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為什么琴酒不會愛上別人?
感情牽絆這種東西,太愚蠢,也沒必要。
這已經(jīng)是他解釋過最多的話了。雖然已經(jīng)不記得是跟誰說的了,也許這個人早就死了也說不定,不過這和琴酒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從不關(guān)心這些。
大部分情況,琴酒都很沉默。言簡意賅的下達(dá)指令,才是他的作風(fēng)。
銀色的頭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唯有那雙墨綠的眸子,迸射出很強(qiáng)的寒意。不過,如果有心撥開那部分頭發(fā),也能看出來,這個男人,就是幾乎是沒什么表情,當(dāng)然,獵物得手除外。
如此的情形,貝爾摩德是看過的。在那些汗液交織的夜晚,偶爾男人的頭發(fā)分散開來。
她常常笑著說,動一動嘛,不然還以為你是個面癱。
不過,他往往不會擺出什么表情,迎接她的卻是另一種折磨。
男人的背后也被留下了一道道印子,深淺交錯,與那些傷疤縱橫。
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秘密。雖然琴酒很討厭秘密這個詞就是了。
貝爾摩德的外號是千面魔女,而她本人也就像一條蛇,可以變化出任意形狀。
所以無論是他,還是波本或者卡爾瓦多斯或者其他任何人,她都可以與對方成為搭檔,而且,是幾乎天衣無縫的那種。
這感覺,說實(shí)話,并不讓琴酒感覺愉快。
然而,這可笑的念頭只在他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直到搞砸了某個事件的晚上,他不得不來替這個女人收拾爛攤子。
貝爾摩德,一向是高傲神秘的毒蛇,如今卻像是條瀕死的魚,只能茍延殘喘的呼吸。
這是人生第一次他對這個女人有了新的看法,一個妖冶狼狽的女人,倒在地上,穿著男人的衣服,身上是殘破的防彈衣,而那張平日里濃妝艷抹的臉上未著一點(diǎn)顏色。整張臉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卻并不違和。
琴酒對伏特加說,“叫醒她,無論是什么方法。”'
……………………
貝爾摩德感覺自己做了個悠長而討厭的夢。
惡魔和天使不斷爭鋒。
是一場沒有輸贏的游戲。
啪嗒,是天花板上的吊燈亮起來的聲音。
她下意識的摸向腦后的勃朗寧,卻發(fā)現(xiàn)摸了個空。
是JILOISES的味道,很濃,卻一下子讓她放松了肩膀。
“你的樣子,看起來還算沒被擊垮?!鼻倬聘叽蟮纳碛罢驹诖策?,拋出這么一句有點(diǎn)匪夷所思的話。
貝爾摩德掙扎著想坐起來,卻只是徒勞的離開床邊一兩公分,然后晃了一下又跌回柔軟的床墊。
“咳,這么狼狽的樣子被你看見了,還真是,有點(diǎn)難為情呢?!必悹柲Φ逻@話雖然,一如往常充滿調(diào)侃,可語調(diào)卻極其寡淡。
“好好躺著吧,是那位的意思”
你還真是口不擇言。琴酒。
貝爾摩德彎了彎嘴角,意識卻逐漸模糊起來,漸漸睡去。
而琴酒的眼神,掠過女人的面孔一秒鐘,就恢復(fù)了那張沒有什么表情的臉,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