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當(dāng)中,林江夏枕著馬嘉祺胳膊睡著。
翌日醒來時,她愣了幾秒鐘,立刻清醒過來,垂眸后見到的仍舊是他的胳膊。
或許是因?yàn)榕恐X的緣故,讓她流了不少哈喇子。
望著他胳膊上她的口水,她不由得面紅耳赤。
馬嘉祺醒了?
耳邊傳來馬嘉祺低沉卻又細(xì)膩的嗓音。
林江夏?。∈?!
林江夏慌亂的應(yīng)了一聲。
他則側(cè)身去,從床頭柜上的抽紙盒中扯了兩張抽紙下來,遞給林江夏。
林江夏匆匆接過,尷尬而又不失認(rèn)真地替他把胳膊上的口水擦了個干凈,語氣略顯慌亂說:
林江夏對……對不起。
馬嘉祺莞爾說:
馬嘉祺你向我道歉做什么?
林江夏嘉祺哥哥,你今早怎么沒去公司?
她是有偷瞄了一眼墻壁上吊鐘的,已經(jīng)是七點(diǎn)半鐘,以往的這個時間,他早已經(jīng)離家了。
馬嘉祺你枕著我胳膊,我沒辦法離身。
馬嘉祺無奈說。
林江夏我不是說過了嗎?
林江夏窘迫說:
林江夏等我睡著之后,嘉祺哥哥你就把我的腦袋放到枕頭上就好。
馬嘉祺我試過了。
馬嘉祺搖頭說:
馬嘉祺不過你好像水蛭一般牢牢抱住我胳膊,我沒辦法做得到。
林江夏越發(fā)窘迫,暗想自己的睡相竟然是那么不優(yōu)雅的么!
生生吞咽了唾沫,低著頭幾乎不敢去看他的眸子,低聲說:
林江夏好了,擦好了,嘉祺哥哥還是去洗個澡吧……
馬嘉祺你的腰,還有沒有在痛。
林江夏的頭立刻搖得如撥浪鼓一般:
林江夏不痛了,一早就不痛了,其實(shí)也完全沒必要上藥的。
馬嘉祺轉(zhuǎn)過去,讓我看看。
馬嘉祺低聲說。
那語氣很有點(diǎn)兒命令的味道。
林江夏壓了人家胳膊一整晚,完全沒有理由再違拗人家的要求,很乖巧的轉(zhuǎn)過身去,同時很自覺的將居家服的上衣下擺撩起來,露出后腰的傷痕位置。
馬嘉祺已經(jīng)消腫了,看來李管家推薦的藥是很有效。
馬嘉祺在反復(fù)端詳之后,給出了結(jié)論。
林江夏匆匆放下下擺,扭過身子來說:
林江夏對呀,李管家在生活方面,可是個專家。
馬嘉祺似乎是想起身,可稍稍挪動了身子,面頰上便立刻呈現(xiàn)出痛苦神情來。
盡管他是在克制,可林江夏還是清晰的察覺到了。
林江夏嘉祺哥哥,你……你的手麻了對吧?
她也見到他右臂從剛才開始,幾乎沒怎么動過。
馬嘉祺沒事。
馬嘉祺咬牙說。
林江夏怎么可能沒事,被我壓了一整晚,一定會麻的。
林江夏急切到幾乎落淚,忙去輕輕拉起他的手,按摩著,拉住他指尖兒抻動著:
林江夏我真是太自私了,怎么可以為了自己睡的舒服,就去枕著嘉祺哥哥的胳膊睡呢……
越說越是自責(zé),淚水就開始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馬嘉祺笑笑,用另只手揩拭掉她面頰上淚,低聲說:
馬嘉祺這跟你沒關(guān)系。
林江夏怎么會沒關(guān)系!
林江夏大聲說,一邊哭著,一邊又很努力的幫馬嘉祺按摩。
血液逐漸疏通,馬嘉祺右臂也終于擺脫了麻木,活動自如。
他起身,下了床,活動了下筋骨。
林江夏快速的抹了一把眼淚,急切的盯著他問:
林江夏怎樣了嘉祺哥哥,還覺得不舒服么?
馬嘉祺夏夏,你的按摩手法,真的是很讓我意外。
馬嘉祺側(cè)眸望她,嘴角掛著笑。
林江夏還好了,嘉祺哥哥如果還覺得胳膊不舒服的話,就要去醫(yī)院了。
她瞪大眸子,仍舊很緊張說:
林江夏畢竟我只是業(yè)余的。
馬嘉祺已經(jīng)沒事了。
馬嘉祺果決說。
林江夏是嗎?
林江夏仍舊是一臉擔(dān)憂的模樣。
他走向窗前,一把將窗簾兒扯開。
林江夏目光落出去的時候,忍不住哇的一聲叫出來。
外面已經(jīng)是白茫茫的一片。
雪在昨晚并沒有停,足足下了一整夜,此刻望出去,街道上的雪足以沒到人的膝蓋位置。
林江夏跳下床,站到馬嘉祺的身邊去,望著外面的銀裝素裹。
后院里的那兩個雪人,也幾乎是要被雪給淹沒了,只留下半個身子以及孤零零的腦袋。
林江夏這么大的雪,嘉祺哥哥你還要去公司么?
馬嘉祺是。
馬嘉祺垂眸望她說:
馬嘉祺你今日留在家里。
林江夏不。
林江夏執(zhí)拗的梗著脖子說:
林江夏嘉祺哥哥不在家,我在家也沒什么意思,我要去公司。
那執(zhí)拗模樣,讓馬嘉祺面頰上拂過一絲為難:
馬嘉祺但這么大的雪出門……
林江夏放心吧,嘉祺哥哥給我安排的保鏢可是最專業(yè)的,不管多大的雪,他們也一定能平安的把我送到公司。
林江夏沖著馬嘉祺露出最燦爛微笑來,是為了讓他安心。
馬嘉祺盡管鎖眉,可也是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江夏在洗了澡,吃完早餐之后,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diǎn)多鐘。
她換了衣服,出門去,保鏢也早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很專業(yè)的替她拉開車門。
這個時間,整個城市也似乎是從睡夢當(dāng)中清醒過來,鏟雪車在城市的主干道里工作,發(fā)出吵鬧擾耳的嗡嗡聲。
林江夏坐在車后排,透過車窗玻璃望著泥濘的街道,以及行色匆匆的行人,是在不知不覺中,保鏢所駕駛的車子,已經(jīng)停在林氏集團(tuán)辦公大廈的門口了。
保鏢替她拉開車門。
她下了車,抿唇?jīng)_保鏢露出感激的微笑來說:
林江夏謝謝你們啦,你們不要在這里等我了,反正我一上午也不會離開公司,你們找個地方去玩吧,務(wù)必要暖和一點(diǎn)的地方,等下班時間,你們再過來。
保鏢不可以,守在夫人附近,是我們的職責(zé)。
保鏢的回答,也未免是有些太過迂腐了。
林江夏可這么冷的天,你們守在外面會凍壞的。
林江夏皺眉,蹙著鼻子說:
林江夏我現(xiàn)在命令你們立刻去咖啡廳或者酒吧或者是其他你們平時娛樂的地方去!嘉祺哥哥要你們聽我的話,如果你們違拗我的話,我一定會到嘉祺哥哥那邊去狠狠的告你們一狀!
這威脅,對保鏢還是蠻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