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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離她太近了。
近到顧欣年發(fā)現(xiàn),原來,除去戾氣的賀峻霖的這張臉,明明那么明艷,沒有一絲郁。
而賀峻霖這時(shí)候注視著她的眼神,讓她感覺熟悉,仿佛這樣近的距離,她已經(jīng)不是和他第一次了。
鬼使神差地,顧欣年竟然問:
顧欣年賀峻霖,你是不是不恨我?
一句話猶如劃破假象的鋒利匕首。
刺耳的聲音割裂溫和的假面。
刺得賀峻霖一怔,眉眼愈壓,嘴角的笑僵住。
賀峻霖移開眼,不敢看女孩那雙眼睛。
聲音發(fā)冷。
賀峻霖你錯(cuò)了,我也恨你。
賀峻霖壓抑住心間的異樣,恢復(fù)那冷情的模樣。
果然。
顧欣年心里苦笑,嘴上卻忍不住刺他。
顧欣年那賀少可真是有夠沉得住氣的。
顧欣年竟然還能跟自己討厭的人相談甚歡?
賀峻霖我是恨你,但不討厭你。
少女的諷刺絲毫沒有讓賀峻霖露出難堪的表情。
顧欣年什么意思?
恨她,卻不討厭她。
好矛盾的話。
賀峻霖因?yàn)槲液退麄儾灰粯印?/p>
賀峻霖顧欣年,他們恨你,是因?yàn)樯蚪h。
賀峻霖但我不是。
賀峻霖從來沒有跟當(dāng)年的沈大小姐有任何過往。
沈江籬名貫盛京時(shí),他還在深陷淤泥之中。
沒機(jī)會(huì)認(rèn)識盛京綻放的紅玫瑰。
賀峻霖我恨你,只是因?yàn)槎〕迢魏弈恪?/p>
所以,我恨你。
但我不討厭你。
顧欣年從不讓賀峻霖討厭。
就算,就算顧欣年真的傷害了沈江籬又如何呢。
賀峻霖想。
就算那樣也不讓他討厭。
他也不是什么道德感高尚的善人。
只是可惜,丁程鑫對他更重要。
所以也很可惜,他們注定要站在對立面。
他不是和蝴蝶起舞的同伴,他是注定要囚蝶的幫兇。
*
顧欣年舒展開淺紫色的裙擺。
她心情不算是很好。
和賀峻霖不歡而散后,她突然有些后知后覺的難過。
賀峻霖的恨讓她感到挫敗。
這算什么呢。竟然只是恨屋及烏,她就要招惹上一個(gè)那么不好惹的人。
這樣的想法讓顧欣年隔空狠狠給丁程鑫又記上一筆。
說到底還是怪丁程鑫!
這時(shí)候顧欣年回想起一開始丁程鑫的友好,刻意的接近,還因他一個(gè)小小的舉動(dòng)就給她戴上緋聞的帽子......
顧欣年呵。
顧欣年嘲弄一笑。
現(xiàn)在看來,使絆子的意圖太明顯了。
虛情假意,哄騙欺凌。
她在盛京的記憶里這些好像多得不得了。
越是回想到這些,就越讓顧欣年想起宋亞軒。
顧欣年望著鏡中妝容精致動(dòng)人的自己。
她好想見宋亞軒。
她好想,好想立馬就見到他。
她記憶里唯一純白的宋亞軒。
*
張宅后花園,噴泉池邊。
顧欣年沒有壓制住自己想見宋亞軒的欲望。
于是她提前走出了房間,來到噴泉邊。
繞過噴泉,就可以進(jìn)入宴會(huì)的正廳,算是張宅內(nèi)部的一條近路。
顧欣年小心地提起層疊輕紗鋪就的裙擺,從鏤空的花窗看到張宅外已經(jīng)人來人往,香客貴人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步入了張宅,外面甚至鋪起了紅毯,時(shí)不時(shí)聽見粉絲的歡呼聲和攝像機(jī)的咔嚓聲。
相反,這條宅內(nèi)的近路除卻忙碌匆匆而過的服務(wù)人員,倒是僻靜。
顧欣年走到噴泉池邊,漂亮的噴泉裝飾了一些星星燈,在黑夜里像一座可以許愿的城堡。
顧欣年停下駐足了一會(huì)兒。
隨后從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枚硬幣。
雙手合十把那枚硬幣合在手心,然后對著月亮的方向高高舉起。
月光傾瀉而下,將少女姣好的面容披上一層幻夢的紗。
顧欣年對著月亮,閉眼,虔誠許愿道:
顧欣年月亮月亮,保佑姐姐早日病好,哥哥好好吃飯,還有。
少女的耳垂染上粉色。
顧欣年還有,宋亞軒歲歲無虞,昭昭如愿。
說完,顧欣年睜開眼,微微彎腰,把硬幣拋入漂亮的噴泉池中。
做完這一切,顧欣年才反應(yīng)過來。
她看見噴泉就拿出硬幣許愿,一切都太自然了,她可不記得她有這樣的偏好。
但是,這似乎是她身體的記憶,以至于哪怕她的大腦沒反應(yīng),但身體已經(jīng)先一步行動(dòng)起來。
顧欣年陷入沉思,微微后退一步,脊背突然貼上一個(gè)堅(jiān)硬的胸膛。
顧欣年!
顧欣年驚地回頭,一雙鐵臂死死掐住她的雙手。
力道大得似乎她的指骨已經(jīng)被捏碎。
顧欣年對上劉耀文沉得像濃墨的眼睛,濃烈的戾氣惹得她像是回歸到那個(gè)被劉耀文關(guān)起來的夜晚,身體不受控發(fā)抖起來。
顧欣年劉耀文,你又發(fā)什么瘋!
顧欣年努力克服對劉耀文的恐懼,想要掙脫,可劉耀文的周身的感覺都太可怖了。
男人的眼神死死盯著他,卻又像是虛焦著,在透過她看什么。
少女根本掙脫不了。
劉耀文壓抑著剛才目睹完這一切的暴怒情緒,咬著牙,一字一句。
劉耀文誰允許你在這里許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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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小白接下來小虐情節(jié)要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