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幾乎每座房子都關著門,行人也比攝魂怪出現(xiàn)前少了很多,到處冷冷清清。采購完一切后,許諾的腰包已經(jīng)沉甸甸的,她感覺有些疲憊。
“當啷”,一塊石頭飛落在她的腳邊。
許諾沒當回事,隨腳踢到河里。
“你應該回學校才對!”西里斯拋著手中的碎瓦片,走到岸邊后,他往河中投擲,連續(xù)濺起三五層水花。“切,不順手。”
他側過頭,發(fā)現(xiàn)許諾已經(jīng)走出去一段距離。漠視了他的話,更加漠視了他這個人。
西里斯追上去,氣憤地把她往城堡方向推,“我說讓你回學校!”
許諾就是在回學校,只不過豬頭酒吧和城堡完全是兩個方向。但她不想順著西里斯的話行動,“憑什么?”
“麥格教授組織教職員工都讓學生回去了,你也應該回去?!?/p>
“知道你在多管閑事了?!痹S諾繞過他,頭也不回地繼續(xù)往前走,“你又不是教授?!?/p>
“可、笑?!蔽骼锼挂а狼旋X地邁開腳步,邊走邊踢地上的石子,“我在搜尋霍格莫德還有沒有食死徒,結果又看到了你?!?/p>
“所以之前的攝魂怪是食死徒帶過來的?”許諾捕捉到重點,“有很多人嗎?我怎么一個都沒遇到。”
“只有一個,已經(jīng)被斯內普帶走了。”
“嗯?”許諾回頭看著西里斯,似乎希望他能說的詳細些。
但西里斯卻忽然很安靜,一句話也不再說。
“斯內普去馬爾福莊園了嗎?你見到他了?”許諾沒得到回應,這讓她有一種被耍的感覺,狗嘴里總是沒正經(jīng)話?!安既R克!”
“我說過很多遍了,叫我西里斯?!彼恼Z氣里透露著哀怨,“我很后悔對雷爾的疏忽,但不會改變對家族的看法,布萊克的思想早就從深處腐爛了?!?/p>
西里斯恢復桀驁不馴的神情,“別再譏諷我唾棄家族又繼承遺產(chǎn),把錢花在鳳凰社上,用在雷爾生命最后一刻想要抗爭的事情上,他會開心的?!?/p>
許諾癟癟嘴,干脆對他不用任何稱呼,“我說過你別再跟著我。”
“看在梅林的份上,你以為自己很吸引人嗎?”西里斯的聲音陡然拔高,發(fā)出激烈地諷刺。
哈利回學校去找密室的另一個出口,西里斯無需擔心他們會披著隱形衣再溜出來。他現(xiàn)在確實沒什么事,便打算去豬頭酒吧喝兩杯。并不是在跟著許諾,甚至沒在意和她順路。
“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只有做狗的時候不討人嫌?!痹S諾給了西里斯一個不可理喻的白眼,小跑幾步和他拉開距離,耳邊終于清靜了。
豬頭酒吧門口,麥格和阿不福思在說著什么,兩個人的表情都異常嚴峻。
許諾剎住腳步,為了避免挨訓,她眼疾手快地給自己用了幻身咒。
“我要揭穿你?!蔽骼锼箯乃磉吔?jīng)過,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
“一天到晚挑釁別人真的有意思嗎?”許諾不解。
麥格詢問道:“西里斯,怎么樣?”
許諾繞到阿不福思身邊,輕輕扯了下他的胡子。阿不福思粗獷地哼了一聲,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敢揪他胡子的只有一個人。
“……斯內普帶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去馬爾福莊園了,但愿他能給我們帶回些有用情報?!蔽骼锼寡院喴赓W。
麥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攝魂怪搞得大家人心惶惶,校長偏偏還不在城堡——”
“鄧布利多不在城堡?”
