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國的天,依舊是如水那么藍(lán),等離子火花塔閃著比平日里更為耀眼的光芒
銀十字的手術(shù)室門前,一個火紅的身影不停地踱來踱去,另一個耳旁帶有奧特天線的大男孩不停的安慰他:
‘‘表哥,別著急,安奴嫂子在里邊不會有事的”
賽文停了下來,倚在墻上,用手扶住太陽穴
‘‘希望如此吧”
那時的賽文和泰羅十分年輕,沒有太多的分離是他們變得憔悴,年輕的臉上,只有充滿對未來的美好期盼
‘‘哇~”
一聲嬰兒的啼哭,將兩人拉回現(xiàn)實,一個新的生命降臨到了這個世上‘‘哇~”又是一聲啼哭,不,現(xiàn)在是兩個生命了。賽文幸福的快暈過去了,在這個瞬間,他從一個人變成了三個,他的生命從此不再屬于他自己一個人了,他現(xiàn)在,是一位丈夫,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賽文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手術(shù)室的燈變綠了,醫(yī)生從中走了出來,賽文和泰羅趕忙跑上前去,圍住醫(yī)生,醫(yī)生將口罩摘了下來,擦了擦頭上的汗珠
‘‘母親和孩子都沒事,是一男一女……
‘‘我能進(jìn)去看看么?”
‘‘不行,病人現(xiàn)在需要休息”
‘‘哦……謝謝醫(yī)生”
等離子火花塔突然閃了兩下,但卻又暗了下來,人們不知所措的望著火花塔
此時,病房內(nèi),賽文幸福的玩弄著懷中嬰兒的臉蛋,小孩子的臉啊,總是那么光滑,仿佛輕輕一捏就能捏出水來。床上藍(lán)族女人的身邊還有一個女孩,正努力往母親懷里拱
‘‘安奴,你看,這兩個孩子多像你,簡直是精品”
‘‘呵……你看他們頭上的兩塊頭鏢,還不是隨你”
‘‘表哥!你準(zhǔn)備給這兩個小寶貝取什么名啊喂”
泰羅不知是什么時候溜進(jìn)了房間,邊說還邊抱起了在母親懷里的小嬰兒,寵溺地捧在臉邊一個勁的蹭
‘‘哇--”
估計是被泰羅蹭疼了,也許是想念媽媽溫暖的懷抱了,小嬰兒竟然哇哇的哭了起來,光粒子般的眼淚大珠大珠地滾了下來
‘‘你個死芋頭,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快把孩子給我”
‘‘我……”
賽文不由分的說,便把孩子一把奪過來,可是小嬰兒卻一點也不照顧賽文的面子,到了賽文懷里依舊是哭個不停,賽文徒勞的‘‘?。 绷藘陕?,隨后無助的看向安奴,安奴的嘴角微微上揚,而一旁的泰羅已經(jīng)笑到不能自已
“哈哈哈,表哥你還說我,哈哈哈哈””
“泰羅你……”
“好了好了,你倆不要吵了,真是的,都這么大了,怎么還跟小孩似的””
安奴笑了,從窗外射進(jìn)一道光線,散在安奴虛弱的面容上,把本來蒼白無色的笑臉照的美麗動人,賽文竟一時有些恍惚,他多么的想要辭去工作
這一次
為他們而活
孩子在安奴的懷中安靜了下來,不時還咯咯地笑幾聲,安奴看著孩子,臉上露出只有母親才有的圣潔笑容
光之國啊,寧靜而美好,沒有任何人會想到,這樣的美好,是那樣的短暫
而那圣潔的微笑,如今只有在那冰涼的石制墓碑上才能看見了
五年了
整整過去了五年了
賽文一手握住賽羅的小手,一手握住夢比優(yōu)利。五年了,戰(zhàn)爭早已過去,原先廢墟的地方早已建起了水晶高樓,而那個溫柔天真的人,也再也回不來了
賽羅指著墓碑,好奇的問
“爸爸,這是誰?。亢闷痢薄?/p>
小孩子總是那么天真可愛,失去至親的利刃無法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一點傷痕
“那是小賽羅和妹妹的媽媽啊””
安奴,我?guī)е⒆觼砜茨懔?,你還好嗎?你看,我把孩子帶過來了,男孩叫賽羅,是0,是無限的意思,女孩長得可真像你啊,安靜,溫柔,天真,王告訴我說,給她取名為夢比優(yōu)利。光之國現(xiàn)在又恢復(fù)了和平,我……對不起你啊。
賽文用手輕輕拂去照片上的灰塵,賽羅和優(yōu)利把手中的小花放到了照片的下方,賽文輕輕擦了擦眼睛,五年啊,他一次也沒來過,不是不想,而是想的刻骨銘心
“這是從哪來的花???””
賽文用手點了點粉嫩的花瓣,在光之國可沒有這樣的小生靈
“是泰羅叔叔從地球上摘的””
“優(yōu)利和哥哥摘了好多,哥哥和優(yōu)利說好了,把最美的留給媽媽,把最大的留給爸爸””
優(yōu)利高興的看著父親的眼睛,那雙眼睛可真明亮啊,那么天真,無邪,他不由得握住了他們的手。孩子的手溫暖,柔軟,自己麻木的心靈活了起來,他笑了,但看著兩個孩子臉上驚愕的表情,估計自己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吧。
他站了起來,給泰羅發(fā)了一則奧特簽名,內(nèi)容很簡短,沒有別的什么,只是讓泰羅帶他們?nèi)タ萍季郑约合肱c安奴單獨待一會
僅此而已
大約十分鐘后,泰羅站在了他的身邊,他的臉色并不怎么好看,沒有五年前的那般陽光了
“你真的,確定要這么做么?””
“嗯””
“安奴嫂子她,不會同意的吧””
“我會和她解釋的””
“你””
“好了,現(xiàn)在帶他們?nèi)タ萍季职桑乙粫偷健薄?/p>
兩個小家伙面帶微笑地和泰羅走了,邊走還不忘和賽文說聲“再見””
他們誰都不會想到,他們將會面臨的是什么
現(xiàn)在,沒有人了,賽文跪在墓前,面無表情的任憑兩道金色的眼淚順著面頰流淌
“你會怪我吧”
“我不怕你怪”
“要罵我的話,就大聲的罵吧”
大聲的罵吧,讓我聽到啊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你喊過我”
“阿七……”
偌大的墓園里,只有賽文一個人的聲音,明明是對話,卻久久都不見另一個聲音顯形
今天的夜晚,格外寒冷,等離子火花塔仿佛失去了它本有的溫暖,人們待在家中,任憑恐懼和害怕在他們心中彌漫開來
孤兒院接收了兩位新的孩童,他們大約都是五歲,有著極其罕見的伴生武器,體色也是獨一無二的紅藍(lán)異色
一個小巷里,是一個默默哭泣的男子,他又是一個人了
他不想在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