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悄然浸染京城,月光朦朧,灑在街巷與城樓,燈火闌珊,勾勒出京城的輪廓,一片靜謐神秘。
別苑四周,寂靜無聲,只有微風(fēng)輕輕拂過樹梢,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月光透過斑駁的樹葉,在地上灑下一片片零碎的銀白。
身著素雅的長裙,坐在窗欞邊,她臉上蒙著一層薄薄的面紗,只露出一雙靈動而含情的眼睛,在月色的映襯下愈發(fā)顯得明亮動人。
她的發(fā)絲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幾縷輕柔的發(fā)絲被微風(fēng)拂起,在空氣中輕輕飄蕩。
正是當(dāng)今長公主沈頤茜。
來人身著一襲黑色的披風(fēng),匆匆而來,他的腳步輕盈而急切,衣角在風(fēng)中翻飛,當(dāng)他踏入房門的那一刻,目光瞬間鎖定了長公主。
來人是榮國公次子,從四品大理寺少卿夏繼侯。
“茜兒,讓你久等了?!毕睦^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愧疚。
沈頤茜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兩人的目光交匯,瞬間,周圍的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了,只剩下彼此眼中那熾熱而深沉的深情。
沈頤茜輕輕搖頭,柔聲道:“能見到你,等再久也是值得的?!?/p>
夏繼侯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支精致的玉簪,遞給沈頤茜:“這是我為你尋來的,希望你能喜歡?!?/p>
月光映照在玉簪上,玉簪上鑲嵌的寶石閃爍著溫潤的光澤,宛如星辰般璀璨。
沈頤茜接過玉簪,眼中滿是歡喜:“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p>
月色透過雕花的窗欞,灑下清冷的光輝。
夏繼侯上前一步,握住長公主的柔荑,心里五味雜陳,兩人相擁入懷,沈頤茜微微仰頭,閉上雙眼,呼吸急促而紊亂。
他們忘卻了身份的束縛,沉浸在這禁忌的歡愉之中。
曖昧氣息的房間里,肆意廝混。搖曳不定的燭光,映照著兩人放縱的身影,使得這禁忌的場景更顯迷離。
平日里那端莊高貴的儀態(tài)此刻已蕩然無存,她嬌喘吁吁,如云的鬢發(fā)早已散亂不堪,華美的衣裳也半遮半掩,香肩微露,盡顯媚態(tài)。
原本精致的妝容也因這放縱的舉動而略顯凌亂,卻又憑添了幾分誘人的風(fēng)情。
夏繼侯和沈頤茜相擁而臥,凌亂的床榻見證了方才那如烈火般燃燒的激情。
沈頤茜的發(fā)絲散落在枕間,她微微側(cè)身,手指輕輕劃過夏繼侯的胸膛。
緩緩起身,動作帶著幾分慵懶與疲倦。
邁開腳步,卻能明顯感覺到步伐的不穩(wěn)與虛浮,雙腿還沉浸在方才的激情中尚未完全恢復(fù)力氣。
她的腰肢微微扭動,不再似平日里那般端莊挺直,而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嬌柔。
她輕輕咬住下唇,眼神中閃爍著迷離,步履在不經(jīng)意間透露出一絲微妙的紊亂。
坤寧宮。
“娘親。”
“小皇子,慢些點,當(dāng)心摔著。”
還未見其人就聞其聲,顧墨婉放下手里繡倒一半的手帕。
五歲的小沈允塵,像只小精靈似的藏在屏風(fēng)背后,只露出一個圓乎乎的小腦瓜,模樣兒別提多惹人愛了。他奶聲奶氣地發(fā)問:“娘親,您在這兒忙什么呢呀?”
奶萌的讓人心都不由自主化了。
“瞧,娘親正在專心致志地繡著手帕呢?!鳖櫮衩鎺σ?,邁著輕快的步伐靠近,而后展開雙臂,將兒子緊緊摟入懷中。
“娘娘,小皇子沐浴完,不愿入睡,說是要找娘娘,奴婢便想著娘娘還未就寢,就帶他來了?!鄙蛟蕢m身邊的李嬤嬤解釋了句。
顧墨婉才懶得計較這些雞毛蒜皮,她直接使了個眼色。
“李嬤嬤,偏殿備好了茶水,還請李嬤嬤前去吃盞茶?!?/p>
“多謝娘娘,奴婢告退?!?/p>
沈允塵興沖沖地一頭扎進了娘親的懷抱,雙手緊緊環(huán)住她的脖子,滿懷期待地說:“哎呀娘親,你說要是每天都能像今天這么歡歡喜喜、熱熱鬧鬧的,該有多好哇!”
“為什么呀?”
“因為我就可以天天見到爹爹了。”
面對兒子那雙純真無瑕、充滿稚氣的眼神,顧墨婉實在無法做到坦然對視,心頭一陣揪動。
她溫柔地將兒子摟緊,兩人一同在桌旁落座。
“娘親這兒有好吃的棗泥糕,塵兒要嘗嘗嗎?”
