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面前的桌子上都出現(xiàn)拍賣手冊和手持觀察鏡,拍賣師會按照上面拍品順序逐一介紹,并給出底價,巫師只需揮動魔杖在空中顯示數(shù)字競價即可。
許諾看著臺上精美絕倫的珠寶,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她的坐姿由挺直腰板慢慢變成托腮,然后又靠在椅背上??赡苋嗽跓o聊時就是坐立難安,瞌睡蟲忽然找上門,又困又煩躁。
她用魔杖變出一只停駐的蝴蝶,觀賞著打發(fā)時間。
斯內(nèi)普暗自心想,早知道讓她待在宅邸了,她在那里肯定不會無聊。
“龍鱗胸針被以2980金加隆的競價拍下!”
在又經(jīng)過兩件奢華首飾后,總算輪到了一件能引起全場喧嘩的東西。
“下一件拍品是——水煙骷髏。我想在座很多人并不陌生,因為它最初的主人是蓋勒特·格林德沃,而唯一的用途是為人們展示他的預言?!?/p>
“正如大家所見,這個頭骨上有無數(shù)裂紋,當年格林德沃在巴黎的萊斯特蘭奇家族墓穴號召巫粹黨時就已被毀壞。但他最忠誠的追隨者,文達·羅齊爾哪怕知道毫無用處,在之后也一直保留……”
許諾拿起桌面上的手持鏡,視線立刻放大到像是湊近觀察般清晰。頭骨的下巴被卸掉,頂端被開了一個小圓洞。中間繪制著格林德沃的標志,下面寫著一串德文和數(shù)字,周圍繞著兩條交叉的藤蔓。
Für das Gr??ere Wohl.
1898.
許諾:“德文的意思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這可是格林德沃先生的座右銘?!蓖刑m歡快地打了個響指。
斯內(nèi)普轉(zhuǎn)動脖子,“既然你們現(xiàn)在還崇拜他,那干脆去劫獄得了?!?/p>
“紐蒙迦德有層層魔法陣,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弊谕刑m另一邊的先生看過來,“英國佬,那可比阿茲卡班的看守要更堅固?!?/p>
“你洋洋自得的語氣是從哪來的?”斯內(nèi)普的眼神頓時宛如寒潭,“格林德沃被關在親手修筑的監(jiān)獄里,這是值得炫耀的事嗎?只怕他此刻在小牢房里后悔的要死?!?/p>
許諾的胳膊突然被托蘭戳了一下。
“干什么?”
“他語調(diào)慢悠悠的英倫腔越聽越耳熟,我是不是見過你的男朋友——”
“閉嘴!”許諾壓著嗓子打斷托蘭的話,“斯……英國很多人的語調(diào)都這樣,只是你見得少而已。”
她真不應該腦子抽風似的開這種玩笑。
“水煙骷髏被以5000金加隆的競價拍下!”
托蘭猛吸一口氣:“舅舅,你一上來就出這么高的競價,我都沒體驗到拍賣會的樂趣。”
沃爾夫先生財大氣粗:“傻小子,拍賣會的樂趣就是獲得所需物。”
“馬上就是藥材了。”許諾低頭看看手冊,又抬頭看斯內(nèi)普,但他故意不看她。
“西弗勒斯?”
斯內(nèi)普冷嗤著目視前方,“我不知道你是在和我說話?!?/p>
“那我以后每次說話都要喊你的名字?!?/p>
“別,不需要。”
杖尖的蝴蝶消失了,許諾又重新變出一只?!拔鞲ダ账梗阆矚g蝴蝶嗎?”
“嗯……”斯內(nèi)普無奈地看著她,“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才發(fā)明的這個咒語。”
“但你之前說過不覺得蝴蝶漂亮?!?/p>
“如果你不讓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占據(jù)腦容量,那你會更聰明?!?/p>
“我還記得你順手給我抓過一只白蝴蝶呢?!痹S諾自顧自地問,“西弗勒斯,你還記得嗎?嗯?”
斯內(nèi)普覺得不能再給予回應,便很認真地看著展臺上的藥材,揮動魔杖參與競價。
現(xiàn)在的拍品是幽靈馬鬢毛。
許諾撅起嘴,郁悶地將蝴蝶握在掌心。斯內(nèi)普說咒語都是學生時代發(fā)明的,但他之前說過不喜歡蝴蝶,現(xiàn)在又說不會發(fā)明不喜歡的咒語,這不是自相矛盾嘛!
托蘭又開始無聊地找話題,嘀嘀咕咕道,“你男朋友很有錢啊?!?/p>
聽聞,許諾突然加重嘆息聲。
除了曼提科爾毒刺,斯內(nèi)普肯定不會多花馬爾福的錢。而他身為年輕的魔藥大師,又在霍格沃茨任職多年,名聲在外,想必熬制的魔藥重金難求。
但她以前居然認為他很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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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結(jié)束后,所有人手上“枯樹托月”的印記都在散發(fā)金光。
“第一縷曙光落在這座宮殿時,才是你們離開的時間。在遵守規(guī)則的前提下,請各位自便。”
斯內(nèi)普感到眉心在突突跳動,將拍品收好后連忙向許諾走去。他倒不是覺得宮殿有問題,這的主人明顯在故弄玄虛,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diào)規(guī)則,很容易激起某些人的逆反心理。
許諾盯著水煙骷髏,“1898是什么意思?”
托蘭如獲至寶,“應該是格林德沃理念萌發(fā)的年份?!?/p>
“我真希望現(xiàn)存的巫粹黨能劫獄,然后把他放出來?!?/p>
許諾知道是在異想天開。但如果格林德沃出來再繼續(xù)更偉大的利益,那么一山不容二虎,肯定要和伏地魔打一架……這種事想想就很歡樂。
沃爾夫先生瞪著夸夸其談的小女巫,一把攬住托蘭,“走,我們?nèi)パ鐣d吃些東西?!?/p>
許諾回瞪他一眼,便打算去找斯內(nèi)普,轉(zhuǎn)身正好看到耀眼的黑色身影正在走來。
“西弗勒斯,我們?nèi)ニ奶幑涔浜貌缓??”她邁著愉悅的腳步,自然地挽住他。
斯內(nèi)普語調(diào)微揚,“你想去哪?”
庭院的風景很美,或許他們可以在那里坐會。
“為什么墻上憑空出現(xiàn)的房門不能碰?”許諾問,“我們怎么知道它是原先就有還是突然出現(xiàn)的呢?”
斯內(nèi)普蹙了蹙眉:“你就不能在別人的地盤稍微循規(guī)蹈矩一些嗎?”
“但規(guī)則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嗎?”
“這句話不是這樣引用的。”斯內(nèi)普猛然握緊她的手,以防她不注意會亂跑?!斑@里可不是霍格沃茨,我收拾不了你的爛攤子?!?/p>
“我開玩笑而已……你別總是生氣?!痹S諾眼睛垂下,看到兩雙握在一起的手,感到臉頰又在散發(fā)熱度。
斯內(nèi)普指尖摩挲,觸碰到她因?qū)懽侄鸬睦O,語氣忽然就軟了,“諾,我沒有生氣?!?/p>
許諾重重地點下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