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瑾和李承澤是筆友,他們之間的交流始于一場意外。
那一年,他們的年齡都不大,特別是范瑾,正處于羨慕別人有父親和母親陪伴之時。
在她又一次見到父慈母愛的場景后,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給父親寫信。
那時的她已經(jīng)開始練字,她信中所寫也都是很平常的問候和祝福之語,且沒有留下具體的地址和署名。
所以,李承澤在意外收到信后,并未從信中獲取到有用的消息。
當時的李承澤也屬于失落迷茫之際,這封來自陌生人溫暖的信意外出現(xiàn),如同久違的冬日里出現(xiàn)的暖陽。
于是,他也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在不知對方是何人的情況下,他回了信。
此后,他以則誠之名,她以瑾安之名,不問身世,互通書信,直至今日。
如此交往,按理說,他們二人應當是不認識對方的,可為何一見就認出了彼此呢?
此事當追溯到兩年前,那也是他們唯一一次見面。
往常都是每月一次書信,可那一次,已經(jīng)整整兩個月了,他還是遲遲收不到回信。
李承澤思慮了許久,終究還是擔心她出事,便讓手下假扮自己在府上,自己偷偷溜出了京都,前往了儋州。
他人是到達了儋州,可這茫茫人海中,他如何才能找到自己想見之人呢?
他選擇了再次寫信,這一次,他直接約她見面。
第一封信,他等了兩個時辰,沒有回應。
第二封信,他等了一個時辰,沒有回應。
第三封信,他等了半個時辰,終于有回應了。
信中寫到她這段時間鮮少回信的原因,并且同意了見面的請求。
傍晚,李承澤早早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在樹下等著范瑾的到來。
他們見到面了,只是,在見到后,他們只是短暫地相處了半柱香的時間。
李承澤瑾安,若是你日后去京都了,我來做東,請你吃飯。
范瑾好啊。
這算是二人的一個約定了,在那次后,他們依舊是一月一次準時收信,不再間斷。
今日,范瑾無意間闖到了這被凈街的街上,遠遠瞧見亭子中的身影時,她就認出這是李承澤。
之所以把他同皇子結合在一起,實在是因為街上這陣仗。
她知曉了他是皇子,卻不知道他排行第幾,是哪位皇子。
不過,知道了也沒所謂,與她而言,并不重要。
不只是他記得他們的約定,她也記得他們對彼此的承諾。
李承澤也同樣,在她開口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他是誰了。
范瑾沒有待多久便告辭了,他也沒有挽留,他們總有再見的時候,他又何必著急呢?
倒是謝必安,比李承澤的警惕性更強。
謝必安殿下,需要我查查她嗎?
李承澤不必,會讓她不開心的。
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李承澤才收回了目光。
李承澤走,回府了。
他們早已經(jīng)約定好了不問身世,所以他不會去查她。
既然她來了京都,他總會知道的。
來日方長,他本就不必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