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笑道:“皇上不嫌臣妾色衰就好,這布料是皇上登基時賞的,前幾日臣妾命尚宮局才制出衣裳來?!?/p>
皇帝飲茶,...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曹琴默笑道:“皇上不嫌臣妾色衰就好,這布料是皇上登基時賞的,前幾日臣妾命尚宮局才制出衣裳來?!?/p>
皇帝飲茶,本無意地聽著,聽到最后一句,擱下茶杯道:“積年舊物了,你若是要布料,朕叫內(nèi)務(wù)府送幾匹就是?!?/p>
錦心接到:“小主是覺著新的不及舊的有韻味?!?/p>
這話令皇帝愣了一瞬,眼底閃過一絲懷念,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見梳妝臺上的木簪,道:“這簪子倒別致?!?/p>
曹琴默說了木簪的來歷,皇帝微瞇起眼,看著琴默的頭飾,“滿頭珠翠,繁而不實,這木簪倒更配你的衣裳?!?/p>
曹琴默聞言坐在妝臺前,一一撤掉珠釵翠環(huán),錦心手腳麻利的為她重新梳了個簡單的發(fā)髻,插上木簪,雖雅清卻有些過素。
皇帝端詳了片刻,起身摘了瓷瓶中插著的幾朵白梅,斜插在曹琴默的發(fā)髻上。白梅襯木,猶如霧后的山林,美得恬淡無束。
曹琴默用手輕撫頭上的白梅,低頭莞爾一笑,心里卻默默說了句抱歉,真是對不住了純元皇后,舊布料、白梅和木簪都是在似是而非的引起皇帝對純元皇后的追思,曹琴默只要半分神似就知足了。
甄嬛前幾日剛攛掇她對年世蘭落井下石,皇帝這么快就來了鐘粹宮,這未必是巧合,好在曹琴默早有準(zhǔn)備。
不出意外的,皇帝旁敲側(cè)擊的問起了她對年世蘭的看法。
蘇培盛早就極有眼色地?fù)]退宮女太監(jiān)們,曹琴默低著頭,似乎很是愧疚,聲音哽咽,“昔日華妃娘娘心思偏頗,嬪妾并未及時勸說,反而還幫著她,使華妃一錯再錯,到了如今這種局面,臣妾難辭其咎。”
說罷,曹琴默一行清淚流下,皇帝神色莫名,一跳一跳的燭火映照著臉龐,手中轉(zhuǎn)著佛珠,淡淡的開口:“華妃自己糊涂,心思惡毒已經(jīng)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你何必怪罪自己?”
“不!”曹琴默喃喃反駁,“臣妾知道華妃娘娘本性不壞,只是她太在乎皇上了,她雖然作惡,但都是為了得到皇上的寵愛??!”
曹琴默噗通一聲跪下,冰涼的地磚讓她打了個寒顫,嘴上卻依舊說著早就想好的說辭,“臣妾為了溫宜,不得已出面告發(fā)華妃,因為臣妾不能讓溫宜身上有污點,她的生母絕對不能是罪妃,可臣妾真的很愧疚?;噬?,您饒了年世蘭一命吧……”
整個鐘粹宮都寂靜極了,只能聽見曹琴默的嚶嚶哭訴,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皇帝疲憊的雙眼里透露出點點溫情,他看著眼前的曹琴默,突然想到他對她的記憶是模糊的,往日她跟在華妃背后,始終沉默,只含著一抹笑,盡顯溫柔。
耳邊仿佛響起了她的歌聲,他在外面看著,她眼里滿懷慈愛的撫摸溫宜,如此輕柔,就像他少年時偷偷看見額娘哄著十四弟睡覺時的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多疑的帝王終于出聲,“此事不必再提,你起來吧,日后照顧好溫宜?!?/p>
曹琴默嘴角勾起微笑,再抬首,平靜地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