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趴一手?jǐn)v扶著陶格長老,一手正準(zhǔn)備去拉焰王,焰王卻擺手拒絕,強(qiáng)撐著直起身,瞳孔不經(jīng)意的微微一縮,眸底似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
“我沒事,你照顧好陶格長老,不用管我”,焰王的膝蓋微屈,雖然不能像之前那樣靈活自如的應(yīng)對,但他還是不遺余力的死死的站在歐趴的身前,眼神凌厲,沒有一絲一毫的退讓。
既然避無可避了,那就放手一搏。
沒有一點(diǎn)血色的唇,無比蒼白的臉龐,在這一刻,在歐趴的眼中,都顯得格外的刺目。
歐趴注視著焰王死守他的身影,眼眶不由得一熱,心里也更加痛恨自己沒有攻擊魔法,不能和他并肩作戰(zhàn)。
焰王在駛卷史即將耗盡的一刻,拼勁全力成功阻擋了極光幅能的進(jìn)攻,而他自己也因?yàn)槟芰坎蛔悖瑩渫ㄒ宦?,雙膝跪地,他一只手撐住身體,為了不讓意識喪失,他不停的搖頭掙扎,他不能倒下,不能讓歐趴一個人置于危險之中,他絕對不允許。
可是終究是沒抵得住,焰王兩眼一黑,瞬間失重的身體直直的下墜。
歐趴僵住的身體,在焰王即將倒下的那一刻,竟不由自主的奔過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慕幼×恕?/p>
歐趴望著躺在他懷里的人,心里的害怕就像一根根藤蔓一樣瘋狂跳動,他聲音哽咽,手足無措的翻看焰王的衣服,帶著哭腔說道,“焰王…醒醒…你醒醒…傷哪了…你告訴我…你說話…你告訴傷哪了…我…我?guī)湍阒委煛阏f話啊”。
歐趴的眼淚像一串串珍珠,不斷的不斷的直直的往下掉,心里的無助就像一只扼住他喉嚨的手,讓他恐懼到喘不過來氣,越想拼命的呼吸,張開嘴,卻越是絕望。
歐趴抱著焰王,似是怕吵醒他,用手輕輕的往自己的懷里帶,小心的讓人心疼。
陶格長老聽到歐趴的嗚咽,意識到發(fā)生了事情,立馬頂著身體的不適,趕緊跑到歐趴的身邊,詢問怎么了。
歐趴開口,情緒一瞬間的崩潰,讓歐趴說話都結(jié)巴起來,但陶格長老看到懷里躺著的焰王,心里就明白了。
他簡單檢查了焰王的身體,松了口氣,對歐趴說,“焰王是力量消耗太多,整個身體過度透支,力竭暈過去了,沒有大礙,休息一會就好了”。
歐趴知道他失態(tài)了,可是一旦涉及到焰王,他所有的理智頃刻間便可全然崩塌,他處事的冷靜也在一刻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弱點(diǎn),也是我堅強(qiáng)下去的理由。
歐趴拭了拭淚,望著懷里的人,眼里柔情四射。
這時,平行時空的地面突然搖晃了起來,本來暗夜的天,突然烏云密布,時不時還有閃電劃過,像一條條金龍在夜空中穿梭,把黑暗的天空撞的七零八落,破碎不堪。
歐趴下意識的護(hù)住焰王,神情緊張的說,“陶格長老,這怎么回事”。
陶格長老也不明所以,他只是感覺似乎是有一股莫名的能量流動,牽引著平行空間的一切。
清潔溜溜的大門大敞,歐趴緊蹙眉頭,他感覺不對勁,他發(fā)現(xiàn)之前釋放極光幅能偷襲他們的女孩不見了,似乎像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歐趴錯愕,嘴唇微張,下一秒,一陣刺骨的寒風(fēng)從清潔溜溜的大門吹來,歐趴好像隱約的看到一個人影,很模糊,彼時平行時空的氣場突然動蕩起來,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危險來臨之際,在焦躁不安的上竄下跳。
