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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是一宮主位,不用和低位嬪妃一樣,用鳳鸞春恩車接去養(yǎng)心殿,一卷被子裹著送上龍床。傳旨的年輕太監(jiān)名叫進忠,他說皇上吩咐了,晚膳在永壽宮用,那順理成章的,今夜也歇在永壽宮了?;实塾H臨寢宮,這是主位以上、或者恩寵優(yōu)厚的嬪妃才有的待遇。
進忠傳完旨意,便候在那等著吩咐。嬿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倒沒看出來原世界里他還有覬覦皇妃的膽子,許是這輩子嬿婉的身份高貴,他的那些小心思全都藏在心底,不敢顯露吧。
“本宮知道了,多謝進忠公公?!边M忠對她畢恭畢敬,她也沒必要因為原世界的種種刻意疏遠他。
進忠從秋芙那拿了賞錢,打了個千出去了。出了永壽宮門,他不禁回頭看去,這位衛(wèi)主兒的容貌實在出眾,皇上見了必定念念不忘,日后前途可期。他垂眸沉思,或許他想的超過師傅李玉,還要這位主兒的幫助。
乾隆自選秀后,就對嬿婉念念不忘,便是舒貴人先進了宮,他也難得的沒有招幸,而是等著嬿婉。
皇帝親臨,御膳房備的自然是御膳,看著滿桌子的山珍海味,嬿婉暗自點頭,果然是乾隆的品味。
酉時剛過,便聽到宮門口有太監(jiān)高聲道:“皇上駕到!”
嬿婉立刻起身,走到殿外,看著乾隆闊步前來。
“臣妾恭迎圣駕?!眿魍竦惹〗?,這才笑著盈盈拜下。
乾隆一把扶住她的胳膊,不讓她把禮行全了,也不說話,就直直的看著她。
嬿婉只梳了小兩把頭,也不帶什么繁復(fù)華麗的頭面,只用珍珠白玉做裝飾,面上略施薄粉,描了纖巧的柳葉彎眉,一點胭脂點在唇中,襯的唇瓣嬌艷欲滴。
身上是月白色的旗裝,繡紋并不以花朵做裝飾,只是在邊角處繡上竹葉竹枝。全然一段天然韻致、風(fēng)流婉轉(zhuǎn)。
乾隆素來喜歡花團錦簇,總覺得繁華盛景最是美麗,但今日看了嬿婉的裝扮,又突然明白了皇阿瑪為何鐘愛清新淡雅了。
嬿婉見乾隆也不說話,只直勾勾的盯著人,他不動,殿外還跪著的一大堆奴仆就不敢動。便輕輕扯了一下乾隆的袖子,面上飛起一抹紅暈,做出羞窘的樣子低垂下頭,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來。
乾隆被她拉扯袖子回了神,見到嬿婉羞赧的模樣,更絕心中火熱,連飯都不想吃了。只是到底有幾分自制力,看著跪了一地的奴才,全然不當(dāng)一回事的說道:“起來吧。”說完,便牽著嬿婉進了殿內(nèi)。
進了殿內(nèi)一路直接向暖閣走去,行至羅漢榻前,也不和她分坐兩邊,而是直接一個用力,將嬿婉拉至身前,伸手摟住了纖細(xì)的腰肢。
嬿婉一個踉蹌,跌進了他寬厚的懷抱,也不掙扎,就這么被抱著。只是任低垂著頭,作出一副羞澀的模樣,不肯看他。
乾隆尤其喜愛女子溫順柔婉的樣子,現(xiàn)在看著嬿婉,只覺得處處合自己心意。
“你殿選時候說自己的名字是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朕此時細(xì)細(xì)品味,果然是合適又應(yīng)景?!?/p>
嬿婉聽了這話一愣,不禁抬起頭來看他,這詩本來是勸人珍惜當(dāng)下,及時行樂的,怎么叫乾隆這么說出來,好像在開黃腔呢?偏他還是一副正經(jīng)說話的模樣,叫人不知道怎么接話。
她嬌嗔地看了乾隆一眼,“皇上又不正經(jīng)了?!?/p>
乾隆哈哈一笑,“朕如何不正經(jīng)了,明明是愛妃想歪了?!闭f罷,還用手刮了嬿婉的鼻子。
嬿婉不想在這餓著肚子跟他比車速誰快,便轉(zhuǎn)移了話題,“皇上,御膳都擺上了,您再不用,可就要吃冷的了?!?/p>
其實哪里有皇帝就和御膳的道理,皇帝來的再晚,這飯菜也要熱熱的等著,嬿婉只不過是不想他興致上來,不管不顧的還沒吃飯就滾床單。
他一個大男人可以,她可不想陪著受罪。
乾隆看她羞的滿臉通紅,也不再逗她,反正今夜他都在這了,確實不用急于一時,現(xiàn)在先吃飯吧。
飯后,乾隆興致再起,讓她去梳洗一番準(zhǔn)備安寢。
嬿婉知道這一遭總是要走了,也不推辭,到了一旁的暖閣中沐浴更衣。
她泡在溫?zé)岬乃?,慢慢平靜自己的心情。從前在趙禎面前,她可以不用掩飾自己的性格脾氣,想說什么說什么,想怎么做怎么做。
可是面對乾隆不行,他是一個獨斷專行、剛愎自用之人,對付這樣的人,只要在平日的柔順中略帶一點叛逆,就能引得他時時新鮮、流連忘返。從前的如懿就是這樣做的,只是她后期太高看了自己在乾隆心中的地位,才會在一手好牌的情況下滿盤皆輸。
嬿婉下午得知乾隆要來,已經(jīng)梳洗過了,這時候并不用沐浴太久。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她就起來了。由著秋芙幾人將潤體的香膏涂滿全身,她在腦海中思索今晚應(yīng)該以什么樣的姿態(tài)面對乾隆。
青澀的?開放的?還是都有?
等瀾翠幫她穿上玫紅色的寢衣,春蟬絞干了她的發(fā)絲,她決定裝成全然不懂情事的樣子,讓乾隆自己去調(diào)教他喜歡的樣子。這個皇帝不是好為人師么?那她就交給他了。
清風(fēng)現(xiàn)在發(fā)出的都是之前寫的了,我正在一點一點修改,單獨的那邊也會同步修改的,大家先湊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