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鳶喝下忘情水以后,就去床上躺著了。
坐在院子里飲酒的折顏見鳳鳶真喝下了忘情水,暫時收回了神識:(看來我這外甥女對那個凡人真的是用情至深,卻又被情傷的極深。)
(罷了罷了。若你的過去真的和你說的那般簡單干凈,我這當(dāng)舅舅的,自會將你視為親女。)
(鳳鳶乃是鳳族唯一的血脈,加之五萬歲就成就上神尊位,又無婚約在身,有的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一百年后
坐在桃樹上飲酒的鳳鳶見折顏與一名身穿紫衣,滿頭白發(fā)的男子,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趕忙把酒收了,從樹上下來,迎了上去。
走到二人跟前的鳳鳶做了一揖:“鳳鳶見過帝君?!?/p>
男子聞言,問道:“你先前不曾見過本帝君,你怎知我就是東華帝君?”
因著東華并沒有讓起身,想要給他留個好印象的鳳鳶,只得繼續(xù)保持著作揖的姿勢:“鳳鳶剛到十里桃林的時候,舅舅曾說過‘十里桃林只偶有友人前來小坐片刻’(要不是一個好名聲能讓我在將來做一些事更方便,我雖是晚輩,卻也是上神,怎么可能一直保持這個姿勢)?!?/p>
“舅舅擔(dān)心有朝一日故友前來十里桃林之時,他正好外出,鳳鳶失了禮數(shù),同我描述過故友的外貌?!?/p>
在她的理解里:晚輩對長輩作揖,是對長輩的尊敬和祝福;對平輩的作揖,是對對方的尊敬,和表示自己的謙恭;下位者對上位者作揖,是尊敬和忠誠。但是,一個人讓另一人對自己保持長時間的作揖姿勢,是一種羞辱。
在七十年前就不再監(jiān)視鳳鳶的折顏,見外甥女還弓著身,說道:“帝君差不多夠了啊。我這外甥女除了剛到桃林的時候給我見了禮,之后可再沒行過禮。鳶兒,快些起來。”
雖然折顏這么說,鳳鳶卻并沒有真的直起身。
東華見鳳鳶如此,眼里有著些許的滿意:“起身說話即可。”
鳳鳶:“謝帝君。”話落,直起身往側(cè)面退了兩步。
折顏淺笑著問道:“我這外甥女的禮教如何?”
“尚可?!?/p>
“能讓帝君說上一句‘尚可’,我倒也不必再擔(dān)心這丫頭往后在外被人笑話了。”
一向少語的東華并未再搭話,而是盯著鳳鳶的臉看。
雖說東華的眼神除了打量,并沒有其他的意思,還是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的鳳鳶:“帝君,可是鳳鳶有何不妥之處?”
東華收回了視線:“你倒是繼承了你阿娘的容貌。”
“舅舅也說我與阿娘長的有六分相似?!?/p>
折顏:“舅舅外出不過半月,埋在南邊的那幾壇酒怕是已經(jīng)被你這丫頭偷偷喝完了吧。你再去摘些金靈蕊,晚些時候我再教你如何釀制金桃酒?!?/p>
鳳鳶知道折顏支開自己,怕是有事要和東華商議,答道:“誰讓舅舅你總是把酒藏了起來,好不容易抓住機(jī)會,鳶兒自然要一次喝個夠?!痹捖洌饕倦x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