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紙是系統(tǒng)變出來的,具有“看過即毀”的特性,如此,便可不留痕跡?! ?/p>
夏冬春很蠢,進宮這么久不知有沒有長腦子,許久不見她的動作,安比槐的事情就先結束了,皇帝查出了年家的手筆,自然腦補出了后宮傾軋的戲碼,正好皇帝最近對年家不太滿意,所以在早朝上點名夸獎了安比槐,卻沒有升安比槐的官,只是給了些賞賜。
沒多久安陵容便恢復了請安,太后的變相禁足自然比不過皇帝的金口玉言,只是安陵容日后怕是更不得太后喜歡了,不過安陵容也不在乎這些,安陵容要做的事本來就不會和太后在同一立場。只是不知皇后看到幾個孕婦齊齊出現(xiàn)在她面前是什么感覺,華貴妃還是她恨極的?! ?/p>
夏冬春倒是長進了不少,不過仍是來刺了安陵容,安陵容回了一句:“本貴人覺著有孕后變了不少,不想夏常在現(xiàn)在比入宮時倒是沒什么變化。”
華貴妃嗤笑一聲,她最近看夏冬春不順眼,因為夏冬春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只是她現(xiàn)在自持有孕不愿為了“狐媚子”傷了孩子,于是并不參與進來,頗有些不動如山的意思。
安陵容現(xiàn)在不想懟夏冬春,畢竟她還是自己計劃中的一環(huán),于是不再看她,借著飲茶的機會觀察其他嬪妃:甄嬛和方淳意坐在一起,方淳意自顧自的說著什么,甄嬛面色蒼白神思不屬,偶爾落到方淳意臉上的目光中沒有一絲暖意;沈眉莊坐在一個角落,面帶笑容地看著曹常在,氣質變了許多;齊妃沉默如初;敬嬪依舊是個菩薩樣。
皇后來了,眾人起身請安,皇后關懷了一下孕婦,又閑聊幾句便散了?! ?/p>
在甄嬛和皇帝“鬧別扭”皇帝拂袖而去之后,沈眉莊復寵,她本來就才貌不俗,如今又放下了身段,很是得了些寵愛,還平易近人地和一些低位嬪妃親近了起來。而原來的摯友甄嬛,卻再沒在請安之外的時候碰過面。
后來方淳意也被臨幸,她雖長大了,身上卻還有一股純真的氣息,皇帝很是喜歡。后宮竟然真的開始了雨露均沾的時代,沒有人能在一月中霸占皇帝三日以上?! ?/p>
這日,皇帝到了景陽宮,兩人的甜膩不必多說,朦朧中安陵容聽皇帝說:“陵容,你喜歡昭字嗎?”
安陵容:“昭?陵容更喜歡儷字呢?!薄 ?/p>
皇帝:“麗?是清麗婉約的麗?”
安陵容嗔了皇帝一眼:“是‘儷曲親流火,凌風洽小杯’的儷,臣妾以前就很喜歡這個字呢?!薄 ?/p>
皇帝不語,安陵容也沒當回事,她最后總會得償所愿的,就算當不上儷嬪儷妃,也能是儷太后,主打的就是膈應烏拉那拉宜修!
安陵容對皇帝早就沒啥新鮮感了,胖橘什么的,偶爾吃一兩次當換口味,總吃可不行,她更喜歡小奶狗小狼狗。
而皇帝因為來景陽宮也不如以前多,相見歡的分量有所減輕,兩人也算是同床異夢,彼此膩了??上В实蹚牟恢?,這段關系的主動權是在安陵容手里的?! ?/p>
安陵容的假孩子將要臨產(chǎn),便再也不去參加活動,每日的請安也因為“胎像不穩(wěn)”而免了。
這并不意味著安陵容對后宮事一無所知,事實上,無論她想知道什么都能探來,宮女也時常說說宮中新事?! ?/p>
比如端妃在園子里偶遇了莞貴人,兩人相談甚歡;再比如淳常在和莞貴人解釋了“誤會”,兩人又重歸于好,時常一同伴駕?! ?/p>
……
安陵容的預產(chǎn)期到了,接生宮女和產(chǎn)房都已經(jīng)準備好。但她根本就沒孩子,于是,安陵容在一個很快就要天亮的時辰發(fā)動了。
安陵容鎮(zhèn)定地指揮著聽琴扶著自己進產(chǎn)房,讓觀棋去叫穩(wěn)婆,讓研香去看著燒水煮藥,做足了產(chǎn)婦的姿態(tài)。
穩(wěn)婆進來了,還沒等開口說安陵容胎位不正,安陵容就大叫一聲,“啊——”,一個孩子呱呱落地,響亮的哭聲傳到了外面?! ?/p>
皇后這時正好在景陽宮門口,她看了一眼初生的太陽,進到了大廳。這時卻聽聽琴喊道:“還有一個!小主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
皇后的臉快速的扭曲了一下,馬上又是關切的樣子,看著產(chǎn)房的方向。正迎著皇后的目光,聽琴抱著第一個孩子,穩(wěn)婆抱著第二個孩子,出來了?! ?/p>
安陵容生了兩個皇子,在紅日初升的時候。
穩(wěn)婆不敢看皇后,畢竟她沒完成皇后交代的任務,皇后卻松了一口氣——雙胞胎男孩,理論上沒有繼承權?! ?/p>
皇帝下朝后也到了景陽宮,安陵容這時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了。外面的氣氛還算不錯,大清的習俗并不覺得雙生子不吉,而是作為皇子,雙生子往往意味著失去繼承權,也不太可能擔任重要的職位,掌握很大的權利,幾乎相當于廢子。
有些嬪妃狠心,或者她們背后的家族也會使手段,雙生子本就體質偏弱,稍微疏忽一些便會夭折。
皇后隱晦的提醒了皇帝有關雙生子的忌諱,不過皇帝根本不在意,他的妻妾實在是太久沒有聽到嬰兒降生的喜訊了,也不與皇后商量,開口便道:“馨貴人誕育皇嗣有功,晉封為嬪,封號改為……儷?!?/p>
皇后低頭應是,卻又勸道:“麗字雖好,只是費貴人從前用的封號就是麗,再給安妹妹,是否不妥?”
