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你的棱角會被這個世界磨平,你會拔掉身上的刺,你會學著對你討厭的人微笑,你會變成一個不動聲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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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謝小慫毫不退讓的逼近有了用,沒過半晌,韓啟明便把所有的事都撂了挑子。
對所有的事情全都供認不諱,包括案件的一些細節(jié),都能絲毫不差的說出來。
幾天后,朔陽市人民法院起訴韓啟明,以私自提取販售毒物、指使他人殺人罪,故意殺人罪,私販醫(yī)用器械與藥品數罪并罰,判處死刑,即刻執(zhí)行。
李學凱作為受害者“家屬”,自然是也來到了法院,那些私自從韓啟明這里買賣秋水仙堿的人也均落網。
他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直勾勾的盯著韓啟明看,那眼神可怕到似乎要將他剝皮抽筋,只怕是下一秒他就要化身為獸,沖上來撕爛他的脖頸。
但李學凱直到法院里最后一個人走出去的時候才有了輕微的動作,他剛剛一直在忍著心痛,強迫自己放過已經認罪的韓啟明。
齊繁,沒有人敢傷害你了。
韓啟明已經認罪伏法,李學凱自然而然的就沒有理由去對他進行“報復”了。
李學凱一向挺直的腰板霎時間彎了下去,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肩頭幾乎要抖成篩子。
人家都說,痛苦到極致的時候,連難過都是沒有聲音的,李學凱順著椅子滑下,趴在凳子邊上啪嗒啪嗒的掉眼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連聲音都無法發(fā)出。
齊繁已經在醫(yī)院里躺了約摸一個半星期了,可如今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老樣子,任憑他在耳邊如何呼喚陪侍,都不見的她有絲毫的變化。
韓啟明這輩子做了太多的惡事,所以為他自己的行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樣少見多怪的事情,在他看來,無非就是一命抵一命。
但他現(xiàn)在已經想不到那么多了,他并不怕死,只是害怕這個世界上沒有那樣一個人,一個已經不能存在的人。
韓啟明被執(zhí)行槍決的第三天,夏螢才大包小包的被迎出院,她住院這個半個多月被尚桀一點一點的喂胖,剛回到工作崗位上的時候連臉型都變了許多。
用宋咪的話來說,圓潤。
夏螢歸隊的那天晚上,他們幾個組了個局,沒敢在李學凱面前提齊繁的事情,只是粗略的跟夏螢講述了一下最近發(fā)生的事,以及韓啟明的槍決。
原本李學凱不打算喝酒來著,因為他打算好開車去醫(yī)院陪夜去,齊繁失去家人之后沒人照顧她,所以李學凱就和醫(yī)院的護工一起輪值,你一天我一天的去陪護,不過晚上的時候大都是李學凱在,畢竟是男朋友,擔心一點也很正常。
但今天晚上,原本不打算喝酒的他此時此刻已經被灌的眼冒金星,他強撐著眼皮還是看不清眼前的人,大片的重影一個接一個的排在他眼前。
他們已經打好主意了,今天由謝小慫去陪護齊繁,至于李學凱嘛......那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葵葵過藍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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