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nèi)普快速將許諾拽到身后,嚴嚴實實擋住,眼中涌動怒火,“羅齊爾,想撕破臉面是嗎?”
他不可能讓任何食死徒看出他對諾的感情,所以說的是“一時歡愉”,但羅齊爾的這些話卻含滿貶低譏諷。
“這位男巫的頭發(fā)快要掉光了,是很大年紀嗎?”許諾不在意地側(cè)過身,露出腦袋。
“小姑娘,你這樣說話可是會挨揍的?!彼旅婢?,露出一副丑惡嘴臉,眼神色瞇瞇的盯著她裸露的肌膚?!八箖?nèi)普,看來你沒有好好調(diào)教,還是說你就喜歡小野貓似的性格。黑魔王可不知道你這次拍賣會還帶著女人享樂?!?/p>
許諾將手伸進放魔杖的口袋,當著她的面提伏地魔,這人的腦袋落娘胎里了吧?或者……是想玩弄她,再殺了她?
“禿頂大叔,你身邊沒有女人嗎?”許諾的聲音格外甜,但只要是熟悉的人都能聽出不正常。
斯內(nèi)普再次將她拽到身后,低語道,“安靜點,我一會和你解釋?!?/p>
“不用,我知道他在故意找你麻煩。”許諾說不清心中是什么在蠢蠢欲動,瞳孔短暫變豎。遠在奧地利殺個手臂上有黑魔標記的巫師,說不定人們會認為他是背叛或辦事不利之類的,賴在伏地魔的頭上就可以。
斯內(nèi)普縮緊的內(nèi)臟放松很多,接著直視羅齊爾,“你的兄長為黑魔王效忠而死,或許他會對你另眼相看,又或許你對他滋生怨言?恐懼、卑微,但就是沒有忠誠。”
“閉嘴,你說的太多了!”
“羅齊爾,是你先隨意提起黑魔王的名號?!彼箖?nèi)普不慍不怒的聲音更讓人發(fā)瘋,“你背著他來這里,已經(jīng)嚴重耽誤他指派給你的任務(wù)。為什么不請示呢?你是覺得他沒法理解你家族的沒落嗎?”
羅齊爾惱羞成怒地走上前,“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
一個混血在黑魔王眼中的地位在眾多純血之上,早就引起很多妒忌。
“斯內(nèi)普,等鄧布利多死后,主人不再需要你做臥底,到時候你的價值可就大打折扣——”
“你他么到底有完沒完?”許諾一直都在氣頭上,為剛才好不容易營造的曖昧氛圍被打破而憤怒。
“小姑娘,我可沒有忽視你。”羅齊爾咧開嘴角,繼續(xù)刻意貶低,“讓我見識見識你取悅男人的手段,或許我可以放過你,畢竟你剛才聽到太多不該聽的是?!?/p>
“在此之前,羅齊爾,你的生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彼箖?nèi)普的口吻是從未有過的冰冷,許諾發(fā)現(xiàn)她竟然喜歡聽他用這種語氣和別人說話。
“讓我來,我有個好玩的咒語。”許諾握住斯內(nèi)普的手,快速說著拿出魔杖,“清水如泉?!?/p>
“呵,這種咒語——”不屑的表情在羅齊爾的臉上凝固,隨后的震驚還未來得及涌出,整個人便被擊退到二十英尺開外,手中的魔杖在空中掉在地上。
改良后的“清水如泉”發(fā)射的是裹挾著高溫水蒸氣的高壓水柱,掉以輕心的人是抵擋不住的。
靜謐的庭院頓時爆發(fā)混亂,嘈雜中似乎有建筑傾塌的聲音。
黑眼眸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諾,做的不錯?!彼箖?nèi)普讓地上的面具飛到她手中,又重新戴上自己的面具。
許諾接住面具戴上,“西弗勒斯,他肯定只是暈了過去?!?/p>
“廢物而已,不足掛齒?!?/p>
有能力的食死徒,在第一次巫師大戰(zhàn)中不是死了就是被關(guān)押在阿茲卡班。
斯內(nèi)普感覺自身的沉穩(wěn)被遣散。對于在別人的地盤引發(fā)騷動這種事,他從來不會唐突行事,但現(xiàn)在——
飛來咒將昏迷不醒的男人帶到眼前,衣服緊緊黏在他的皮膚上,臉龐和雙手都起滿水泡。
一道綠光閃過,羅齊爾已無氣息。周邊的巖薔薇早已燃燒,他砸在上面,被火苗席卷,迎來最終的歸宿。
“死得太便宜了。”許諾閉上眼,心中的憤怒還未平息。
“諾,羅齊爾說的都不是真的?!彼箖?nèi)普聽出她的語氣不解恨,抬起的手想抱一下以示安撫,但是看到露肩后,還是選擇摸摸她的頭。
“我剛剛覺得眼睛有點疼,還以為能把他石化呢,結(jié)果一點異樣都沒有??磥韺θ诉€差得……”許諾忽然沒了聲音。
她感到有一抹溫柔的觸感落在眼角,像是指尖輕撫,又像是……
斯內(nèi)普用面具擋在他們的臉旁,在她的眼邊落下同樣虔誠的一個吻。
巖薔薇燃燒的火焰被風(fēng)勢帶大,四周的嘈雜愈加慌亂,但那又怎樣呢?就算世界在坍塌,也無法阻止此刻想要靠近的兩顆心。
如果可以,就請梅林讓這稍縱即逝的剎那變?yōu)橛篮惆伞?/p>
……
許諾覺得理智要消散了,剛才斯內(nèi)普也是同樣的感覺嗎?只是隔著面具親吻一下眼角而已,居然已經(jīng)面紅耳赤。
斯內(nèi)普的目光片刻空洞,在她睜開眼之前就已經(jīng)隱藏好情緒。
“你剛才……”許諾看到他表情平靜,忽然不確定是不是吻。
“怎么了?”
“你的面具怎么又摘下來了?”
“沒戴好。”斯內(nèi)普強裝鎮(zhèn)定地遮住臉龐,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
許諾心存疑惑,但沒有再問。她看向不斷吞噬植物的火苗,“羅齊爾的事怎么辦?”
“他沒有向黑魔王請示就離開英國,想將格林德沃的物品拍賣賺一筆錢。但此舉動被極端的巫粹黨余孽認為是敗壞侮辱,因而被殺?!彼箖?nèi)普口齒流利,早就編好借口。
巖薔薇的火焰蔓延到多立克式柱的花藤上,涼亭外的道路被阻斷,仿佛與整個庭院隔絕。躍動的火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放大,在阿芙洛狄忒的玻璃花窗上映射絕美剪影。
但是二人都不著急,居然毫無商量地坐到鑄鐵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火焰舞動。反正凝火咒可以享受火焰,清水如泉可以將其熄滅。
“你喜歡夏天嗎?”
“現(xiàn)在喜歡了?!?/p>
“但我現(xiàn)在是更喜歡。”
這個夏天肆意張揚,卻又靜謐——等等,先前的慌亂何時消失的,夜晚怎么突然在如死亡般的睡夢中安眠?
兩個漸漸清醒的腦子幾乎同時意識到這處怪異:就算涼亭的位置偏僻,但火焰一直蔓延,不可能沒人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