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純加入了六分半堂,金風細雨樓開始調查起了有橋集團,狄飛驚那日聽完雷純說明完事情的經過后,就開始著手只做兩件事情了:
第一是去尋找能救花瑾病的神醫(yī),第二是找到那個面具人。
花瑾的命被吊著了,可她卻也醒不來,一直陷入著昏迷之中。
自從花瑾離開金風細雨樓后,白愁飛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沒有從前那般生氣了,王小石和溫柔也時不時念叨,若不是沒有方向,估計都要親自去尋她了。
她不在,感覺這京城中總少了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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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瑾醒來,周圍已經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她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她茫然地起身,看到門口站著的白愁飛,有些驚訝。
她記得,這里是六分半堂,并不是金風細雨樓,而且,他的形象同從前也不同了。
從前的他,頭發(fā)盡數(shù)盤于頭上,意氣風發(fā),而如今,半邊頭發(fā)散落,遮住了半邊臉頰,一身黑衣,盡顯孤冷。
花瑾大白?
白愁飛聽到這久違又熟悉的聲音,不可置信地轉過身,看到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花瑾,立馬上去抱住了她。
白愁飛瑾兒,你終于醒了,太好了。
她睡了太久了,久到他害怕這輩子可能都是這樣了。
花瑾大白,你怎么在六分半堂?
白愁飛我……
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被她清澈的眼眸注視著,原本在別人面前大言不慚說狠話的他沒有話說出口了。
可他沒有思考多久,面前的人又倒了下來,他忙接住,放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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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白愁飛為何來到了六分半堂,事情還要從她昏迷后不久說起。
王小石殺死了傅宗書被通緝,金風細雨樓包庇,樓主為主犯當被關入大牢,白愁飛自愿入獄,替蘇夢枕受這牢獄之災。
前段日子,無論他是遭受蝕心丹,還是其他各種刑,他都拼命忍著、受著,他只希望自己所在意的人能安然無恙,譬如王小石和花瑾。
可到了晚上,他們總出現(xiàn)在了他的夢中,他每次都興高采烈地朝他們揮手,可不管他如何呼喊,他們都漸漸離他而去,直至消失。
這時,一個自稱白高唐的白發(fā)老人出現(xiàn)在了獄中,可他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
老人憤慨地說著自己壯志難酬,因為無權無勢,所在意的人一個一個離自己遠去。
江湖雖大,自己最后卻只能孤身一人在這狹小的牢獄中等死。
他的精神被蝕心丹攪得亂七八糟,而這天,蔡相帶給了他兩個消息,徹底壓倒了他撐著的最后一根心弦:
王小石已死,花瑾昏迷,雖未死卻生命垂危。
白愁飛的精神徹底崩潰,他又看見了白高唐,他告訴自己,若是能遇到出人頭地的機會要牢牢把握住,因為只有站得高了,說什么才是道義,才能護住自己想護的人。
所以,他約見了蔡相,加入了有橋集團。
蔡相告訴他,花瑾的病是因為蘇夢枕,當初蘇遮幕帶她回金風細雨樓便是為蘇夢枕尋個可以試藥的容器,因此,她的身體很弱。
其實自己想想也能感覺到他話里不對勁,但他沒有發(fā)現(xiàn),或者說,他不愿發(fā)現(xiàn)。
他本就被蘇夢枕積怨已久,如今花瑾的事情他也只是想找個人“分擔”一下自己的憤怒和傷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