魔怎么樣?”她很快想起正事,“我的詛咒有沒有讓他有一丁點變化?”
“等會你自己看吧,辦公室有冥想盆?!?/p>
魔力暴動讓所有的食死徒都不敢上前,而納吉尼卻絲毫不畏懼。斯內(nèi)普看向搭在許諾肩部的小青,這是他見過最漂亮的蛇。
“你還有冥想盆?”
“是鄧布利多的?!?/p>
“你是借用?為什么?”
“德拉科的大腦封閉術(shù),”斯內(nèi)普擰起眉毛,“有些記憶是他不能看的。”
許諾滿腹疑問,“你教我的時候怎么不用?”
“再多問一句我就把你毒??!”斯內(nèi)普往城堡走去。
他的過去她已差不多盡數(shù)悉知,剩下的……他給予她評判是非的資格。
許諾對著斯內(nèi)普的背影做了個鬼臉,“那你記得用自己研制的魔藥,不然我是可以調(diào)配出解藥的?!?/p>
夜空中閃過一道金色光芒,火紅大鳥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中。
“??怂??”
鳳凰發(fā)出一聲急促地啼叫,空中出現(xiàn)一串金燦燦的字母。
斯內(nèi)普的語氣不冷不淡,“知道了?!?/p>
許諾不解地皺起眉頭,“鄧布利多為什么還要找我?”如果是因為豬頭酒吧,那應(yīng)該只通知她才對。
“你今晚在禁林鬧出的動靜可能太大了?!?/p>
“那他可以單獨找我?!?/p>
“還有你在布萊克課堂上的表現(xiàn),鄧布利多向來會防患于未然?!?/p>
“但我沒有傷害學(xué)生啊,他這就看不下去了嗎?”許諾攤開雙手,無辜地眨著眼睛,“我不想上布萊克的課?!?/p>
斯內(nèi)普點頭,“我知道你有周四過敏癥?!?/p>
防御術(shù)和黑魔法是相輔相成的存在,她的水平也沒必要再學(xué),正好把時間省下來干別的事。
“多提升你的其他課程,尤其是練習(xí)變形咒,別整天滿腦子伏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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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站在校長室里,盯著桌子上已經(jīng)破裂的戒指,旁邊是格蘭芬多的寶劍。
鄧布利多坐在辦公椅上,虛弱地閉著眼睛,焦黑的右手像燒焦的枯木。斯內(nèi)普低聲念咒,將魔杖對準那只手腕,左手把一杯濃濃的金色藥液灌進了他的嘴里。
“你明知道那是魂器,伏地魔肯定會在上面留有魔咒,為什么還要戴上戒指?”斯內(nèi)普劈頭就罵,“你怎么會做出這種愚不可及地的行為?”
鄧布利多露出一抹苦笑,“我沒抵御住誘惑……犯傻做錯了事……”
“太荒唐了……”許諾不可置信,“你一遍遍和我說魂器有多么邪惡,結(jié)果就因為它是復(fù)活石……”
“諾,我以為我在你心里從來不是偉大的巫師形象?!?/p>
“我只是對你有很多不滿,但并沒有認為你不偉大?!?/p>
“我不意外會在那里遇見你,但很意外你會出現(xiàn)在他的房間?!编嚥祭嗟皖^呢喃,“甚至還能和他們友好交流?!?/p>
斯內(nèi)普看向許諾,“誰的房間?”
“我之前和你說過豬頭酒吧的事,是你沒多問。”她看向垂暮的老人,“是酒吧老板,還有一副金發(fā)少女的油畫。”
鄧布利多發(fā)出無奈地嘆息,“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了?!?/p>
“你們是兄弟……”
“阿不福思·鄧布利多,是我的弟弟。他會將在酒吧聽到的事情寫信寄給我,但卻不愿和我見面。他告訴我之前有兩個黑巫師在那里鬧事的經(jīng)過,我已經(jīng)猜到了是你,雖然他沒多說有個學(xué)生總是會去。”
許諾癟起嘴,沒有接話。
斯內(nèi)普的身體輕微一晃,視線不再看任何人。
但鄧布利多卻又開始對他說話,語氣變得輕松,“西弗勒斯,你認為我還有多少時間?”
“說不準。”斯內(nèi)普遲疑道,“處理還算及時,我把魔咒暫時遏制在一只手里,至少能保證兩年內(nèi)不會擴散?!?/p>
“西弗勒斯,我很感謝有你在身邊?!编嚥祭嗯e起焦黑的手,仿佛是在端詳一件藝術(shù)品,“我想這些時間足夠了。”
許諾和斯內(nèi)普對視一眼,后者非常惱怒地看向老人。
“世界上不存在無法克制的東西,只不過是人們未找到。”斯內(nèi)普的一雙黑眸泛著惱怒的寒光,“我相信梅林在拋下難題時,也會把解密的鑰匙一并拋下,只不過被拋在了不同的地方?!?/p>
鄧布利多笑了笑,完全看不出一丁點在意。
許諾將目光又移到戒指上,“你有什么要執(zhí)意復(fù)活的人?”
不等鄧布利多出聲,菲尼亞斯先在畫像里吵嚷道,“這可不是一個學(xué)生該對教授說話的態(tài)度!”
鄧布利多抬起手,表示無妨。他臉上的笑容加深,但卻多了自嘲。
許諾注視著他的眼睛,緩慢說出,“阿利安娜?”
“你多去看看她吧,阿不福思說她很喜歡你?!?/p>
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許諾記得老頭讓鄧布利多別再裝好兄長……
她沖斯內(nèi)普神秘地眨眨眼睛,“先生,我們要一起研制解藥嗎?”
“只怕我們想救的人已經(jīng)選好墓地,構(gòu)思好墓碑?!彼箖?nèi)普的話中帶著濃厚的嘲諷。
“我還以為校長是對我們的魔藥沒信心,故意說這種話呢?!?/p>
鄧布利多因為提到阿利安娜而濕潤的眼眶突然干涸,原來她還記得他是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