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美人梨花帶雨的樣子,淚凝結(jié)在眼角,含在睫毛上,半落不落,臉上紅暈,宛如抹了上好的胭脂,皓禎抵擋不住誘惑慢慢低下頭去吻她?! ?/p>
太久沒有這么親近了,皓禎控制不住,心猿意馬起來,手下移去解她的鈕扣?! ?/p>
“不要?!北滔⑽⒁崎_,喘著氣,雙手握住皓禎的手,拒絕了他的下一步動作?! ?/p>
“為什么不行?!别┑澯行┘樱骸白詮哪闳ヮ~娘身邊伺候,每次你都會拒絕我,難道你不再愛我了嗎?!薄 ?/p>
“不是的?!北滔癖凰麄搅耍骸澳汶y道不知道我的心,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gè),你是我的神,是我心中的信仰,你怎么可以懷疑我的真心?!薄 ?/p>
皓禎有些后悔,但還是問:“那你為什么總是拒絕我。” “我,我…?!北滔е嵛帷! ?/p>
“你說啊。”皓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這讓碧溪忍不住呼痛出聲?! ?/p>
“怎么了?!别┑澆煊X出不對勁,不顧碧溪的阻止一把撩開她的袖口,只見上面烏黑一片,布滿青紫,有許多傷痕,甚至一些傷口還化膿了,對比裸露在外的白嫩肌膚,只顯的更扎眼?! ?/p>
皓禎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把掙扎中的碧溪脫光,全身上下竟無一處完好之處,有被打傷留下的淤痕、被劃傷留下的疤痕,被燙傷留下的水泡,簡直就是經(jīng)受了非人的折磨,刺痛了皓禎的心?! ?/p>
“這是怎么回事?!别┑澴齑筋澏?,腦海冒出他怎么也不愿相信的想法,他輕輕開口:“是額娘嗎?!薄 ?/p>
雖然是疑問句,但心里已經(jīng)下定義,是了,一定是額娘,除了額娘,誰還能把手伸進(jìn)額娘房里對碧溪下毒手,下人們沒這個(gè)膽子,公主的手目前也伸不進(jìn)來?! ?/p>
一定是額娘,一定是額娘。皓禎被這個(gè)想法刺激到了,他大叫出聲:“?。。 薄 ?/p>
“不是的,不是的?!北滔蛔】拗?,聲音哽咽:“皓禎你誤會了,不是福晉做的,福晉一直對我很好,請你不要誤會福晉?!薄 ?/p>
皓禎突然停下來,定定的看著碧溪,平靜的有些詭異,他忽的開口:“那你告訴我,不是額娘,是誰。”
碧溪被問住了,也似乎被這樣的皓禎嚇住了,怔了半晌沒開口?! ?/p>
事情漸漸無法控制,皓禎去找雪如大鬧了一場,不能對雪如怎么樣,就把所有的情緒發(fā)泄到秦姥姥身上,就地處死了秦姥姥,聽著秦姥姥的哭嚎,看著陪伴著她長大的如母親一樣的奶娘失去了氣息,雪如終于受不了刺激昏了過去?! ?/p>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府上大人物的處理方法卻有些平靜?! ?/p>
碩王聽聞雪如對碧溪的所做所為,因?yàn)椴⑽从H眼所見,也僅僅只是覺得雪如最近越來越不可理喻,越來越惡毒,因此連瞧都沒去瞧一眼雪如,只是叫下人們管好自己的嘴?! ?/p>
蘭馨才不去管這些事,只在頭一天看望過雪如就再也沒了動靜?! ?/p>
到最后,反而只有翩翩真心實(shí)意的去看望伺候雪如,但在皓祥罵她賤骨頭后,也沒了動靜?! ?/p>
因?yàn)檠┤缦萑牖杳裕T王將管家權(quán)暫時(shí)移交給翩翩和椿煙共同管理,本來打算給公主的,但公主拒絕了,雖然說是暫時(shí),但大家都清楚,如果不出意外,雪如是再也拿不到管家權(quán)了。
碧溪被皓禎接回了靜思山房,心中的愧疚不停的折磨皓禎的心,一想到是他親手將碧溪送進(jìn)了狼窩,他的心就抽痛不已。
雖然他對雪如痛恨不已,但那是他的額娘,他不能對她怎么樣,對秦姥姥的處理已經(jīng)是他能為碧溪做的最大限度,他只能對碧溪好一點(diǎn),再好一點(diǎn),想盡辦法的彌補(bǔ)她?! ?/p>
雪如醒了之后,所見的熟面孔只有柔兒一個(gè),椿煙趁此機(jī)會早把雪如房里的下人換了個(gè)遍。
想到秦姥姥死了,雪如悲痛欲絕,皓禎的無情冷血讓她覺的不是親生的果然不好,雪如有些瘋魔起來,她迫不及待的想把真相說出來,想要認(rèn)回她的親生女兒?! ?/p>
但是她出不了屋子,哪怕她擺出福晉的威風(fēng),下人們也不理會她,每日的大吵大鬧使她的神精慢慢衰弱,到后來渾身使不上勁,這才安分的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秋入冬的時(shí)候,府里終于傳出了好消息,碧溪有孕了,皓禎請求碩王抬碧溪為姨太,被碩王拒絕了,只說等生下來才說,這當(dāng)然不是碩王的想法,彼時(shí)椿煙正得盛寵,基本上她說什么碩王都會依?! ?/p>
椿煙也是依從蘭馨吩咐,事實(shí)上她也搞不懂公主為什么不同意,碧溪做了姨太不是對她更有利嗎?
