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深冬,方家解除了與林府的婚約,二十歲的方仲尹另聘良女轟動長安城。關(guān)于林府千金,百姓常言隨父入南為官,雖有流言眾不敢置喙。
林言睡得并不安分,日夜噩夢縈繞。
次日醒來,全身酸痛幾乎不能自己,饑腸轆轆,她已經(jīng)忘了有幾天沒進(jìn)食。
看來那個男人是不打算讓自己回去了。
正想起來喝口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絲不掛,寒風(fēng)襲來,讓她打了個冷顫。
深吸一口氣,那一幕幕的恥辱席卷而至,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的掛在臉龐。
26年的貧困生活,就在穿越的一瞬間灰飛煙滅,她不是個懦弱的人,為什么自己對此蒼白無力?
墨離是個帥氣的人,他死了她從心里覺得惋惜,但善良如她,拖累一個人她是做不到的。
不想做圣母白蓮花,但遭受的代價是否慘重了些?
低聲抽泣逐漸嚎啕,眼淚無法沖洗身上的恥辱。
“方郎,你在何處?”,傷到深處,原主念起那人。
此時,婢女冬梅拿著紫色羅裙進(jìn)來。
“公子讓奴婢替小姐沐浴更衣。”
林言倔強的抹去臉上的淚水,看著一身淡雅的女人,此人的姿色在大戶人家做個填房不為過,卻做了那個霸道男人身邊的一條狗。
穿衣完畢,林言被冬梅帶到堂前,墨深立在棺一側(cè),一張萬年不變的臭臉沒有波動。
兩旁則是黑衣青雀服侍從,每個人表情肅穆。
前來悼唁的都是長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墨深將喪禮辦的如此浩大,可見墨離在他心中的地位。
“公子,人帶來了。”冬梅低聲對墨深說道。
男人點頭,眾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靈堂前跪著的女子。
出落的大方,輕容淡淡,不施粉黛,卻有我見猶憐的滋味。來人無不想起近日在長安城傳唱的詩“娼家日暮紫羅裙,清歌一囀口氛氳 。”
林言將頭埋低,不斷給自己洗腦,沒有關(guān)系不就是做會靈前“孝子”嗎?比旁邊站著的男人的折磨好太多。
“方公子到——”
“上香——”
“斯人已去,墨公子節(jié)哀?!?/p>
“多謝,沒想到方少爺百忙之中會參加舍弟的喪禮?!蹦罟室鈱⒎缴贍斎齻€字說的很重。
林言聞言,迅速抬頭,方仲尹那張熟悉的臉入目。
是的,是他,腦海中與原主你儂我儂的男人,就算化成灰她都記得,因為他,自己才會成為墨深報復(fù)的對象。眼下他卻安然無恙真是可笑。
感覺到熾熱的目光,方仲尹心一怔,目瞪口呆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她不是,他不是——言兒?
“怎么?方公子遇到故人這幅神色?!蹦顚扇说膶σ暠M收眼底,他更加篤定墨離的死與兩人脫不了干系。
“嗨!墨公子說笑,本公子怎會識得這位佳人?”方仲尹勾唇將視線挪向別處。
“方公子真會說笑,她可是你的夫人?!蹦罾湫?。劍眉上揚一副看戲的樣子。
“墨公子,方某妻只公主一人?!????????
公主?林言疑惑地看著墨深,他不是說方家與林府有婚約?怎么這狗男人有妻子,哦吼!林言這不要臉的原主,莫不是做了人家的小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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