皇帝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是‘幽蘭不可儷,徒自繞陽春’的儷?!?/p>
皇后藏在袖子里的手驟然地攥緊,華麗的護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紅印?! ?/p>
安陵容在宮中優(yōu)哉游哉地坐著月子,卻一刻都沒有停止過對后宮的關注。
華貴妃如若中天,幾乎與皇后平起平坐,甄嬛等人只能彼此安慰,蟄伏等待。
甄嬛得端妃幫助,又和方淳意交好,與皇帝的深入交流也多了起來。
皇后一心搞死安陵容,華貴妃為著孩子寸步不出翊坤宮。
后宮空前和諧。
直到華貴妃發(fā)動了,皇后親自去守著,皇帝下了朝也趕了來。
年世蘭生得很快,不一會兒,嬰兒的啼哭與穩(wěn)婆報喜的聲音同時響起:“恭喜皇上,華貴妃生了個小公主!”
頌芝親自抱著小小的嬰兒出來。皇帝看著有些瘦弱的公主非常高興,當下便起了名字,是為榮嘉公主。
又隔著產(chǎn)房外同華貴妃說了幾句話便施施然離開了。徒留一群妃嬪并皇后又嫉又恨,恨不得將榮嘉公主撕成碎片?! ?/p>
榮嘉公主的體質偏弱,年世蘭一門心思多在公主身上,多半時間窩在宮中,等閑見不到,故而不曾生出什么齷齪。
幾個月時間很快過去,榮嘉公主的百日宴十分熱鬧,年世蘭更是艷絕全場,比平日更加張揚,眾人無不避其鋒芒,不管心中如何,俱是笑臉迎人,唯有夏冬春目光閃爍,低頭不語,不久更是借不勝酒力之名提前離席。
貴妃正以女兒嘲諷皇后,敲打曹琴默,偶然瞥見夏冬春離席,卻不愿鬧了女兒的好日子,只作不知,記在心里。
眾妃嬪好容易忍過了這場宴會,在貴妃與皇帝攜手離開后,相繼離去?! ?/p>
過了幾日,年世蘭把夏冬春叫到翊坤宮主殿。年世蘭令夏冬春跪下,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皇帝新送她的手釧,慢慢地說:“夏常在入宮也許久了,雖說沒有寵愛也沒有子嗣,卻也不該如此散漫規(guī)矩,對本宮不敬。要知道,人啊,天生就有高低貴賤,這,就是命……”
夏冬春攥了又攥拳頭,終是忍不住,抬頭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年世蘭。華貴妃便讓頌枝上前要掌她的嘴,夏冬春此時再也不能忍耐,一把推開了頌枝,大大咧咧的就把歡宜香的小秘密說了出來。
夏冬春無腦,但她確實爽了一把,如愿以償?shù)目吹搅巳A貴妃臉上變來變去的好笑表情。
年世蘭震怒,當即便要堵上夏冬春的嘴。正在這時,皇帝來了,看到這一幕,有些不解。
夏冬春得意洋洋,趁年世蘭還在怔愣,便告退了。
年世蘭也顧不得夏冬春,連禮都沒有對皇帝行,索性皇帝已經(jīng)習慣了她的“不拘禮節(jié)”,拉著她的手便要坐下,她卻定定地看了皇帝一會兒,突然輕聲道:“皇上,歡宜香是不是讓世蘭不孕的?”
皇帝身體僵硬了一下,正與說些什么,卻被華貴妃攥住衣領,只聽她嘶啞地低吼:“胤禛,我失去的那個孩子,是不是你授意打掉的,你是不是……從來都不愛我!”
虛假的寵愛揭開冰山一角,年世蘭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也終于理解了每次去找端妃麻煩時,端妃那些若有若無的暗示。
皇帝有些不知所措,拿出皇帝的威嚴,“世蘭,你知不知道說什么?”
年世蘭嗤笑一聲,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任由一滴淚劃過臉頰:“說什么,說我年世蘭一輩子愛錯了人!”
又將身上的皇帝賜的首飾統(tǒng)統(tǒng)扔到地上,披頭散發(fā)地指著皇帝:“你走,永遠別叫我看見你!”
皇帝看著凌亂的翊坤宮,尷尬的拂袖而去?! ?/p>
幾日后,皇帝又入翊坤宮,卻又被華貴妃攆了出來。
過了一段時間,夏冬春病故,華貴妃為榮嘉公主閉宮祈福,不見來人,不侍圣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