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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設(shè)宴,作為養(yǎng)子視同親子的凌不疑,是必須參加的。蕭姝妍身為新婦亦然。
凌不疑可是還在為朝堂之事生氣?
見她臉色蒼白,凌不疑偏頭問道。
蕭姝妍(蕭苒)非也,他們不配讓我生氣。我不過是心疼陛下,整日對著一幫酸儒朽木。不材之木,老而無用尚能遮陽;不材之人,老而無用,只配為賊。
蕭姝妍不但不生氣,還看得很開。
孔子云“老而不死是為賊”,此言不過是化用。
只要她想做的事,他們越反對什么,她越是要做什么。
她一向是遇強則強的性格。
凌不疑這般作想便對了。
凌不疑笑道。
凌不疑女子為官本就不易,只要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強迫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凌不疑同理,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會幫你做到。
袁慎之事的結(jié)果,在蕭姝妍的堅持和凌不疑的出面下,圣上做的決定是:
讓袁慎暫代三個月幕僚。
過程曲折了些,好在達到了姝妍想要的結(jié)果。
蕭姝妍(蕭苒)我曾聽過一句話。
凌不疑什么話?
蕭姝妍(蕭苒)你能承受多大的詆毀,就能接受多大的贊美。
凌不疑此言有理。
聞言,兩人相視而笑,一同入座。
新朝的宴席,男宴與女宴,是外內(nèi)分開的。
蕭姝妍這里卻是意外。
她曾以自己“久經(jīng)沙場,煞氣太重,怕沖撞公主”為由,拒絕與女眷同席。
自與凌不疑的賜婚圣旨之后,公主貴女對她的尖酸刻薄,并不比她們對程少商的口舌欺辱好多少。
她雖然不當回事,但也懶得往這些女眷身邊湊。
若是強迫她回女席,下一秒她便會以“舊傷復發(fā),深感不適”為由,先行一步,拒絕出席整個宴席。
端正跪坐的一名華服少年,桃花眼中波光流轉(zhuǎn),他雖嘴角微微帶笑,笑意卻是涼薄。整個人透著一種清貴的高冷。
三皇子如今宮里行事越發(fā)不得規(guī)矩了,小女娘能建功立業(yè)羞煞兒郎,還能不分男女宴席,直接坐在皇兄身側(cè)?;市?,你真是好脾性啊。
蕭姝妍坐在凌不疑身旁,他的另一側(cè),一名頭戴白玉金冠,五官俊美的男子緩緩出聲:
太子子昆三弟莫要嚇著人家。蕭二娘子是子晟新婦,是自家人,家宴本就不必太過拘束禮法。再者,是子晟帶她來這里的。
清貴的公子,沉聲說道,話語中分毫不讓:
三皇子皇兄此言差矣。以小窺大,治家紊而無章,何以治國。
蕭姝妍怎會看不出,三皇子與太子,本就是鮮明對立的兩派。自己不過是他們?nèi)粘T捳Z里,眾多話題交鋒之一。
蕭姝妍(蕭苒)三皇子說的有理。治家治國,皆續(xù)章法。論理,姝妍本不該坐這里。只是姝妍自幼于軍營中長大,白衣染血、上陣殺敵,終是煞氣過重,怕沖撞了嬌弱的公主貴女。
蕭姝妍(蕭苒)再者,姝妍能建功立業(yè)、官職在身,并非姝妍不講規(guī)矩,而恰恰是圣上講規(guī)矩,賞不加于無功,罰不加于無罪,如此賞罰分明,天下能人志士無不趨之以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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