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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會長辦公室。
再次踏入這里,顧欣年看到辦公桌上的座位牌。
時間是讓回憶都變得猝不及防的東西。
重新站在辦公桌前,顧欣年腦子里回想起來的,竟然是馬嘉祺那張臉。
她撕碎投訴信,她被朱志鑫掐住脖子,最后昏迷前的視野里,是馬嘉祺向她微彎的腰。
這里的座位牌,原本寫的是“馬嘉祺”。
而此時此刻,座位牌上,學生會會長的后面,跟著的名字,赫然變成了“丁程鑫”。
深秋的風蕭瑟,有云層遮住了陽光。
有些冷,顧欣年抱住自己的胳膊。
直覺告訴她,在她難以窺探的地方,發(fā)生了一些事。
有關馬嘉祺,有關他的消失,有關他的離開。
而這個人突然的消失,竟然讓她感到了類似于悵然若失的情緒。
隱隱的不安像蜘蛛網(wǎng),黏在身上,癢得有些發(fā)疼,但又讓人抓不到摸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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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是被硬拉進這里的。
顧欣年到底什么事?
明明拉著她時眉頭一直緊皺的丁程鑫,此時突然又安靜地背對著她站立著看向窗外了。
室內(nèi)側(cè)門的私人電梯“滴”地一聲響。
顧欣年聞聲看去,進來的是嚴浩翔。
許久未見的嚴浩翔,看見她仍舊沒什么正經(jīng)樣,皮衣外套要掉不掉地掛在他身上,看見她看過來,微揚眉看向她。
男人晃悠進這個有些凝滯的空間,而后沒什么負擔的拉過少女的手,將她拽到沙發(fā)前坐下,自己也隨之坐在她身旁。
嚴浩翔干杵著做什么?罰站?
男人身上是迷迭香的香氣,混雜著薄荷糖清新的味道。
顧欣年聞著那股似有若無的薄荷味,她敏銳地察覺到:
嚴浩翔戒煙了。
有些難以招架嚴浩翔坐下后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神。
她只想快點離開這里,于是沒理嚴浩翔的話,看向仍舊在看窗外的丁程鑫。
顧欣年丁程鑫,你不說我就走了。
她和他們有什么話講呢。
慣常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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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這個氛圍。
周圍的兩個男人都讓她感到不安,更何況她還總是時不時瞥到辦公桌上那已經(jīng)不再存在的名字。
正要起身從嚴浩翔身旁離開,下一秒胳膊卻被嚴浩翔拉住。
嚴浩翔站住。
男人咬碎糖塊,一只手勾住女孩的裙擺。
裙擺處赫然繡著的是,宋亞軒的定制署名。
嚴浩翔細細端詳了一會,不爽哼笑出聲。
嚴浩翔還真在一起了?
嚴浩翔你們?
顧欣年順著嚴浩翔的手,這才第一次注意到裙擺處的署名。
看到宋亞軒的名字,有些羞赧,而對于嚴浩翔的問話,少女更為疑惑。
怎么都要問她這個問題?
賀峻霖是,嚴浩翔也是。
而一直看向窗外,也不知道窗外有什么好看的丁程鑫,在嚴浩翔問她時,也終于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窗口的風吹亂丁程鑫的頭發(fā),背光而立的人面容模糊,但氣質(zhì)沉悶如即將暴雨前的灰天。
盡管她看不清,但顧欣年就是知道,他也在等她的答案。
少女默了一會。
倒不是因為猶豫,也不是羞怯。
而是少女花了點時間從不知道為什么力氣格外大的嚴浩翔手中扯回自己的裙擺,包括那塊繡著宋亞軒名字的布料。
細心撫平褶皺,少女的聲音清淺好聽,語氣堅定。
顧欣年嗯,我喜...
“嗯,我喜歡他”這句話還沒說完。
甚至,幾乎是喜字的語音剛吐出的瞬間。
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手腕被丁程鑫狠狠攥住。
顧欣年側(cè)目,入目居然是丁程鑫與他剛剛的舉止截然相反的一雙,焦急到有些發(fā)紅,又隱隱含著她幾乎可以解讀為哀婉怨恨的眼睛。
丁程鑫離開他。
丁程鑫滾了滾喉嚨,聲音依舊啞得厲害。
丁程鑫顧欣年,離開他。
不等少女回應,像是不管不顧,又像是積壓已久的情緒終于有了宣泄口。
男人的語氣狠絕得不容人拒絕。
顧欣年只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攥得發(fā)疼。
丁程鑫顧欣年,我給你兩個選擇,你現(xiàn)在也只有兩個選擇。
丁程鑫離開他,回到我身邊,或者。
丁程鑫離開亞軒,去浩翔身邊。
丁程鑫聽見自己的聲音啞得厲害,甚至隱隱發(fā)抖。
可他必須要讓少女做出選擇。
否則,他太怕了。
他太怕馬嘉祺說的那個可能,會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
降臨到她身邊。
落落小白又是陰謀詭計的前奏,再過幾章迎來一個大虐點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