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yī)院足有一個月。
這個月內(nèi),李佳政沒有一次出現(xiàn)過。
或許她在遵守曾經(jīng)與林江夏的約定,絕不會再出現(xiàn)在馬嘉祺面前。
可林江夏始終無法心安。
尤其是當(dāng)那天李佳政離開時,回眸沖她說那句話以及面頰上神色,無論怎樣想,都覺得有些古怪。
期間,林江夏也有撥通過李佳政號碼,也處在無人接聽狀態(tài),讓她更加擔(dān)心。
她原本就是藏不住心事的人。
既然擔(dān)憂,面頰上一定會有所表露。
馬嘉祺原本就心細(xì),而在恢復(fù)視力之后,目光更是總不住的落在她面頰上。
很輕易,便能見到她藏著心事。
在林江夏剝龍眼喂他吃時,他略顯突兀開口:
馬嘉祺夏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林江夏心底一凜,下意識搖頭,打著哈哈說:
林江夏沒……沒有呀!我能有什么事瞞著嘉祺哥哥。
馬嘉祺或者是,你在擔(dān)心什么。
緊鎖眉頭,也知道大抵沒辦法用謊言欺瞞住馬嘉祺。
只能硬著頭皮,將本該早就提出來的問題脫口而出。
林江夏嘉祺哥哥,你應(yīng)該也知道李佳政肚子中孩子是誰的了吧?
話說得太過突兀,讓馬嘉祺面色微變。
馬嘉祺是。
他切齒,從齒間沉甸甸迸出這一個字來。
林江夏佳政跟我說,你要逼她把孩子拿掉。
提起這件事,林江夏便是忍不住的義憤填膺,胸口仿佛憋著一口氣般,眉頭緊蹙:
林江夏嘉祺哥哥,雖然李佳政在這件事上做的有問題,但孩子畢竟是你的,你真的忍心,就這樣把孩子拿掉嗎?我沒有緣分留住嘉祺哥哥的孩子,讓李佳政生一個也不錯。
越說,情緒越激動。
到最后,嗓音都幾乎止不住的在輕微顫抖著。
馬嘉祺面色微微發(fā)冷:
馬嘉祺是李佳政要你對我說的這些?這就是她曾對你提出的條件?要你勸我接受她肚子中的孩子?
一連串問題,讓林江夏頭皮發(fā)麻。
林江夏不!
當(dāng)即大聲反駁,語氣中攜帶一絲驚愕:
林江夏嘉祺哥哥,你怎么能這樣看李佳政。是,她的確曾經(jīng)給我開過條件,但條件是讓我?guī)退龘狃B(yǎng)肚子中的孩子!沒說讓你接受!
馬嘉祺讓你撫養(yǎng)?
林江夏對,因為她不想讓孩子從出生就沒有父親!要我以收養(yǎng)的名義把他帶回家!佳政說嘉祺哥哥你愛屋及烏,一定會對我收養(yǎng)的孩子也疼愛倍加。這樣,那孩子就可以在一個完滿的家庭中長大!
林江夏也無法理解,自己為什么要替情敵講話。
可此間,許多話一股腦的涌在她胸口。
假若不傾瀉而出,只怕會被活生生憋死。
馬嘉祺沉默,神色復(fù)雜。
林江夏嘉祺哥哥,你不想要孩子嗎?
林江夏輕輕鎖眉,長長呼口氣,盡量放柔語氣問。
馬嘉祺我只想,和你有個寶寶。
林江夏可寶寶就是寶寶,從出生之后,就是獨立生命個體,嘉祺哥哥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孩子的母親是誰?
馬嘉祺難道夏夏你不在意么?
馬嘉祺冷冰冰反問。
讓林江夏不由得呆住。
是啊,情敵為自己丈夫生的孩子,恐怕不管哪個女人都無法接受。
換成其他女人,林江夏的確無法接受,可是李佳政卻又有不同。
她清楚知道,李佳政與其他妖艷賤貨的不同。
李佳政明白什么叫克制,也知道應(yīng)該怎樣去克制。她從來都沒想過要利用孩子作為與林江夏爭搶馬嘉祺的手段,只不過一心想讓孩子茁壯成長而已。
那樣的李佳政,不再是個破壞別人婚姻感情的第三者,而是個偉大的母親。
林江夏曾經(jīng)懷孕過,自然能理解那種感情。
林江夏是,我不在意,完全不在意。
自信,且又?jǐn)蒯斀罔F的回答了馬嘉祺的反問。
馬嘉祺沉默。
疲倦神情逐漸在他面頰上鋪展開來。
他擺了擺手:
馬嘉祺這件事,夏夏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林江夏真的?
林江夏喜出望外:
林江夏這么說,嘉祺哥哥你不再逼李佳政墮胎了?
馬嘉祺苦笑:
馬嘉祺李佳政是什么人,我逼得了別人,可逼不了她。
林江夏正色說:
林江夏嘉祺哥哥你錯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李佳政心中的地位。只要你一句話,根本不需要再用其他手段去威脅,她都一定會聽你的。這點,與我對嘉祺哥哥你的感情,沒有任何分別。
似乎從來都沒想到過這一折,馬嘉祺微微愣住,旋即木然點了點頭。
但不管怎樣,嘉祺哥哥總算改了口。
林江夏迫不及待想要把這消息告知李佳政。
但她卻完全聯(lián)系不上她。
在她的視角來看,李佳政這個人,仿佛在這世界上永遠(yuǎn)消失了。
實在不放心,趁機(jī)嘉祺哥哥睡著后,她離開醫(yī)院,叫了計程車,直奔李佳政公司辦公樓。
一路通行無阻,進(jìn)了辦公樓,乘直梯到總裁辦公室去。
推開門,見到坐在辦公桌前的人,竟而是嚴(yán)浩翔。
林江夏愣住,難以置信走過去,凝望著嚴(yán)浩翔嘴角勾起的淡笑,滿腹疑惑問:
林江夏浩翔,你在這兒干什么?
嚴(yán)浩翔我現(xiàn)在是這家集團(tuán)的臨時總裁。
嚴(yán)浩翔微微抬起下巴,微瞇眸子。
林江夏臨時總裁?
林江夏睜大雙眸:
林江夏那李佳政呢?她去哪兒了?
嚴(yán)浩翔你不知道?
嚴(yán)浩翔緊鎖眉頭:
嚴(yán)浩翔一個月前她已經(jīng)飛到國外去了,她沒告訴你么?
林江夏到國外……
林江夏的心猛然收縮,呼吸也幾乎急促。
林江夏她到國外干什么?有什么時候回來?
忙不迭開口問。
嚴(yán)浩翔仿佛被問住了,緊鎖眉頭,斟酌說:
嚴(yán)浩翔具體她也沒說,但臨走前讓我簽署了一份合同。
林江夏什么……什么文件?
嚴(yán)浩翔合同上說,讓我擔(dān)任集團(tuán)臨時總裁,倘若她一年之內(nèi)沒有回國,我這個臨時總裁則自動轉(zhuǎn)正。她名下所有股份以及資產(chǎn)……將會轉(zhuǎn)移到夏夏你名下。
林江夏呆住。
一時之間茫然無措。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年之內(nèi)沒有回國……難道,她是想在國外自殺么?
可既然要自殺,為什么還要約定一年期限。
那些股份和資產(chǎn),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