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班那邊又響起一陣掃興聲和起哄聲。
艾就沒理他們,一屁股坐了下來,也不管這座位之前的主人是誰,順便把身邊杵著的許咒一并拽了下來。
許咒縱容著艾就有些強硬的態(tài)度。
“給你個臺階下……”艾就整了整理自己衣擺,順勢湊近許咒,低聲說道:“你下不下?”
許咒往后靠坐,重心往后,聞言應(yīng)道:“下?!?/p>
“那個杰森跟我沒啥關(guān)系,不用在意?!?/p>
許咒偏頭解釋道。
艾就臉色這才稍微不那么難看,但姿態(tài)還是一副大小姐模樣,傲氣、不屑。
“那你這是真的在這讀了?”艾就突然開口。
這話題轉(zhuǎn)得有些生硬,險些許咒沒反應(yīng)過來。
反應(yīng)過來后,許咒點了點頭,平淡的說出前幾天早已規(guī)劃好的行程:“是打算在這讀完高中了,大學的話看自己考去哪了,考去哪無所謂,實力擺在那。之前出國純屬意外,但也算……”
許咒頓了一下,眼里閃過不易察覺的眸光,旋即才繼續(xù)接上未說完的話:“也不算是一場意外……”
出國那段時間,那段經(jīng)歷全然不是意外,要非說是的話,那也是一場蓄謀已久、準備就緒的意外。
這場計劃已久的所謂意外背后不知埋藏了多少人,不知是多少人隱姓埋名苦求一生的結(jié)果。
艾就聽著一頭霧水,完全捉摸不透許咒這沒頭沒尾的話,剛想開口追問,突然腦中浮現(xiàn)起方才許咒情緒崩潰的畫面,不覺心口發(fā)疼。
許咒的那一段話已經(jīng)盡了自己最大可能告訴艾就了,再追問下去無疑是在揭露他人拼命隱藏的傷疤。
艾就有些心疼的嘆了口氣,心想算了。
他要等許咒自己告訴他,也許等到許咒真正想要告訴艾就的時候……他們才算真正的刨開層層來自心房的庇護,達到彼此內(nèi)心坦然,毫無秘密。
見艾就欲言又止,許咒斂了斂眸光,不置一詞的沉思。
……
籃球場上還在激烈的進行著,尖叫聲歡呼聲此起彼伏,無不喧囂嘈雜,似是要在耳邊引起大腦興奮因子的共鳴!
“回來就好,別的我不管,平平安安就好!”艾就目視遠方說著,說完偏頭看著許咒。
許咒深邃的眸光倒映著艾就的模樣,憂郁而冷若冰霜的眼睛頓時變?yōu)榫鞈贉厝?,嘴角浮現(xiàn)起悵然的笑意,似笑不笑的模樣狠狠刺痛了艾就的心臟,擾亂呼吸。
“你也是,萬事順遂,平平安安。”許咒說著。
艾就收回眼神,身體往后靠,沒說話。
許咒卻挑起話題,笑問:“不是說敘舊么?怎么不說話了?”
艾就偏頭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答道:“不太想回憶起魂牽夢繞、渾渾噩噩的日子?!?/p>
是啊,許咒不在的每一天對于艾就來說,每一秒都是煎熬,難耐。
許咒神情顯然一愣,隨后凝視著一臉無所謂的艾就,幾秒后,許咒移開視線,破天荒的對艾就說了聲對不起。
艾就垂眸,冷著臉,語氣有些不耐煩:“我不要這句。”
艾就要的不是許咒的一句對不起,要的是他全身心的托付給艾就,彼此信任,而不是這一句毫無分量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