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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晞月一臉木然,嘴微微張合:“這鐲子,是本宮嫁與皇上入潛邸那一年,安南國進(jìn)貢的貢品,先帝賜給了皇后做嫁妝,皇后再轉(zhuǎn)贈給本宮和嫻嬪。算來,也已經(jīng)有二十來年了。二十幾年,為表恭敬,本宮日日帶著,一日不敢落下……為什么?為什么?”
袁奇佑語中帶了沉沉的嘆息,“這二十來年,娘娘無一日不戴在身邊?”
高晞月低垂著頭,仿佛有千斤重般艱難地點(diǎn)下頭,“是。福晉所贈,她后來又貴為皇后,這是她所賞賜的最貴重的物品,也一向被皇上視為是妻妾和睦的象征,怎會不戴著?”
乾隆坐在她身邊沉著臉一言不發(fā),茉心偷瞄了乾隆的臉色,雪上加霜道:“這東西是安南國的貢品,總不會送來的東西早就有不妥吧?”
高晞月的聲音極低,像是虛弱到了極處,自己強(qiáng)撐著自己一般,“你也知道這是安南國的貢品,貢品是給先帝爺?shù)?,最后落到誰的手里誰也未知。安南國的人怎會費(fèi)這種無的放矢的心思?本宮卻是記得的,當(dāng)年先帝把這對鐲子給了皇后做嫁妝,皇后可是自己留了幾日才給本宮和嫻嬪的?!?/p>
這件事,高晞月早年就知道了,但即使知道,還是會心痛到為之落淚,她面上劃過兩行清淚,緩緩道:“本宮自認(rèn)多年來順從皇后,一心依附,她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對待本宮?不論是零陵香還是麝香,可都是既能使女子不孕,還能傷身的,她是生怕一樣?xùn)|西治不死我,還要再加一樣以保萬一??!”
說到最后,高晞月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尖利,“更何況!璟妘自來我宮里,日日被我抱在懷中,焉知她不是和我一樣,早就受了這東西的毒害,才會有今日爆發(fā)的難受!”
高晞月有自知之明,她被皇后弄得再慘,也不如璟妘可能遭受毒害來得讓乾隆憤怒,也唯有皇后的手段傷害到了皇嗣,才能讓乾隆重視起來。
一如先前皇后算計永琪的婚事,和今日璟妘的受罪。
“此事還沒有定論,也不能說一定是皇后做的,朕會派人查清楚的。你放心,朕不會讓你和璟妘白受委屈的?!?/p>
乾隆強(qiáng)忍著怒氣,還要為皇后辯駁一二。事情發(fā)展到如今,他心里有數(shù),在場的人亦是,只要派人去如懿那里取出另一只鐲子,就能看出此事是否為皇后所為。
但若就這么定了皇后的罪,傳出去這就成了他的污點(diǎn),他怎么能容忍?
高晞月磨了幾年的性子,早就不是從前那個莽撞任性之人了,見乾隆這么說,她做出一幅隱忍信任的樣子,看向乾隆的目光中充滿了信任,“臣妾全憑皇上做主,相信皇上一定不會委屈了璟妘的。”
她不提自己,反倒讓乾隆對她憐惜起來,他伸手拍拍她的手背,點(diǎn)點(diǎn)頭,“你放心,朕不會委屈你們母女的?!?/p>
更多的承諾,他也說不出來了,這般輕描淡寫的處置,讓他自覺有些無法面對高晞月,干脆起身看了璟妘一眼,命袁奇佑好生照顧,便帶著齊汝腳步匆匆地回養(yǎng)心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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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這邊通過萱云知道了高晞月搞事情的時間,靈機(jī)一動覺得這是個一石二鳥的好時機(jī),便讓人引著凌云徹去延禧宮看望如懿,再給他二人下上一些無色無味的暖情香,到時候如懿便是有八張嘴,也辯解不清了。
如懿在延禧宮禁足,門口的守衛(wèi)是一人看守兩個時辰,一小隊輪班來的。凌云徹時常和人換班,去她宮門口給她守衛(wèi)。他守衛(wèi)的時候,會打開門鎖,進(jìn)去和如懿、惢心聊聊天,將自己幫她們帶的東西送進(jìn)去。
嬿婉算著時間,想著乾隆一回到養(yǎng)心殿,一定會派人去延禧宮取那個蓮花珠鐲,這事若是由乾隆的人親自撞破,倒也省的再連累旁人了。
高晞月那邊還在演戲的時候,嬿婉已經(jīng)安排人去引凌云徹上鉤。等乾隆怒氣沖沖地回到養(yǎng)心殿,派了毓瑚和李玉去如懿那里拿鐲子的時候,那兩人已經(jīng)在暖情香的作用下,在床上滾做一團(tuán)了。
清風(fēng)今天沒啦,欠的債還是兩章……真是不能欠債,感覺永遠(yuǎn)也還不完??!明天繼續(xù)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