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和拿過桌上的塑料袋,找出藥和繃帶,對著江念的手比劃了好久,然后開始包,宋安洗完手走到沙發(fā)上面,低頭看著手機,“景哥你在勒,江哥手就腫了?!鄙蛐洳欢砹艘痪?,宋安聞聲抬頭看了一眼:“傷是晚上包的,人是第二天沒的?!贝嗽捯怀觯怂尉昂鸵酝馑腥硕既滩蛔⌒α?,被這么一說,宋景和也開始不好意思了,繃帶一扔,往沙發(fā)上一躺:“算了算了,麻煩死了。”江念看著宋安,他經(jīng)常在花邊新聞里聽見宋彥的名字,跟宋景和相處了這么久,也知道宋景和多討厭他所謂的“父親”,這樣的背景導致宋景和不愛與人交往的性格,在各種新聞上,宋景和的身份都是宋彥的兒子,但是宋安從來不出席什么活動,對外只知道宋彥有一個女兒,很少有人知道她是誰,媒體對她的稱呼都是“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宋小姐”,想到這里江念忍不住笑了一下。
明明是一群人坐在一起,客廳里面卻很安靜,宋安覺得自己坐著很尷尬,起身到了樓上,給他們談?wù)摰目臻g?;氐阶约旱姆块g,她抬頭看看外面,月亮高高的掛著,天已經(jīng)很透了,外面的路也很難看清楚,估摸著江念他們今晚是不會回去了,在房間里面找出幾條毯子,準備過一會給他們拿下去,想著明天就要開學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她高一是在另一個學校上的,離家遠,來回都不方便,暑假出去玩了一圈所以轉(zhuǎn)學的事宜都是宋景和安排的,她全程沒有露過面,對那個未知的環(huán)境,她充滿了激動和擔憂。
“今天那些人是誰啊。”宋安拍了一下談舒墨,“那個領(lǐng)頭的叫汪洋,他現(xiàn)女友之前追江哥沒追上。”談舒墨拿起一瓶飲料,邊喝邊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談舒墨端著架子一臉認真的看著江念,“談舒墨你別欠?!苯顕K了一聲,怪不得一群人跟瘋狗一樣逮著他啃。一群人就這么你一言我一句的聊著,很快,宋安買回來的東西都被吃完了。
宋安把東西都收拾好,聽著樓下的談?wù)撀暆u漸消下去,把毯子拿出來,雖然說這是初秋,有時候白天還要開空調(diào),但是晚上氣溫低,宋安還是不放心。
她抱著毯子走下樓,看見幾個人齊刷刷的躺著沙發(fā)上,一樓燈都關(guān)了,什么都看不清楚,她躡手躡腳的把毯子給他們蓋上,不由得感慨:明明是自己家,搞得跟做賊一樣。
等她把被子弄好,一轉(zhuǎn)頭就看見站在一邊的江念,兩個人就這么看著,氣氛不免有些尷尬。宋安看著江念手上的傷,突然開口:“那個,我給你包一下傷口吧?!睕]等江念回答,她就把桌子上的藥拿了過去,然后把江念拽到一邊開始弄藥。江念低著頭看她,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心疼?感動?宋安在合適的場合出現(xiàn),給他們帶藥和吃的,又在合適的時間回避,給他們閑聊的地方,即使她被宋景和保護的很好,也收到了父親拋棄的影響,學會察言觀色。宋安的技術(shù)比宋景和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把傷包好之后江念對著準備上樓的宋安說了一句:“晚安?!彼伟参⑽⒁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那天晚上宋安睡的很踏實。
很多年后,江念回想那個晚上,可能就是那個時候他相信了一個詞“一見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