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影立刻會意,解釋道:“破繭告假七日,說是照顧表弟?!?/p>
“主子不記得他也正常,他是一直留在京城保護(hù)信王殿下的,并沒有跟著主子行軍?!?/p>
微風(fēng)從窗子吹進(jìn)來,水上漂浮的茶葉漾出小小的水波?!安槐?fù)?dān)憂,相信你手下的人?!睂嶋H上,墨梨玉還是有些遲疑的。
那日,雨順軒那個高挑的宮女出宮,徑直去了賢妃娘家的點心鋪子,給了李貴人的表侄子一籃子糕點。
懷衛(wèi)破繭并沒有報告,這么一樁小事,也就沒人知道了……
文舉結(jié)束,再過兩日便是武舉。
“臣告發(fā)護(hù)國公主監(jiān)守自盜,泄露科舉試題給手下!”金鑾殿上,羅鈞義正言辭地將矛頭指向墨梨玉。
“什么?”“這不可能吧?”“這……”
洪安小侯爺鄭佑與墨梨玉同是國師的學(xué)生,自然會站出來幫墨梨玉說話:“微臣以為,凡事要講證據(jù),吏部尚書羅鈞信口雌黃,誣陷護(hù)國公主清名,理當(dāng)嚴(yán)懲!”
“證據(jù),”羅鈞斜眼看向鄭佑,“證據(jù)就在金鑾殿外,來人!把罪人帶上來!”
墨梨玉眉頭緊蹙,被押上來正是破繭!
羅鈞兩三步上前,從破繭的腰間拽下代表懷衛(wèi)身份的木牌,高高舉起:“此人正是護(hù)國公主的親信,懷衛(wèi)破繭!”
那木牌一面刻著“懷衛(wèi)”,一面刻著“破繭”,確實是懷衛(wèi)的樣式。
皇上不太相信墨梨玉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此事恐怕另有隱情:“護(hù)國,這是怎么回事?”
墨梨玉上前一步,右手疊在左手上行了一禮:“啟稟父皇,兒臣不曾做過此事?!?/p>
皇上指著破繭,問道:“那此人可是你的親信?”
墨華站了出來,說道:“稟父皇,三年前阿姐離京時,命令此人留在京城保護(hù)兒臣,編入信衛(wèi),早已不在阿姐手下做事了!”
墨梨玉攥緊了拳頭,這臭小子著什么急,這會兒是把他也牽扯進(jìn)來了!真是……唉!
羅鈞揚起下巴,得意地說道:“也就是說,是信王知法犯法泄露科舉試題?”
墨梨玉嗤笑一聲:“還想請問羅尚書,您是從何發(fā)現(xiàn)這破繭泄題的?”
“呵,”羅鈞大聲道,“科舉試題次日黃昏,破繭偷偷與李貴人接觸,將試題給了李貴人,李貴人派宮女將試題放進(jìn)糕點里,拿給了她娘家的表侄子!”
“這表侄子拿到試題,便和破繭的表弟一起抄寫!”
“但信王并不知道試題內(nèi)容,故而是護(hù)國公主授意,想借機(jī)將懷衛(wèi)勢力滲透到朝堂!”
羅鈞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墨梨玉卻被氣笑了:“按你的意思,破繭為什么不直接把試題給他的表弟?”
羅鈞踹了一腳破繭:“把你方才招的都說出來!”
破繭有氣無力:“主子吩咐我將試題給李貴人……她許諾定會給與我相依為命的表弟一個錦繡前程……”
這番說辭顯然是漏洞百出。
“父皇,公平起見,兒臣愿意將此事交予大理寺處理。”墨梨玉低眉順眼,在羅鈞眼里便是怕了。
皇上大手一揮,說道:“好!此事交給大理寺卿去調(diào)查,定得換護(hù)國清白!”
“李貴人降為李答應(yīng),李答應(yīng)的表侄子和破繭表弟二人的科舉成績作廢,永世不得參加科舉!”
“往后子孫三代,參加科舉后成績?nèi)宰鲝U!”
李公公拂塵一揮,唱道:“下朝——”
大理寺的人押走了破繭。
墨梨玉眉頭微蹙,看著自己的右手在微微顫抖。慕辰清走到墨梨玉身旁,拍了拍她顫抖的右手:“不怕,微臣會處理他們的?!?/p>
“我倒不是怕,”墨梨玉嘆了一口氣,“只是不明白為何破繭會背叛我?!?/p>
墨梨玉往旁邊跨了一步,與慕辰清保持距離:“你不說話是正確的,我悄悄把試題交給你,你若是說話免得又落人話柄?!?/p>
丞相大人看見護(hù)國公主要與他保持距離,不免失落,說道:“微臣同公主一并去大理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