輯妖司議事廳。
“處決?修復白澤令我們需要趙遠舟,丞相明知道,為何要我殺趙遠舟???”卓翼宸氣惱地將密信摔向桌面,抬頭直直盯著范瑛。
見卓翼宸因趙遠舟失態(tài),范瑛頗為意外,卻也只能沉著聲勸解:“趙遠舟的戾氣與妖力如今雖被封印,但白澤令損毀,已非萬無一失,誰也不知何時會出現(xiàn)意外風險,我們怎能賭?”
“可被戾氣所控也非他所愿,這些年他也十分悔恨,一直在懲罰自己,難道我們就一定要現(xiàn)在就……”
范瑛態(tài)度堅決:“這是丞相命令,你必須照做。還有江清翡,她身為妖族私造戶籍,欺騙朝廷命官,本該問罪,丞相念及她協(xié)助輯妖司破天都命案將功補過,便既往不咎。卓統(tǒng)領(lǐng),你該明白,丞相已是仁慈?!?/p>
“爹,我沒看出丞相有多仁慈,你也十分狠心?!?/p>
大門被猛地推開,文瀟背著光站在門口。
“你……你莫要妄言。丞相也是心系天下,為了百姓安危,我們只能這么做?!?/p>
“既然這樣,我自去找丞相理論?!蔽臑t轉(zhuǎn)身往外跑去,不顧身后范瑛焦急的呼喚。
范瑛使人去阻止文瀟,轉(zhuǎn)頭又看向垂著眸不知在想什么的卓翼宸:“江清翡與趙遠舟關(guān)系匪淺,知道這事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你既將她帶回來,就要管束好她,否則,丞相是不會再輕饒她了?!?/p>
“清翡不會做什么,因為,在沒有修復白澤令之前,我不會殺趙遠舟?!弊恳礤仿曇舨淮髤s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
“范瑛大人,沒什么事,我先下去了?!弊恳礤肺⑽㈩h首,轉(zhuǎn)身帶起袍角,大步邁向門口。
“你們!”范瑛指著卓翼宸的背影又憤然放下,煩悶地來回走動,“一個個的!真是反了天了!氣死我了!”
最終只能抬頭狠狠揉著太陽穴,壓制復雜情緒。
—— ——
“你要去哪?”
卓翼宸剛到清翡住的院子前便與一身輕綠的女子迎面撞上,擋住她的去路,看著她翡綠的眼瞳飄忽不定藏不住的做賊心虛,他輕笑著明知故問。
清翡傲嬌地輕抬下巴:“你管不著?!?/p>
他的視線繞過她的身影,往她身后看去,石桌、地面鋪滿了破碎葉片花瓣。
“你不喜歡那些花嗎?”卓翼宸又問。
她輕哼一聲,扭過頭:“一般吧?!?/p>
卓翼宸的眸中似含著一汪春水,笑意淺淺:“原來你以前是這樣性子的?!?/p>
“我怎樣?”
見女子疑惑的目光,卓翼宸從手中油紙里拿出一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置于女子面前:“給你帶的?!?/p>
清翡眼睛一亮,接過糖葫蘆低頭便咬下一顆,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嘗到它的酸甜脆口,頓時眉眼彎彎,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喜歡的倒是沒變?!?/p>
卓翼宸抬手揉了揉清翡的頭,她沒有拒絕,不知為何,她并不排斥他的接觸,甚至是默許。
他自然地攬過她的肩頭帶著她往里走,示意手中還鼓囊的油紙道:“還有很多,我們先回去慢慢吃好嗎?”
清翡差點就要被帶著走了,遲疑地回頭,面色猶疑:“可是……”
“趙遠舟可是你們大荒最厲害的大妖,還有英磊給的山海寸境,不會有事的,你還不相信他嗎?”
清翡抬眼看向男子,觸到那柔和眉眼,終究是心弦一松,跟隨他的帶領(lǐng)進入房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