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就是忠順王府的待客之道?”金釧以“咄咄逼人”來試探。雖是落了下乘,然而剛進來的那幾人,確實給了她很大壓力,不得不如此。
“美人兒,我們相約的時間可是明日的亥時一刻,不是現(xiàn)在。怎么美人兒你,這么迫不及待來見本王嗎?”忠順王還是那副花花公子的調(diào)調(diào)。
反正不能善了,金釧反而放松了心神,大不了一死,重新穿越就是。有了自己“行刺王府”的事跡,京城的權(quán)貴豪門想必會有一陣子緊守門戶。無論是當今還是上皇,都不會對這種事置之不理,至于他們是打算聯(lián)手做點什么,還是想針鋒相對、排除異己,就不關(guān)自己的事了。
打定主意,金釧開始和忠順王扯閑篇:“王爺可真是葷素不忌惹,你見了好看的人,都這般亂叫美人么?”
忠順王大概也沒想到,金釧會在明知被包圍的情況下說出這種近似輕浮的話,臉上的詫異顯而易見,隨之迸發(fā)出的就是驚喜,不愧是自己瞧中的美人兒,帶刺的玫瑰,我喜歡:“美人兒,這你就不懂了。本王閱美無數(shù),卻也沒見過你這種類型的,怎么樣,只要你答應(yīng)留下來陪本王,本王明日就進宮去求皇上?!?/p>
忠順王就這么旁若無人地說起了自己的“閱美經(jīng)”,圍觀眾人卻沒有一個感到詫異。王府侍衛(wèi)固然是習(xí)以為常,那幾位“豪俠”也這么淡定就少見了。
金釧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心底諷刺一笑:他們就算見識得不多,但論起養(yǎng)氣功夫,在座的卻也比較不上。
“這么說,王爺是打算和在下來一場交易了?”金釧臉色不變,聲音淡淡,眾人一時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只得戒備。蔣玉菡倒是察覺出了什么,只是這種場合沒有他說話的份,他也就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忠順王謹慎地反問:“閣下的意思?”
金釧冷笑,“可惜,我只是來通知,或者說,命令王爺做事的?!?/p>
忠順王一下勃然大怒,口呼:“放肆”,拍案而起。他可以容忍有人瞧不起他忠順王的才能、品行,但絕不容忍有人瞧不起他的身份。
這個時代的世家子弟,多是以家族為重、個人為輕。不管有才沒才、有德無德,極少有人容忍侮辱對方的家族祖宗。家族的榮譽、名聲、實力,就是這么一個個族中人舍小家為大家積攢起來的。
比如忠順王:你可以罵他不肖子孫、紈绔子弟、不學(xué)無術(shù)、一事無成;你可以恨他不爭、怒他無能;但絕不能就此看扁他的身份、看輕他的地位。因為他身上流淌著皇族的血液。
金釧不過是激將而已,果不其然,就算一直淡定的口花花的忠順王爺,聽到這樣張狂的對話,也不禁勃然大怒,站起身,暴露出了頭頸等重要位置。
等的就是這一刻,金釧立時一掌揮出,目標正是忠順王忠順王的腦袋。然而自眾人進門后,就一直有所防備,他們隱隱站作一排,將金釧和王爺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