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表妹這是不同意我的話?”
唐君瑩此時神情冷淡,甚至還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嫉妒。
雖然她看起來還是那副平靜溫和的平常模樣,但玉芙知道她現(xiàn)在很生氣,甚至很可能還有些咬牙切齒。
少女平靜至極地在嘴角劃開一個淺淡而優(yōu)雅的笑容:“表姐說的是!”
唐君宛垂下眸子,像是個安靜至極的跟班,但眼底卻是閃過了一絲得意之色。
“對了,這燕窩是哪兒來的?我不記得母親有吩咐二房的廚房給表妹做什么燕窩?”
她表情略有驚訝:“莫不是下人不懂規(guī)矩,私自在廚房拿的?”
玉芙來到侯府時幾乎是兩手空空,自然不可能帶什么燕窩過來,也因此,唐君瑩這話完全就是存心羞辱,暗指玉芙指使下人偷竊。
但少女仿佛沒有聽出她話里似是而非的嘲弄,只是平靜地解釋道:“這燕窩是侯夫人送來的,說是為前幾日重陽節(jié)上的事壓驚?!?
“大伯母倒是關懷你!” 唐君瑩淡淡地道,“不過我看表妹初來乍到的,只怕虛不受補,為了你身子好,燕窩這樣的精貴東西實在不適合你用,還不如喝點銀耳什么的。”
她說到這里,就對著身后的唐君宛道:“你這里不是有上好的銀耳,回頭送一些過來給你的表姐?!?/p>
“至于大伯母的好意,你就替你的表姐領受了吧。”
“反正都是二房的姐妹,表妹,你不會介意的吧!” 她笑意吟吟地看著玉芙,卻見后者果然不敢有絲毫的異議,一雙秋水明眸盈盈動人,最終緩緩地點了點頭。
唐君宛笑了笑,低聲謝過了唐君瑩,似是完全忽略了玉芙的存在。
一盤的月蘭臉色忿忿,仿佛是欲言又止,但唐君瑩的目光在她的臉上轉了一圈,卻是壓根沒把她放在眼里。
不過是個大房調(diào)撥過來的奴才罷了,她才是二房的正經(jīng)主子。
她要讓玉芙知道,自己有的是辦法讓她有苦說不出。
“表妹,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p>
“我明白,謝謝表姐關心!” 玉芙只是平靜地低著頭,倒叫人看不透她的神情,但在場的人都知道,她的心里必然是委屈的。
幾人說了幾句話后,唐君瑩便攜著唐君宛得意洋洋地離去,卻不知道從頭到尾這一幕都落在了躲在樹上的少年唐君武的眼中。
幾日沒見到玉芙,他今日特地逃了課過來想要看看她,卻不料偷偷來到了二房的內(nèi)院竟看到了這一幕。
她被人欺負了。
只是隨意過來看看都能見到這一幕,平日里她過的是什么日子更是可想而知。
少年袖中的雙拳緊握,狠狠地握了一下拳頭再松開。
他看著站在亭中怔怔發(fā)呆顯得有些彷徨的絕色少女,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心頭堵堵的,像是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大石。
一旁的丫頭在玉芙的暗示下小聲地哭了起來:“小姐,對不起!都怪我不好。”
“月蘭,別哭了,我們回去吧。” 少女的聲音依舊如泉水般清澈優(yōu)雅,教人聽得心頭就是一蕩,“不過是碗燕窩罷了。”
“可是小姐,這是大夫人給您的。”
“你這傻丫頭,我只是寄住在侯府罷了,哪有資格挑三揀四的?!?/p>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竟沒有絲毫責怪遷怒下人,唐君武的心里更是五味陳雜。
兩人緩緩離開了亭中,只是那弱不勝衣的姿態(tài)和背影,看的人愈加心疼。
這么美,卻又這么溫柔善良的表妹,卻只是因為出身門第而被人欺負,如果他能娶她就好了,他一定會像個男子漢一樣的保護她,不讓她再受人欺負。
想到這里,唐君武心里一時間產(chǎn)生了異樣的惆悵,但他隨即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面紅耳赤。
他怎么會有這樣不知羞恥的想法……
而另一邊,連續(xù)幾日過去,忙完了宮中一系列事務的唐墨終于有機會詢問管家。
“二房的表小姐這里,可是用了大夫人送去的燕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