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知不知道怎么破這些藤甲兵?”看著虎哥漸漸陷入絕境,胡涉焦急地大聲問道。
“用火攻!這些藤甲兵逢溫而動,對溫度十分敏感,可惜我現(xiàn)在沒辦法生火。”虎哥的聲音里透出了些許催促。
岳弘眉頭緊皺,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胡涉來不及多想,直接把岳弘向后推了推,一臉凝重地囑咐道:“在這里等我,千萬別靠近,如果我要是……記住別管我,能跑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p>
“胡涉,你想干什么?這古墓有問題,你先別沖動……”岳弘驚恐地望著胡涉,可胡涉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沖向了那群人皮藤甲兵。
一個人皮藤甲兵似乎發(fā)覺了胡涉這個不速之客,轉(zhuǎn)過身掄起比砂鍋還大的拳頭向胡涉猛砸過來。胡涉忙一個縱躍,險而又險地避過了這致命一擊,那人皮藤甲兵一擊不中,抬起拳頭就準(zhǔn)備向胡涉發(fā)動第二輪攻擊,胡涉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堅(jiān)硬的鋪地條石竟被它一拳砸成了齏粉。
屏氣凝神,胡涉一個就地十八滾躲過了那橫掃過來的巨拳,頭皮競被拳風(fēng)刮得有些隱隱作痛,冷汗頓時順著額頭如雨滑落。
趁著短暫的攻擊間隙,胡涉忙從隨身的衣袋中掏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瓶中裝著一些粘稠的液體,這是火油,是盜墓賊在野外生火用的,當(dāng)然也可以用于攻擊粽子。
胡涉將玻璃瓶狠狠地?cái)S向了面前的人皮藤甲兵,那家伙愣了半響后,似乎被胡涉這個挑釁的舉動激怒,巨拳夾雜著一股勁風(fēng)再次狠狠地向胡涉砸來。
胡涉連滾帶爬地狼狽避過了這一拳后,迅速地從背包中掏出了一盒香煙,彈出一只叼在嘴里,用打火機(jī)點(diǎn)燃后猛吸了兩口。見之前撲空的人皮藤甲兵已再次撲到了面前,胡涉忙將嘴里燃得正旺的煙頭向著它彈了過去。
油遇火即然,轉(zhuǎn)眼熊熊的大火就將那氣勢洶洶的人皮藤甲兵一口吞沒,那甲兵徒勞地?fù)浯蛑砩系幕鹈?,可本身的木頭材質(zhì)卻反而加速了火焰的蔓延。火光中不時傳來木頭的爆裂聲,不大工夫,那高大的人皮藤甲兵就在一片翻滾的白煙中解體倒地。
剩下那些圍攻虎哥的人皮藤甲兵也漸漸停止了攻擊,這些追溫而動的木頭腦袋顯然察覺到了不遠(yuǎn)處正有一團(tuán)溫度更高的東西在吸引著自己。
片刻的猶豫后,幾乎所有的人皮藤甲兵都拋下了已經(jīng)精疲力竭的虎哥轉(zhuǎn)而撲向了自己那個正在燃燒的同伴,可憐之前那個倒霉的人皮藤甲兵轉(zhuǎn)眼便被自己的同類砸成了一片紛飛的木屑。而作為報(bào)復(fù),它也讓那些不念舊情的同伴飽嘗了一番烈焰焚身之苦。轉(zhuǎn)眼間,整個墓室中已是一片火海。
待所有的人皮藤甲兵都如撲火的飛蛾般焚燒殆盡,虎哥這才踉踉蹌蹌地走過來,感慨道:“看不出你小子年紀(jì)不大腦子還挺靈光,好一出火燒藤甲??!”
“虎哥過獎。”胡涉自謙著,可嘴角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胡涉扶著虎哥,和岳弘一起坐在墓室的地磚上歇?dú)鈨海h(yuǎn)處的火焰還在微微地燃燒著,溫暖的氣息讓人感到了些許的放松。
“這些人皮藤甲兵真夠厲害的,要不是你們,我這條命恐怕就算是交代了?!被⒏缣幚碇砩系膫?,有些后怕地說道。
“相比起這些木頭疙瘩,我到更害怕那些喪心病狂的活人。”想起之前險些喪命在李老六手里,胡涉仍感到有些心有余悸。
“放心吧,在我趕到這里之前,那些自以為是的家伙就已經(jīng)喪命了。”虎哥幽幽地嘆了口氣。
胡涉稍稍放松,四下環(huán)顧了一周,有些疑惑地問道:“你的隊(duì)友在哪兒,怎么沒看到他?”
虎哥搖了搖頭,用下巴朝遠(yuǎn)處的地面揚(yáng)了揚(yáng)。胡涉順勢望去,只見那里只有一攤血紅色的肉泥!胡涉頓時感到了一陣反胃,忍不住干嘔了起來。
虎哥苦笑了一聲,遞給了胡涉一把水壺:“喝兩口水壓一壓吧?!?/p>
“謝謝虎哥?!焙娼舆^水壺,猛灌了一大口。
“你也喝點(diǎn)壓壓吧?!被⒏鐚⑺畨剡f給了岳弘,岳弘眉梢一挑,客氣地抿了兩口。
“真不明白一個模擬古墓而已,陳老爺子干嘛要弄出這么大的陣仗?簡直是在玩命??!”胡涉擦了擦嘴角的水珠,皺著眉頭說道。
“誰知道這老頭子在想什么。”虎哥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頓了一頓,他忽然轉(zhuǎn)身指向了墓室最深處那個冷冰冰的石棺,“不過,你們離勝利也不遠(yuǎn)了,一會兒只要拿著那棺里的東西出去交差,你們就算是得到了陳老爺子的認(rèn)可,陳家在盜墓界有多大力量,你應(yīng)該很清楚,抱上這棵大樹,飛黃騰達(dá)指日可待,老哥我先提前恭喜你了。”
“那怎么行?不如我們一起……”見虎哥想將即將到手的名利拱手想讓,胡涉剛想推辭,卻突然感到了一陣頭暈?zāi)垦?。在失去意識的一瞬間,胡涉竟看到虎哥的嘴角泛起了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胡涉是被岳弘搖醒的,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躍而起擺出了拼命的架勢,卻發(fā)現(xiàn)虎哥已經(jīng)癱軟在一旁的地面上。他的后背插著一把鋒利的尖刀,血水正順著被染紅的衣衫滴滴答答地流落在地,一雙圓睜的眼睛竟是死不瞑目。
“怎么會這樣?”胡涉一頭霧水地望著岳弘。
岳弘向胡涉解釋說,他在喝水時便察覺到了水中被人下了藥,于是便將水含在口中沒有咽下。在見胡涉昏倒后,他也假裝昏倒,發(fā)現(xiàn)下藥的人竟是虎哥!見虎哥已打算害胡涉的性命,于是岳弘趁他不備,在背后給了他一刀。
胡涉愣愣地看著岳弘,忽然狠狠抱住了他。隨后,胡涉又轉(zhuǎn)身來到虎哥的尸體旁,沒想到這個貌似忠厚的家伙竟也是個笑里藏刀的奸詐小人,要不是岳弘生性謹(jǐn)慎,胡涉恐怕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著他至死都不肯閉上的貪婪雙眼,胡涉不禁五味陳雜,在這一行想找個知心朋友實(shí)在是太難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幸運(yùn)的組成鐵三角,幸好他有岳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