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顯現,范府里依舊燈火通明。
范建遵守承諾,和柳如玉、范若若一起陪范思撤在亭子中推牌九。
玩牌九可就是玩到范思撤的領域了,他大殺四方,一點情面不留,贏得那叫一個徹底。
看著眼前堆起的銀兩,他笑得都合不攏嘴。
柳如玉見他如此得意忘形,心中不免有些著急,畢竟是玩牌,她有些怕范建會訓斥。
她時不時就看一眼范建,后者倒是一反常態(tài),雖然眉間并無多少喜色,但卻也沒有出言訓斥,似乎沒有要生氣的模樣。
范若若也輸了錢,可她卻很高興,他們家已經很多年沒有這般坐在一起吵吵鬧鬧了,這樣才像一家人。
她不禁感嘆,哥和姐姐真是福星啊,他們才來這么短的時間,爹都能陪他們玩鬧了。
可惜他們二人有事不能來,否則他們一家人就更融洽了。
三人都贏了個精光,贏家范思轍抱著面前的銀兩,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
范思轍承讓,承讓啊。
直到身上已經摸不出錢了,時間也不早了,范建出言結束了牌局。
——
另一邊,范閑已經從王啟年那里得知了偽造刺殺密令之人,并向滕梓荊打聽了那人的消息。
那人名為徐云章,滕梓荊對他并不了解,再加上他如今假死,也不方便露面,便推薦范閑去京都一家專賣消息的暗店打探消息。
滕梓荊暗店晚上方才開門,我晚上過來,順便帶件兒禮物給你。
丟下一句話,滕梓荊熟練地來,又熟練地走了。
在范思轍四人推牌九的時間里,除了滕梓荊的經歷和文卷內容,范閑將這兩天單獨出去的事情告知了范瑾。
他還是習慣把什么事情都和她說,跟小時候一樣。
他的事情他都能說,但滕梓荊的事情畢竟是他的事情,他也答應過他替保守,便沒有提及。
反正他鑒查院提司的身份,從他給她看令牌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半夜,滕梓荊來時,不僅范瑾在,范若若也在。
大半夜的,她們都不用睡覺嗎?
他頓了一秒,然后把自己帶來到夜行衣扔給了范閑。
范閑什么?
滕梓荊夜行衣,換上吧。
范閑回房換上夜行衣后,一臉嫌棄地走了出來。
范閑這衣服怎么一身汗味兒啊,不會是你的吧。
滕梓荊是我的啊。
范閑真是你的啊。
范閑此刻的臉就像是吃了黃連一般,說著他就要回房脫下來。
瞧著他的表情,范瑾和范若若在一旁忍俊不禁。
滕梓荊這么短時間,哪兒夠做一套新的,這是按照你的身形量身定制的,別浪費時間,趕緊走吧。
滕梓荊趕緊攔住了他,語重心長說道。
范閑我不穿不行嗎?
滕梓荊不穿進不去的。
范閑妥協(xié)了,為了查明真相,吃點苦頭是不可避免的。
范閑老姐,若若,那我們先走了。
兩人正要走,只見范若若叫住了他。
她挽著范瑾的胳膊,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
范若若哥,我也想去探險,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范閑若若,我們是去干正事兒,不是探險,可能會有危險。
范閑無奈地回答,可范若若聽見他說“危險”,面上更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