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墨蘭洗漱完了,走進里間。
如蘭喝了解藥,又睡了一覺,已經徹底恢復了。因著下午睡了很久,這會兒倒是不困了,正靠在床頭,無聊的看畫本子呢。
見了墨蘭進來,她先是一喜,接著又有些害怕,面上有些怯怯的,輕輕說了聲“四姐姐”。
墨蘭揮手讓屋里的人都下去,自己也上了床。如蘭趕緊往里面挪了挪,給她騰地方。
姐妹兩個就這么一同躺在床上,面對著面對視。最后還是如蘭忍不住了,突然笑了起來,她湊近墨蘭,將頭靠在她胳膊處蹭蹭。
“這次多謝四姐姐了,不然……”
墨蘭摸摸她的頭發(fā),摟著她,“下午醒了,應該聽云栽給你講了發(fā)生的事了吧,你現(xiàn)在對文炎敬什么想法?”
如蘭雖然知道自己被文炎敬算計了,但是曾經有的心動哪是一時半刻可以抹去的。
她傷心自己這份感情全是因為旁人算計而來,心情低落之下,說話的聲音都低沉了一些。
“四姐姐,你說人怎么就能這么壞呢?為什么連感情都能是假的呢?”如蘭跟墨蘭訴說著她和文炎敬之間的點點滴滴,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四姐姐你看,這些都是我們的曾經,我之前還滿心歡喜的去見他,距離現(xiàn)在也不過是過了幾個時辰,就全都成假的了。我現(xiàn)在心里亂糟糟的,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我該有的想法?!?/p>
墨蘭給她擦擦眼淚,“什么叫該有的想法?”
如蘭難受地開口:“如今我都和他有了肌膚之親,就算一切都是他算計的,我也是要嫁給他了,那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呢?”
“誰說你一定要嫁給他的?不就是被親了一口,這有什么的?”墨蘭輕描淡寫的開口,如蘭卻是一驚。
“四姐姐……”她沒想到對她來說是天大的錯事,在墨蘭來說卻是不值一提。她撐起上身,驚異的看著墨蘭,“都被那么多人看見了,這還不是什么大事???”
“你看,你也知道若沒人看到,根本不算什么??墒悄翘於加姓l看見了?你親娘、你親姐姐,還有一群仆婦,這算什么被人看見啊?!?/p>
墨蘭給她捋捋頭發(fā),接著說:“這么有利的情況下,你居然還是第一時間就想到只能嫁給他,未免也太自苦了些?!?/p>
如蘭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墨蘭看她這樣,眼神示意她有話直說就好。
“四姐姐,你當初和官家認識的時候,知道他的身份么?”
墨蘭輕笑,“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在乎。”
如蘭驚異,“不在乎?那他要是個別有用心的,你豈不是和我一樣要被騙了?”
“我雖然不知道他是官家,人品可是用心考察后才接觸的?!蹦m橫了她一眼,“我可不會因為誰一時的裝模作樣,就相信他是個君子。”
如蘭撅撅嘴,“我這不是因為他是爹爹的弟子,爹爹都讓他住到家里來了,那肯定是考察過啊,誰想到是這樣呢?!?/p>
“男人看男人,和咱們總是不一樣的。你啊,就是自己沒長個心眼,若當初剛有想法,你就來問問我,或者去和母親說,也不至于吃了這個虧?!?/p>
如蘭被說缺心眼,有點不高興,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確實不夠聰明,這事也確實是能避免的。
“當初我也是害怕啊,畢竟他是爹爹給明蘭找的夫婿,要不是明蘭自己作孽,根本輪不到我認識他?!?/p>
墨蘭坐起身,看著如蘭,“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你告不告訴我們什么,最重要的都是自己要學會保護自己?!?/p>
“那四姐姐的意思,就是敬……文炎敬如果是個好人,不管什么身份我都能放心的和他交往么?這難道不是離經叛道么?”
“什么叫離經叛道,誰規(guī)定的經?誰劃出來的道?世間多對女子苛刻,編了不少規(guī)矩,打著先圣祖宗的名號,就是為了將咱們這些女子圈在內宅這一畝三分地里??赡悴荒苷娴木桶涯切l條框框往自己頭上扣啊,我們先前學的規(guī)矩是做給外人看的,不是約束自己內心的?!?/p>
“就拿你和文炎敬的事來說,除了自家人和他本人,根本沒有外人知道。文炎敬不過是個心機小人,又無權無勢,你怕他什么?卻一出事就先想著‘守規(guī)矩’,怎么沒見你和他私會的時候想起什么‘規(guī)矩’來呢?”
如蘭被她說的不好意思,卻還是被她話里的意思吸引住了心神,“四姐姐,你以前有這么想得開么?我怎么沒看出來呢?”
“被你看出來,那全家都知道了。”墨蘭捏了捏她的小臉?!斑@事其實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問題,重要的是你自己能不能想通,既不能太過肆無忌憚,也不能放任所謂的規(guī)矩拘束了你的內心。文炎敬,從來都不是重點?!?/p>
如蘭點點頭,“我會好好想想的,只是文炎敬……他,爹爹會怎么處置他?”到底是付出真心的一段感情,如蘭若真的一點不問,墨蘭才會覺得不像她。
“這你就先別管了,他做下這種事,恐怕官家在宮中都得到了消息,下場是好不了的。你就不用在他身上費心思了,現(xiàn)在該好好想想,是誰借著文炎敬的手,將你們兩個一起算計了?!?/p>
如蘭一愣,提高聲音,“你的意思是!文炎敬也被算計了?”
清風今晚沒有了,今天幫朋友搬家,累的半死,只有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