“他甚至不在英國,今早行色匆匆就離開了?!丙湼窕鹈叭傻啬贸瞿д?,“我必須回學校安撫大家,烏姆里奇最好能認清局面……她要是看到四個院長中唯獨斯內普不在……梅林的胡子,我真是受夠應付她了……”
麥格略帶抱怨地幻影移形消失。
“鄧布利多遇到什么事了?”許諾解除幻身咒,看向阿不福思。
“誰知道國外有什么,他非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出國。”阿不福思的藍眼睛里仿佛燃起藍色火焰。他拽著許諾走進酒吧,降低聲音,“我無意中瞥見他受到詛咒的手不再是焦黑色,所以他死不了了?”
許諾隱約聽出阿不福思的語氣里有加以掩飾的擔憂,“我不清楚……”
“呵,明白了,他讓你隱瞞。”阿不福思眼中的怒火更盛,“放狗屁的家人!多么偉大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啊,他從來不信任家人,反倒對外人知根知底。”
許諾聽得一頭霧水,“熬制解藥的事情是我教授自己做的,所以我真不知道鄧布利多恢復到什么地步了?!?/p>
“就知道問你也是白問?!卑⒉桓K即蜷_一瓶杜松子酒喝著,忽然將話題扯到別人身上,在許諾聽起來是完全不相干的人?!懊姘磕莾煽谧诱辛说陠T,這幾天到處在英國游玩。”他咒罵道,“Shit!他們居然還有心思旅游!”
許諾認為還是趕快離開比較好,“呃,再見——”
“很快,可能也就幾天的時間,也可能是在今晚……”阿不福思看向許諾,“你,你們將會知道,我這位兄長什么事都做不好。他的名聲會毀于自己的仁慈,他不會再受任何人尊重?!?/p>
“為什么?”
“你或許不知道,你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滾回城堡!”
許諾:=_=
西里斯坐在距離吧臺最近的位置,郁悶這個世道到底是怎么了,似乎人人都愿意和一個小女孩談點心事。他伸長耳朵,但聽不太清阿不福思和許諾在說什么,反倒讓酒保覺得他神色可疑。
直到看見許諾走向樓梯,西里斯從椅子上一躍而起。
“你又要干嘛?”許諾順著眼前攔路的胳膊向上看去,西里斯的眼中閃爍著玩味的光。
“二樓都是旅館,你不可能住在這里?!彼信d趣地抬起頭,“你肯定發(fā)現(xiàn)了新的通道?!?/p>
西里斯回憶起以前和詹姆的夜游,當時他們發(fā)現(xiàn)了很多條通往校外的路,居然還有遺漏的。
許諾面無表情地大喊:“阿不福思,我由衷地建議你在門口掛個‘狗禁止入內’的告示牌!”
“嗯,我會考慮?!卑⒉桓K家贿厬鸵贿吪晌骼锼?,他記得這個男人上學時就到處惹是生非,和他的朋友打壞酒吧的酒還不賠償。
西里斯眼角抽搐,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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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霍格沃茨,變形學教授的辦公室內,斯內普和麥格面面相覷。
“羅道夫斯的記憶里完全尋不到是誰對他用了奪魂咒。”斯內普的聲音里充斥著不滿,“鄧布利多到底有什么事?”
麥格搖搖頭,“我從來沒見他那樣焦急……”
“他說什么時候回來了嗎?”
“他只說要出國一兩天?!?/p>
斯內普皺起的眉頭更加緊鎖,他起身告辭。還不到宵禁時間,走廊上的人還不少。不過有幾對約會的小情侶,本來情意濃濃的牽著手,遇見斯內普后立馬松開、緊張問好、快速逃離。
他統(tǒng)統(tǒng)視而不見。只是加快腳步,想快點去有求必應屋。
結束一天的忙碌后,布萊克的話在斯內普的腦中揮散不去,哪怕他告訴自己很多遍布萊克肯定是和德拉科喝酒也無濟于事。
為什么?
斯內普盯著墻上出現(xiàn)的門,目光卻開始躲閃,有種不可言說的情緒壓得他無法呼吸。他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失,他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內心的壓抑忽然爆發(fā)了。先前的不安和疲倦,倏然轉變成一股忍無可忍的怒火。
他推開門,聞到了濃烈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