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儼然成了良國眾臣的守護神,由于暴君走哪我都跟著,他們的口頭禪漸漸的從陛下饒命變成了皇后救命。
春去秋來,我已替他們擋了三百多刀了。
他可能是漸漸失了趣,動手的頻率越來越
低。
當我再一次擋在大臣面前時,他竟前所未有地收回了刀。
我欣慰極了:“暴君,你成長了?!?/p>
他收刀入鞘,悶悶的不太開心:“整天暴君暴君的叫,我沒有名字嗎?”
我一領(lǐng)首:“姜列,我叫你的名字,你莫要再做暴君。”
他摳著刀柄,猶猶豫豫道:“不做暴君做什么,都給我整不會了。”
“把你亂殺的部分去掉,其實你做得很好?!?/p>
“好什么?世人都道我轉(zhuǎn)了性子變成了軟腳蝦,南方部族蹬鼻子上臉,都要打進來了?!?/p>
“以你的水平,我相信你有別的法子解決?!?/p>
“我若敢殺,便能直接震懾住…罷了,就等他打過來,到時候我只需要舉起雙手投降?!?/p>
他冷笑一聲:“神仙,那樣你的目的也就達成了,對吧?!?/p>
我奇怪道:“我又沒想要你亡國,若他人進犯,你該反抗反抗便是?!?/p>
他眼睛一亮,有些歡喜:“你會站在我這邊?”
他有些感動的說:“我還以為你純粹是來對付我的?!?/p>
我一笑而過。
他輕輕地抱住我,前所未有地溫柔說話:“不知為何,我方才想到你沾血的模樣,竟有些不忍下手……最近總是這樣,你是不是用仙法把我變了個人啊。”
我沉默了好一會,將手撫上他的心口,良久后開口:“姜列,你有感情了。”
他皺皺眉:“感覺不太好,束手束腳的。
“輕易丟不掉的,你只能適應(yīng)?!?/p>
他問我:“那你呢?”
無情無義的神仙,真不公平?!?/p>
倒也不是無情無義,只是相處時間太短了,凡人短暫的生命之于我像一瞬間,不足以產(chǎn)生任何牽絆。
他又道:“不求你有情義,最基本的信任可以給我一點吧。”
我好笑道:“你又想叫我解除屏障嗎?”
“不行嗎?”他不滿道,“真是的,我今天好不容易表現(xiàn)好點,一點獎勵都不給。”
“屏障是不可能解除的,不過你想要信任,也不是不行……”我想了想,“這樣吧,我要冥想一陣,你若愿意的話,可以給我護法,莫讓旁人打攪了我?!?/p>
“好啊?!彼老驳卮饝?yīng)了。
我便盤腿安心打坐,神思周游一圈回來,神清氣爽。
要開口,發(fā)現(xiàn)找不到嘴。
我皺起眉,發(fā)現(xiàn)找不到眉。
我摸不著頭腦。
是真的沒摸到。
姜列坐在十步開外的凳子上抱著我的頭。
我?最基本的信任呢?
他笑嘻嘻道:“別誤會,我只想看看你能不能重新長出腦袋?!?/p>
我無奈地憑空化出聲音:“不行,把頭還給我。
他卻抱得更緊了,十分不情愿:“你醒得太快了,我的大膽想法一個都還沒實現(xiàn)?!?/p>
“我勸你收斂一點?!?/p>
他自顧自抱起我的頭,凝視著它:“這樣真好,乖乖的?!?/p>
說罷湊上去就親。
我分出一部分神識過去,張嘴猛咬一口。
“啊!”他慘叫一聲,捂著自己的嘴滿地打滾,已無暇顧及其他,“斷了斷了,嘴沒了,嗚嗚……”
我過去撿起頭安上,挑起他的下巴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