歐趴的神經(jīng)就像是一根極度緊繃的弦,隨時就會繃斷。
他竭盡全力的想看清楚黑影的輪廓,身體前傾,頭也使勁的往前探,瞇起眼睛,可這里的夜實(shí)在是太黑了,歐趴愣是看了半天,也只有一個剪影,心下立即暗罵了一句。
靜謐的夜,不穩(wěn)定的氣流,緊張的氣氛還有未知的危險,人的感官在這些的刺激下,變得格外的敏感多疑。
陶格長老感知到了平行時空的變動,不出意外,他也看到了那個黑影,黑影的每一步都伴隨著平行時空的震動,陶格長老的心莫名的不安起來,他意識到,即將出現(xiàn)的這個人,不好對付。
黑影緩緩走出,步伐很輕,但鞋子摩擦地面的“沙沙”聲卻聽的一清二楚。
他的出現(xiàn)讓整個氣氛冷到了極點(diǎn),驟然凝固,歐趴感覺空氣都黏膩了起來,化都化不開。
“沒有想到,你們這么快就來了”,黑影開口,語氣淡漠,“呦,這是誰啊,陶格長老,好久不見啊”。
黑影摩挲著指腹,眼神凜然,語氣盡是輕蔑和不屑,完全沒有一絲一毫闊別重逢的喜悅或是詫異。
不知道是不是歐趴的錯覺,在黑影說出那句“好久不見”之時,陶格長老的身體在顫抖,尤其是手,他的手正在劇烈的抖動,而陶格長老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過度反應(yīng),他刻意的握緊拳頭,迫使自己的身體停下,可是效果微乎其微,攥緊的手仍是大幅度、高頻率的擺動,他的身體就像是僵住了一樣,無法動彈,震驚和憤怒溢于言表。
黑影緩步走向陶格,一身黑衣的他讓人辨不了身份,體型健碩,是個男人。
一張暗紅色面具遮擋住了他的臉,只露出一雙深沉烏亮的眼眸和一張不以為然的唇,眼眸旁雕刻著一輪紅色血月,更是襯的暗光流轉(zhuǎn),深不可測,讓人有種霧里看花的感覺。
黑影見陶格不說話,嗔笑一聲,“陶格,你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這久別重逢的要不要到里面小敘一下,我還準(zhǔn)備了幾壇佳釀,可否賞個臉啊”,似是一一種請求的語氣,但在歐趴看來,更是一種赤裸裸的威脅。
陶格長老仍是不應(yīng),他只是攥緊拳頭,一聲不吭,不卑不亢的站著,但歐趴發(fā)現(xiàn),陶格長老面色蒼白如紙,嘴唇親灰,脖子上的青筋爆起,額頭也密密麻麻布滿細(xì)汗,順著臉頰和鼻尖流淌。
似乎是在強(qiáng)忍什么東西,或是在拼勁全力抵抗什么?
歐趴納悶。
而黑影也是,只是笑著,似是很有耐心的等待,不怒不喜,看不出任何的神色。
突然,陶格長老面色痛苦,一只手捂住胸口,脊背彎曲,“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灑地面。
歐趴見狀,連忙想去攙扶,卻苦于懷里昏睡的焰王,抽不開身。
陶格長老抹去嘴角遺留下的血,輕笑一聲,嗤之以鼻,“你輸了”,三個字脫口而出之際,黑影一把揪住陶格的衣領(lǐng),怒不可遏,像是還要在說什么,卻欲言又止,狂笑一聲之后,便放開了陶格長老,還故作虛偽的輕拍了拍衣領(lǐng)的褶皺,扭頭欲走。
“瑪雅,去,招待一下客人,畢竟我這個做東道主的,也不能半點(diǎn)禮數(shù)都不講,而且還是你的老熟人,你比我懂他們的喜好”,黑影擺了擺手,身后的女孩便緩緩的走了出來。
“是,首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