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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少女躺在床上,下巴埋進柔軟的被子里。
突然換了一個全新的環(huán)境,顧欣年并沒有什么睡意,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這是宋亞軒的房間。
其實之前顧欣年說她想住回學校的宿舍是真話。
經(jīng)歷過丁程鑫象牙塔的牢籠,她短時間并不是很想繼續(xù)寄住在別人家里。
盡管這是宋亞軒的家,她身處這里只會感到溫暖和絕對的安全。
可是宋亞軒卻說,他要照顧她,讓她住在他身邊,不僅是宋亞軒他自己的想法,更是丁程鑫同意他帶走她的,條件。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丁程鑫這是變相地,將她托付給宋亞軒。
就好像,她現(xiàn)在必須被庇護在誰的羽翼之下,才有可能不受傷害似的。
奇異的感覺像是迷霧四散之下露出了詭譎一角,帶著撓人的生冷。
驀地,顧欣年不知為何又想起那天。丁蘭馨突然出現(xiàn)在象牙塔的那天。
高傲的富家千金,豪門太太,警司掌權(quán)者,種種紙醉金迷的標簽勾勒出的丁蘭馨,竟然會屈尊降貴來到她身旁同她說話。
真的僅僅只會是因為丁蘭馨好奇她和丁程鑫之間復雜曖昧的關(guān)系嗎?
深秋的夜風吹得人指尖生冷。
少女瑟縮了一下,不詳?shù)念A感卻愈來愈深。
冥冥中,顧欣年清楚地預感到。
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大事在她看不見摸不到的角落里,醞釀,發(fā)生,演變,愈演愈烈。
以至于,她此時,只能感受到它即將要灼燒到她的隱隱作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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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時,隔音極好的隔壁書房。
房間里沒有開燈,黑膠唱片緩緩播放著似是舒緩的音樂,卻又似乎在高潮結(jié)束的尾音中拖曳出刺耳尖銳的悶響。
黑暗悄無生息席卷,所到一處無一幸免。
黑暗攀爬上男人墨黑色的睡袍,而后絲絲縷縷纏繞到男人如陽光刺眼般俊美無暇的側(cè)臉。
酒杯搖曳,舌尖蜿蜒生長出龍舌蘭的烈。
宋亞軒掀起唇角,微微渡下一口濃烈的火燒感。他并沒有酗酒的習慣,只是很喜歡在思考的時候找一些比較刺激性的東西能夠挽留住他并不堅定的神思。
宋亞軒抬手觸摸到自己浮腫的眼皮,輕輕按壓,似乎還能感受到少女為他擦掉眼淚的觸感。
他這張臉上,有他的眼淚,也有少女的眼淚。
它們混雜在一起,蒸騰之后似是已經(jīng)無蹤無跡,只有宋亞軒知道,他分得出來哪些是顧欣年的。
每一滴,每一抹滾燙。
都是他狩獵成功的勛章。
宋亞軒思索著,回味著,側(cè)目看向已經(jīng)指向凌晨之后的時鐘。
男人放下沒怎么動過的酒杯,起身像抹黑夜中的鬼影一般,晃悠進入臥房,輕巧開門,緩步而入。
床上的少女睡得并不安穩(wěn)。
在他影子的籠罩之下,少女微蹙著眉頭,嘴唇緊巴巴地抿在一起,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夢魘。
宋亞軒沉默地站著,看了一會兒。
而后,他在床頭換上助眠安神香。
床側(cè)開始凹陷,宋亞軒側(cè)躺在模糊呢喃的少女身側(cè)。
距離有些過近了。
宋亞軒的鼻尖能觸碰到少女的側(cè)臉。
不知在想什么,宋亞軒感覺他在和她呼吸交纏,像在搶她呼吸的空氣。
宋亞軒被自己這個想法弄得發(fā)出一聲輕笑。
宋亞軒顧欣年。
一聲輕到像風般的呼喚。
可那呢喃中滿到要溢出來的盡是愉悅的氣息。
少女并沒有醒來,宋亞軒手指抬起,耐心地撫平她眉間不安的痕跡。
宋亞軒你知道嗎,你今天竟然為我哭了。
他得到了她的眼淚。
平時因為接觸女性便會發(fā)病的宋亞軒,此時和少女離得極近,可他并沒有感到太多來自厭女癥的不適警告,相反。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
在他的安慰下,少女呼吸漸穩(wěn),宋亞軒重新起身,只是離去之時唇輕輕碰上少女的耳邊。
既似依戀,又似興奮的聲音低低地在少女耳邊響起。
宋亞軒顧欣年,我好開心。
宋亞軒想起白日里少女的選擇。
說實話,宋亞軒知道,那個選擇不會有第二種結(jié)果。
他一定會贏。
所以他本并沒有太多期待的。
可當看到少女毫不猶豫地奔向他,擁抱他時,他惡劣的骨性在崩壞的心跳爆鳴中,砸出一聲又一聲興奮的巨響。
多么美妙的體驗。
這個叫顧欣年的少女,讓他感覺他似乎血肉都活了過來,流淌過新鮮的血水,重塑出一個連他自己都不太了解的宋亞軒。
于是,沉穩(wěn)的獵人,第一次,想要快一點,再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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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小白感覺自己真的很有寫白切黑的天賦哈哈(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