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里做戲也得做全,所以不管心里怎么想,這經(jīng)該念還是得念。
第二天晚上,嬿婉在回去的路上見到允禮還有一些意外。她知道他今晚在陪皇帝下棋,但這個時辰結(jié)束的也太早了。
"逝者已安息,柔嬪娘娘也莫太過傷懷了。安大人在天之靈也定然是希望娘娘平安順遂,保重身體的。"
"多謝王爺開解!"嬿婉看了他身邊跟著的人像是皇帝身邊的,便微微福禮:"先前王爺一路護送家母和弟妹來京,臣妾一直未找到機會和王爺?shù)乐x,今日偶然遇見便在這里謝過了。"
"娘娘不必客氣!"
兩人都沒有多說話便各自散開了,但嬿婉在回去的路上,再三思量還是下了石橋,果不其然那里已經(jīng)有人在等候。
嬿婉看著立在舟頭的人,不由想起了那一晚的極致歡娛,心間熱辣辣燙地似要燒起來。暖情香確實能讓人覺得醉魂酥骨。
他好像也不自在,微微窘迫,叫了聲:"嬿婉。"頎長身影映在湖水中粼粼而動,蕭蕭肅肅如松下風(fēng)。他干巴巴的說道:"劉畚,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
"王爺覺得我對你只是利用?"嬿婉眼波悠悠打量著他的面龐:"月底就要回宮了,我是想再見你一面才過來的。"
允禮只覺遍體似被溫軟恬和的春水彌漫過,驟然洋洋一暖:"我也是,嬿婉我沒想到你會來。"
嬿婉低低一笑,耳上的嵌明玉蝶戀花墜子便晃得花枝亂顫:"那王爺是來著故地重游?"
"我總是說不過你的!"
嬿婉這才問:"今日下棋結(jié)束的這樣早,是出什么事情了?"
"敬嬪宮里的人來報,華妃在閑月閣鬧起來了,非說有人私自探望沈答應(yīng)?;噬媳氵^去處理了。"
嬿婉心中一動柔聲道:"你沒事便好。"隨后低聲道:"我很好,孩子也很好。"
允禮微一躊躇,道:"我打算去蜀中游歷,待心緒和平了再回來。"
嬿婉眼中淚光瑩然,如一枝負雨梨花,"蜀中多美女,足以讓王爺這段不堪的露水情緣。"
"不是!他攬住她,低低而放心地嘆了一口氣:"我在京中怕會一直想著你,忍不住想要見你。嬿婉,我是怕我克制不住自己反而會害了你。"
嬿婉握住他的手臂,"那你今后不能丟下我和孩子不管。"她容色沉靜,話語凄涼:"皇上對我寵而不愛,視我如替身。若非他,我父親也不至于……但即便如此我想報復(fù)也萬不該來利用你。你憐惜我,我卻把你逼到如此兩難的境地。明明知道自己對不住你,卻還貪心不足的想讓你念著我的好多一些。"
"是我沒有把持住才讓事情成這樣的,責(zé)任在我不在你。"他鄭重允諾:"允禮視嬿婉如結(jié)發(fā)夫妻,今后不會再娶妻妾??v然不能和你長相廝守,也不會再多看其他女子一眼。"
嬿婉追問道:""那菀貴人呢?你最先在意的明明是她?;噬显谖液退g似乎也更喜歡她,你今后真的會心里只有我一人嗎?"
"菀貴人長相有三分似純元皇后,皇兄自然是會寵愛她。"允禮認真道:"而我并非博愛之人,有了你,心中便不會有旁人的位置。"
他轉(zhuǎn)身從舟里拿出一攏荷花:"嬿婉,你在我心中并無不堪,像這荷花一般其出淤泥而不染,濯清瀲而不妖。"
嬿婉輕攏荷花,芳香盈盈于懷:"我沒少聽人罵我低賤狐媚,會這般看我的也只有你一人了。"她嫣然一笑:"不過有你這樣說便夠了。"
她抱著荷花上去,將荷花給惜柳:"帶回去插瓶吧。"又對惜言道:"讓湖邊當(dāng)值的侍衛(wèi)警醒些。"
惜言難得有些好奇:"是王爺對娘娘說了什么?"
嬿婉道:"戲臺都擺來了,只上演一出好戲,豈不可惜?"
華妃想抓私闖閑月閣的人定然是甄嬛,其他人哪和眉莊有那個交情?華妃鬧著要抓人必然是有緣由的,抓到則罷,抓不到那必然是有貓膩的。
這點她能想到,允禮也能想到,皇帝也能想到。不過只要不鬧出來,皇帝就會只處理明面上的,畢竟他在華妃和甄嬛之間心里顯然更向著甄嬛多一些。
嬿婉倒是想看看甄嬛要唱什么戲,也想看看允禮對她表白的情誼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假的,那出了什么事就不能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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