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緩緩升起,東方的天空漸漸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白色。
空氣中彌漫著朦朧的霧氣,如同輕紗般柔和,若隱若現(xiàn),變幻莫測。
顧墨婉輕柔地掀起紗帳,朝門口輕聲呼喚。
隨即,君瀾推開門,掀起簾子,一群訓(xùn)練有素的丫鬟們,步伐齊整、井然有序地跟在身后步入房內(nèi),她們圍繞著她,細(xì)致周到地伺候著她起身梳妝。
"娘娘,"一位身著翠綠宮裝的丫鬟輕步進入,聲音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六宮妃嬪已在殿內(nèi)侯著。"
慈寧宮
“娘娘,陛下在殿外候著?!迸瓜崎_簾幕,走到太后身邊,輕言細(xì)語道。
太后點燃木炭,等木炭通紅且沒有明火不冒煙的時候,才淡淡道:“讓他進來吧?!?/p>
太后輕輕地將香灰撒入香爐之中,那香灰如細(xì)雪般均勻而松散,她細(xì)心地在中央位置挖出一個精巧的小洞,將燃燒過的木炭小心翼翼地置入其中。
待塵埃落定,她又用指尖輕輕掃去多余的香灰,確保一切都井然有序。接著,她將一片薄如蟬翼的云母片置于孔洞之上,為這寧靜的氛圍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當(dāng)這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之后,她接過了女使遞來的手帕,細(xì)致地擦拭著自己的雙手,仿佛是在為接下來的儀式做著最后的準(zhǔn)備。
"陛下駕到。" 太后從夏嬤嬤手中接過精致的茶盞,茶蓋輕撫過茶水表面,泛起一圈圈漣漪。
她微微抿了一口,茶香四溢,然后輕聲吩咐道:"請陛下入內(nèi)。"
“臣給母后請安。”
“坐吧。”
沈清衍緩緩地在太后的右側(cè)落座,一位宮女輕盈地走上前,將一壺?zé)狎v騰的茶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沈清衍身旁的小幾上。
宮女又端來了幾碟精致可口的糕點,每一塊都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
“不知母后急于讓內(nèi)侍叫臣來所為何事。”
“你當(dāng)真心里不明白?”
沈清衍裝作糊涂道:“臣愚鈍,不明母后心思?!?/p>
太后不計較他是否裝糊涂,直言道:“昨日中秋,按大慶禮制,月圓之夜,帝后理應(yīng)同住,以表帝后同心同德,可你確寵幸樂妓,于皇后臉面不顧,得虧皇后大度,不與你計較,否則你的桌案上就會有一道來自顧家的折子?!?/p>
“此事是臣思慮不周?!?/p>
“皇后是一國之母,你再冷著,也不能在這種場面打她的臉,顧家世代忠臣,世代簪纓,桃李滿天下,于你是一大臂力?!?/p>
“驚擾母后,是臣不孝,臣自會改正?!?/p>
“我喚你來,還有一事?!?/p>
“母后請說?!?/p>
宮里入了位新人,蕭氏封為正六品貴人,賜鳳吟閣。
蕭氏一襲粉衣,輕抿唇,站定,欠身道:“奴家給各位娘娘請安,各位娘娘萬福金安?!?/p>
“蕭氏好福氣,整日在官家身邊伺候著,一朝也翻身一變了?!?/p>
身著石青織銀絲牡丹團花褙子,烏黑的頭發(fā)盤起,發(fā)髻上斜插著一支云鬢花顏金步搖,指間夾著石青色手絹。
比起宮里的美人,她不突出,但頗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她便是正三品邴婕妤,兄長在邊關(guān)大捷,她從正四品美人晉升為正三品婕妤。
她是潛邸的老人,入宮只封了一個正四品實為不滿,她心里哪怕不甘也明白自己膝下無兒無女,家里做著小官,宮里位分嚴(yán)謹(jǐn),要么有子女,要么家里立功。
但她屬實不甘,她熬了這么多年才升一個婕妤,而蕭氏樂妓出身,一夜之間就封了位分,她怎會甘心。
蕭氏無疑是個撒氣的。
“一大早的,何必大動肝火?!辟t妃擦了擦嘴角的茶漬:“陛下子嗣單薄,后宮多些姐妹開枝散葉,總比冷冷清清的好?!?/p>
“若論地位,誰能比得上皇后娘娘,若論子嗣,誰能比得上貴妃娘娘?!?/p>
“這后宮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六宮,如今最受寵的只有貴妃娘娘。”寧妃撫了撫自己耳垂上耳環(huán),嗤笑道。
后宮美人多了,不過是人走茶涼罷了。
“這后宮,還是得有個孩子傍身,無論男女,有個寄托總歸是好的?!奔冨似鹈媲暗奈r,聞著一股淡淡的腥味,皺了皺眉,又?jǐn)R下了。
喝了口茶水,把胃里的不適感壓下去了。
邴婕妤注意到了:“純妃娘娘不舒服?”
這一句話,吸引了諸位的注意力。
面對大家的關(guān)心,純妃淡淡道:“可能是前幾日傷了胃而至的?!?/p>
“那快請?zhí)t(yī)來看看,傷了身子,這可不行。”
純妃正好借坡下驢,站起身:“也好,那妾就先行告退了?!?/p>
賢妃看著她的背影,結(jié)合她的反應(yīng),若有所思。
純妃出生于一個充滿書卷氣的家庭,她性格孤傲,平日里很少與人親近。
即使在熱鬧的聚會上,她也總是靜靜地坐在角落,不主動與人交談。
然而,今天卻有些反常,純妃似乎打破了往日的沉默,讓人不禁好奇發(fā)生了什么變化。
不光她覺得不對勁,在座細(xì)心的人也發(fā)覺到了不對勁。
“這盤核桃真是累人?!壁兼テ沉搜鄣椭^的蕭氏,端起桌上的碟子放在她面前:“蕭貴人受累,將這核桃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