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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正抱著永琪逗弄,培養(yǎng)一把母子之情的時候,秋芙進(jìn)來稟告:“主兒,嘉嬪為了再遇喜,已經(jīng)從太醫(yī)院要了坐胎藥,日日不落的喝著呢。”
永琪一愣,注意力都轉(zhuǎn)到了秋芙說的事情上。
他記得八弟永璇是乾隆十一年七月十五的生日,如今才乾隆五年初,永珹也不過一歲多點,嘉嬪就開始著急要下一個孩子了?
嬿婉注意到了永琪思索的樣子,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拍拍他的背,又顛一顛他的小身子,將他晃回神,才對秋芙說道:“嘉嬪盼子心切,咱們也好好幫幫她。春蟬,將我床頭柜子最下一層里的小匣子拿來?!?/p>
她毫不避諱永琪,光明正大地將自己的算計擺在他眼前。上輩子的永琪文武雙全、天賦高于常人,乾隆對他倚重頗深,不但是諸皇子中第一位親王,更是將他秘密立為太子,準(zhǔn)備交托萬里江山。
對于永琪的教養(yǎng),她不用擔(dān)心什么,卻不能不教他一件事,那就是他后宮女人的爭斗手段。他上輩子就是死于女人的算計,胡云角為他織出一片溫柔鄉(xiāng),他就真的一點沒有懷疑的陷了進(jìn)去。
嬿婉從現(xiàn)在開始,就要讓他看清楚女人的心思有多深沉,就算他是從前最受乾隆倚重的榮親王,也不見得多懂女人的算計。
春蟬拿來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嬿婉將永琪交給瀾翠抱著,接過匣子打開,從里面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黑色丸藥。
“這枚丸藥,可使女子脈象呈現(xiàn)滑脈,同時推遲她的月信四到五個月,造成假孕之象?!?/p>
話一出口,屋內(nèi)三婢并永琪都不自覺放輕了呼吸。
幾人也算是見識廣博之人了,卻從來沒聽說過有如此神奇功效的藥丸。而永琪,從嬿婉說出藥丸的作用開始,他就大概明白他額娘要怎么用它了。
“你將它送到太醫(yī)院,讓煎藥的小杜子下到嘉嬪的安胎藥中,也好圓了嘉嬪的期盼?!?/p>
自從嬿婉平安生產(chǎn),瀾翠的辦事能力就被她肯定了,從此各種謀劃也都準(zhǔn)許她在場了。她為人活潑一些,膽子也更大一點,嬿婉這么吩咐,她不明白其中用意,便直接開口問了。
“娘娘,咱們這么做,是打算利用嘉嬪的假肚子做什么嗎?”
嬿婉點點頭,給她解釋:“如今本宮產(chǎn)后尚未恢復(fù)不用侍寢,皇上都會留宿永壽宮,等兩個月后綠頭牌重新掛上去,皇上怕不是大半時間都留在這了。如此盛寵,早晚會引得后宮群情激奮,本宮不得不提前預(yù)防?!?/p>
瀾翠點頭,“是的,從前的嫻妃也是盛寵太過,才一直被皇后等人針對,就算進(jìn)了冷宮也不消停。只是咱們主兒可比烏拉那拉氏聰慧,才不會輕易被她們算計呢。”
嬿婉笑笑,將假孕丹遞給秋芙,重新抱回永琪,捏一捏他柔嫩的小臉,看他聽故事一般聽得出神,不禁心中暗笑,警惕性還是低了些,剛剛的樣子明顯是能聽懂她們在說什么。
“與其日夜防范,不如立一個新的靶子在身前,省的她們的眼睛總是放在本宮和永琪身上?!?/p>
秋芙問道:“主兒是說,烏拉那拉氏?”
嬿婉點點頭,也只有烏拉那拉氏能拉動全后宮的仇恨。
衛(wèi)清泰已經(jīng)研制出了超越西方的火炮、火銃,這次下西洋的船回來,更會帶回一大堆的科技制品,不說能解決河堤,更有能提高民生的好東西。
這般功勞,乾隆怕是要給衛(wèi)家全家抬旗了,衛(wèi)清泰說不定還會被封爵位,而她的貴妃之位也近在眼前,可不得趕緊將如懿弄出冷宮幫她擋擋視線么。
瀾翠還是不明白這和嘉嬪假孕有什么關(guān)系,不止她不明白,其他人也沒太清楚,便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嬿婉,希望她繼續(xù)解釋。就連永琪,都抬起他的小臉,一眼不錯地看著嬿婉。
嬿婉也不賣關(guān)子,拍拍永琪的后背,直接告訴他們,“烏拉那拉氏進(jìn)冷宮,是因為調(diào)查出她用朱砂謀害玫嬪、儀嬪的孩子,若她進(jìn)了冷宮仍有人身中朱砂之毒不說,還因此滑胎,不就說明當(dāng)初的事情還有異常嗎?”
“以皇上對她的在意,但凡抓到一點借口,一定不會再讓她待在冷宮受罪,這人不就接出來了么?”她勾唇笑笑,“更何況烏拉那拉氏不是傻子,她被人害的這么慘,肯定會自己找辦法脫身的,本宮不過是給她一些助力,讓她出來的更順利罷了。”
春蟬懂了嬿婉的算計,卻還有一處疑點,“那不就幫烏拉那拉氏洗脫冤屈了?咱們之前幫著貴妃掃除收尾,還費勁提醒阿箬,不就和現(xiàn)在的目的相沖了么?”
嬿婉看她一眼,滿意她的周全,“誰說有人中朱砂就是能幫她脫罪的證據(jù)了,手法不一樣,就不算是一個人做的,說不定就是有人嫉妒嘉嬪多次遇喜,效仿她的手段呢。只要阿箬咬死了不認(rèn),皇上又沒有別的證據(jù),她就只能背著這條罪名。本宮不過是給了皇上一個借口,接她出來罷了?!?/p>
清風(fēng)晚點還有一更,大家若是等不了可以先睡,明天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