要問蘭馨怎么想的?蘭馨冷冷一笑,當(dāng)然是碧溪的結(jié)局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為了她的目的,碧溪絕不能在府里做個(gè)有身份的人,身份越低越好?! ?/p>
新年前幾天,雪如被放出來了,但她身體越發(fā)不濟(jì),只在新年第一天露了面就沒出來了?! ⊙┤珈o靜坐在床上,腦海里浮現(xiàn)年夜飯的場景:碩王的嫌惡,皓禎的冷漠,公主的漠視,吟霜欲言又止卻最終什么都沒說的神情, 還有椿煙,皓祥的幸災(zāi)樂禍和嘲笑的表情……
怎么會變成這樣?怎么會變成這樣?她錯(cuò)了嗎?她真的做錯(cuò)了嗎?
當(dāng)初她偷龍轉(zhuǎn)鳳只是為保住她的位子,若是她被貶妻為妾了,那她前面三個(gè)女兒又該如何?她們在夫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p>
她對碧溪的所做所為也是為了吟霜好,若不是男人太易變心,她又何至于如此?
一個(gè)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是什么也愿意做的,哪怕變惡毒也在所不惜?! ?/p>
對,她沒錯(cuò),錯(cuò)的是碩王和皓禎,碩王誤了她,皓禎誤了吟霜,她已然這樣了,但是吟霜還有改變的機(jī)會。
“柔兒,柔兒?!薄 ?/p>
“來了?!比醿哼M(jìn)房行禮:“福晉有什么吩咐嗎?!薄 ?/p>
“你過來?!毖┤绯惺?,待她附耳貼近,在她耳邊輕輕說:“……”
柔兒大吃一驚:“這……”
雪如拉下臉:“你想違背本福晉的命令嗎。”
柔兒被她臉上瘋魔一般的表情嚇住了,忙跪下說:“奴才不敢?!薄?/p>
過年后新的一年格外平靜,雪如房里開始忙了起來,準(zhǔn)確說是柔兒開始忙了起來,但并不只有雪如一個(gè)人忙,其他房的人也忙碌著。
碧溪依舊同吟霜住在靜思山房,雖然沒被抬為姨太,但是同吟霜一樣的待遇,靜思山房住著三個(gè)女人一個(gè)男人:吟霜、碧溪、香綺和皓禎?! ?/p>
最苦的大概就是香綺了,所有的活計(jì)都由她來做,因?yàn)楸滔獞言辛?,她主要就是貼身伺候碧溪,吟霜對此沒有什么意見,她自己可以將自己照顧的很好,只是看著碧溪漸漸鼓起的肚子,她會想到那個(gè)無緣的孩子。
時(shí)間從指間流過,飛過春天,夏中旬時(shí),碧溪發(fā)動了,大家圍聚在靜思山房,連公主都到了?! ?/p>
聽著碧溪一陣陣的呼痛聲,皓禎坐立難安,不停走來走去,恨不得沖進(jìn)去?! ?/p>
從白天等到黑夜,又從黑夜等到白天,第二天下午,大家終于覺得不對勁了,像雪如、翩翩生過孩子的,早就察覺到不對了,碩王也曾守過產(chǎn)房,但從沒這么久的?! ?/p>
大概只有皓禎這個(gè)心急則亂的人才沒察覺到吧。吟霜有些遲疑的問:“怎么久了,不會出什么問題了吧?福晉,女人生孩子都是這么久的嗎?!薄 ?/p>
雪如抬眸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p>
翩翩插進(jìn)來打和場:“當(dāng)然不是了,當(dāng)初我生皓祥的時(shí)候在夜里發(fā)動,第二天就生出來了?!薄 ?/p>
皓禎聽了覺得不對勁,他看向翩翩:“那碧溪怎么這么久?是不是……?!薄 ?/p>
話還沒說完,產(chǎn)房里突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大家全看向產(chǎn)房,這是怎么了?
門砰的一聲被人從里面打開,產(chǎn)婆慘白一張臉從里面走出來,皓禎沖過去使勁搖著她的肩吼著:“里面發(fā)生什么事了,碧溪生出來了嗎?她怎么樣了?!薄 ?/p>
產(chǎn)婆渾身哆嗦,上下牙打顫:“里面的夫人沒了?!薄 ?/p>
“什么叫沒了。”皓禎更加使勁搖著,見問不出什么,干脆往產(chǎn)房里跑。
進(jìn)了房,皓禎不可置信的看著七孔流血,沒了氣息的碧溪,香綺早被嚇得跪坐在地上起不來,另一個(gè)產(chǎn)婆抱著嬰兒雙腿打顫,懷著的嬰兒發(fā)出貓叫一樣的哭聲,細(xì)若未聞?! ○┑澴ブ^發(fā)大吼起來:“啊??!”
所有的人都進(jìn)來了,看著里面的場景都驚叫了一聲,皓禎沖過去抓起香綺提起來:“發(fā)生了什么?碧溪好端端怎么會死了,是誰干的。”
皓禎像瘋子一樣丟下香綺,雙目充血抓住產(chǎn)婆:“說,到底是誰?是不是你。”
蘭馨開口:“可別摔了孩子,小玉,去將孩子抱來,小小年紀(jì),怪可憐的?!薄 ?/p>
小玉上前從產(chǎn)婆手中接過孩子,抱著他站到蘭馨身后。
可憐產(chǎn)婆一大把年紀(jì),先是受了驚嚇,又被皓禎這樣對待,說話都不利索了:“不,不是我,是她,是她干的,她給夫人喂了一碗湯藥,夫人就成這樣了。”
產(chǎn)婆伸手一指,赫然是香綺?! ?/p>
吟霜大叫:“不可能,香綺不會這樣做的。”
香綺哭著磕頭:“不是我,求貝勒爺明鑒?!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