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京后不久,滕梓荊就與范閑告別了,臨走前,他還特意體提醒了一句。
滕梓荊柳如玉恐怕不會讓你順利進府的。
他沒有說“你們”,而是用的“你” 字,在他看來,柳如玉針對的只有范閑,范瑾對她而言無關緊要。
范閑知道了,小心。
滕梓荊保重。
范瑾與滕梓荊并不熟悉,并未多說,只是淺笑表示回應。
車隊繼續(xù)前行,范閑確實人如其名,閑不下來一點,他探出身子,目不轉睛地看向馬車外繁華的街景。
范閑老姐,不說別的,京都真繁華啊。
范瑾是啊,真繁華啊。
兩人感嘆京都繁華的同時,在不遠處的一棟民宅內,一群衣衫不整的女子尸體亂七八糟地躺在地上。
但很快,尸體就被處理完了,絲毫看不出曾經(jīng)院子里有死過人的跡象。
趕車的馬夫不知何時已經(jīng)換了人,馬車也并非是在去往范府的路上,而是兜了一個大圈子,兩姐弟卻是絲毫沒有察覺,在馬車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馬車在一座神廟前停了下來,車夫也趁機借口內急離開,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范閑我下去看看。
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范閑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發(fā)現(xiàn)面前是一座廟。
范閑老姐,外面有座廟,在馬車里憋了這么久,下來看看吧。
聞言,范瑾掀開車簾,范閑立馬向她伸出手,讓她搭著自己下了馬車。
范閑不如我們進去看看?
范瑾好啊。
兩個從來沒有出過儋州的人,對京都的一切都很好奇,包括眼前這座廟。
走到廟門口,他們剛準備要進去,就被一名冷面侍衛(wèi)攔住了。
范閑充分想發(fā)揮自己的社交能力,和侍衛(wèi)搭起了話,但奈何對方完全不理他,兩人竟然還對上了一掌。
范瑾是我們唐突了,既然不能進,我們便離開吧。
這侍衛(wèi)看著就不似普通人,還接住了范閑的一掌,絕非等閑之輩。
于是,范瑾迅速替范閑打圓場,后者探到了面前人的實力,也不想惹事。
可他們正要離開時,那侍衛(wèi)卻突然打開了門。
宮典等等,我家主人允許你們進廟祭拜,但一定要記住,只許進偏殿,不要打擾了他。
范閑和范瑾對視一眼,都猜不出對方到底想做什么。
擔心是陷阱,他便隨口多問了幾句,只是沒想到,那人對他們不知神廟一事十分不解,還說起了神廟的故事。
范閑對神話故事沒有醒悟,猶豫再三,他還是拉著范瑾一起走進了廟里。
一群持刀侍衛(wèi)守在院子中,除了偏殿,他們也沒地方去。
范閑老姐,你說,那里面的人會是誰?
范瑾猜不出,任何人都有可能。
范瑾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
偏殿里并沒有埋伏,范閑這才松了一口氣。
令人驚訝的是,偏殿里也沒有任何神像,只是墻上畫著神廟之人擒巨獸傳文禮的壁畫。
范閑這京都還真是不一樣啊,廟里都不放神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