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心急???
乖乖任云初拖進406宿舍房間的阮瀾燭,眉宇微微上揚,目光里閃爍著若有似無的戲謔。
被云初推到床上的時候,他的神色顯得越發(fā)興味盎然,乖巧得像是毫不反抗的任人擺弄的小羊羔。
撲面而來的是一股與他強悍實力相反的,任人宰割的嬌花弱受氣息。
蕭云初(蕭苒)【睡吧?!?/p>
云初指著枕頭,文字簡短而有力。
她拿出拇指琴,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擦過琴鍵,一連串輕柔舒緩的旋律頓時飄蕩在寂靜的宿舍房間,驅(qū)散了室內(nèi)那股照耀不到陽光的陰冷。
《搖籃曲》一聲接著一聲,在他耳畔輕輕柔柔地響起,恍若包裹著他的甜甜的云霧。他緊繃的身體漸漸舒展,困意不知不覺襲來。
見闔上眼睛的阮瀾燭呼吸慢慢變得平緩,云初走出了宿舍房間,在房門外席地而坐。
盯著手里的拇指琴略加思索之后,云初將空間里所有雜物拿了出來,裝入了背包。
再把女高中生的手機、402室年輕夫妻的手機、男老師的手機、門內(nèi)分配給她的手機,逐一從背包里拿出來,裝入了空間。
然而她很快發(fā)現(xiàn),她的門內(nèi)手機就像隔著看不見的墻面,完全無法觸碰到她的空間。換句話說,唯獨她的門內(nèi)手機無法裝入空間。
云初很快意識到癥結(jié)所在:
可能是因為她的門內(nèi)手機里寄居著怨靈,而其余手機都是死人手機,怨靈無法寄居在死人手機里,怨靈也無法被裝入空間。
因此,只有無怨靈寄居的手機才能被裝入空間。
她的腦中一直在整理思緒,復(fù)盤著進門后一路發(fā)生的事件和相應(yīng)的細節(jié),就像復(fù)盤著她每一場棋局,力求無有遺漏。
不知不覺間,一陣難以抵抗的倦怠感爬入大腦,背靠墻面的她閉眼睡了過去。
“滋滋滋————”
門內(nèi)手機發(fā)出了幾不可察的震動,仿佛那種震動只是肉眼所見的錯覺。
一只慘白的手從屏幕里伸了出來,朝云初白皙無暇的側(cè)臉探去。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帶著覬覦已久的貪婪,即將觸碰到她吹彈可破的肌膚。
云初低垂的長睫如蝴蝶羽翼般顫了顫,緩緩掀開了眼瞼,眼眸中殘存著些許難以消解的疲倦。
在她睜開眼的電光火石間,那只僵在半空距離一步之遙的手極其迅速地縮回了屏幕。
天已經(jīng)黑了。
手表指針定格在下午6點27分。
秋冬的太陽總是短暫的,夜幕垂落在寂靜的宿舍大樓,宿舍長廊天花板上亮起了日光燈,恍惚間望去,一排排緊閉的宿舍房門就像巨獸的一顆顆牙齒。
手表上的時針依然滴滴答答地移動,看似并無明顯異樣。長廊窗戶外漆黑的夜色讓云初心里隱隱感覺到不安,就像是毒蛇爬過后背流下冰冷的粘液。她不知道是自己打盹睡得太久,還是時間流速出了問題。
她起身想去敲阮瀾燭的406宿舍房門,然而————
她的門內(nèi)手機“叮鈴鈴”地響起了,電子鈴聲聽起來并不大,卻是讓她產(chǎn)生了耳膜的刺痛感。
鎖屏頁面里的清俊少年一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困住他的屏幕,進行著不著痕跡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