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算回來了,奴婢很是擔(dān)憂?!?/p>
林嬤嬤著急的站在西苑門口,遠遠地就瞅見榮藝梨花帶雨的一張臉,頭發(fā)有些凌亂,衣衫沾滿了灰塵。
榮藝聞言眉頭緊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方才那胡人碰過了,如今溫?zé)岵粶p。
想到這里,臉一陣暈紅。
林嬤嬤卻是一臉欣喜:“大人對姑娘好生歡喜,平日里大人不近女色,沒想到在姑娘這里卻破例,往后姑娘在這府中可算吃穿不愁,盡享榮華啦?!?/p>
她有些疲憊,不想跟林嬤嬤討論這荒唐的話題,冷冷清清、破破爛爛的永安侯府哪里比得上她的將軍府,一想到將軍府她的眼噙滿淚水。
“喲喲,姑娘別哭,奴婢是開玩笑的,姑娘不必這么感動?!?/p>
噗!
委屈更甚,胸口悶的慌,終于明白了什么叫話不投機半句多。
“嬤嬤您受累,我知道了?!?/p>
林嬤嬤狂喜不禁,以為姑娘心中有意于自家主子,“想必姑娘與大人對飲受累了,眼下臉上有七八分的醉意,不如早歇息?!?/p>
“嗯,有勞嬤嬤了,退下吧。”
嬤嬤言語未盡,就見她笑意微斂,“姑娘放心,奴婢定是把姑娘之事放在心上,絕不與他人言語?!?/p>
……
東宮高林密院,御前侍衛(wèi)柳倉輕聲道:“殿中來人傳話,說是未來太子妃用晚膳時暈倒?!?/p>
太子李瑄臉色微變,不咸不淡問:“有傳太醫(yī)?”
“皇后娘娘聽聞倒是從宮里派來幾位太醫(yī),已經(jīng)在看了?!绷鴤}悄悄瞥了眼太子的神色,再言:“殿中傳話是喜脈?!?/p>
太子心中一頓,隨即喜上眉梢,“有賞,右相之女福佑太子,乃澧朝之幸?!?/p>
不待柳倉應(yīng)答李瑄大步踏出東宮正殿,健步如飛仿佛是見自己的心上人。常年道最是無情帝王家,柳倉深知太子不喜太子妃,但眼下畢竟有了他的骨血。
這幾日東宮倒是不提那將軍府之女,只是震驚太子性情大變,東宮廣納女眷,這就喜了皇宮那位,侍妾溫氏乃皇后委派。
她望著侍女簇擁太子遠去,南偏院陷入黑暗,溫氏忍住低語,“她右相之女進殿不過半月,就成了太子妃,如今又有身孕,這東宮恐無人與之抗衡!”
心腹素錦柔聲寬慰:“夫人與殿下自幼相識,當(dāng)年皇后本有意許姑娘為太子妃,只是后來出了個將軍之女榮藝,眼下又出了右相之女,有皇后撐腰,諒她也不敢與您作對?!?/p>
溫氏稍稍寬心,提道將軍之女,依然憂心忡忡,“聽言,那女子一家被滅門,不知太子是否心中郁結(jié)?”
“夫人不必擔(dān)憂,眼下太子正將重心放在會朝的七王爺身上,哪還有心思談情說愛,緬懷故人?”
溫氏沉思良久,李霄騁歸朝,記憶中他出使北漠還是騎白馬的少年,曾今她與他也交好,后他在北漠成了家,有了夫人,不知那位夫人是否也一起回了鄢都?他真的回來爭帝王之位?太子他真的可以成為她倚靠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