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游中天,小花園里酒水早就備好,李榮修早也端坐在此,等候著客人來。
不多時,傅征便從園子外走了進來“先生,學生已經恭候多時?!崩顦s修乖巧的行禮問安。
“修哥兒的字可是習完了?這大晚上的不睡覺,竟邀我來吃席,不怕明日起不來嗎?”傅征調笑道,他其實也是好奇,李榮修無緣無故的行為,與他接觸也有四五個月了,態(tài)度也從一開始的不在意,變成滿滿的見材心喜,自然也多了幾分隨意。
只是不曉得,今日這是為何,李榮修微微一笑道“學生自然是有請求的。”
“哦?”
李榮修給他倒了杯酒便道“先生,學生覺得您并未真正的把我當作您的學生,所以今日是想請求先生,能否把我當做您真正的學生,傾囊相授。”
“呵呵…”傅征臉色一沉,隨手便把酒倒了出去,語氣重重道“看不出,郎君還有這心思,不過在下自認為并未敷衍,若是郎君真的不喜,大可以奏請官家,換了在下便是!”
傅征這是真惱了,任誰被說不用心,都不會高興,更何況,他教導李榮修雖說不是用了十分的力,但是也有了八九分,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他無心了呢?
真是一腔真心喂了狗!
看到傅征生氣,李榮修仍舊觍著臉倒了杯酒水給他,并道“先生莫惱,學生并不是覺得您不用心,而正是您的用心,才讓學生更加苦惱?!?/p>
“您有才華有思想是不假,可您因為與士大夫思想不和,便只能隱匿下來,裝作與他們同出一路,可是這種就真的好嗎?自古天才名士都是與常人不同的,先生是天才,是圣人,為何就不能堅持自己的路呢?”
傅征不以為然“你說的倒是好聽,也不用來奉承我,我自己的路,你又如何得知!”說到此處,他便是一肚子火,思想被禁錮,足足做了將近二十年的庸才,他也不甘心,可是又能如何呢,他所信奉的路,與當下,甚至于天子都不和,便只能隱匿,靜待來日。
看他被挑起怒火,李榮修心下一喜,但面上仍舊恭敬的道“先生恕罪,學生其實早早的就把您之前的手記,文章全部讀了一遍,又從近段時間的教導,才明白先生的大才和道路?!?/p>
“您所奉行的路乃天子掌權,世家與寒門共治朝堂,而非如今的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
此言一出,傅征原本怒氣的臉色便是一僵,久久不動的死死盯著李榮修,而他也繼續(xù)道“從先帝開始,本朝天子就權利不大,在朝堂上士大夫們才是主力,而他們又不是如出一轍的思想,每次遇見事便各有各的想法,從而爭吵不休,天子有時候被逼無奈,還會向他們妥協?!?/p>
“再加上本朝重文輕武,更加造就了士大夫們超然的地位,皇權輕放分散,更加使他們欣喜若狂,若是個好官便罷了,能為民做實事謀福利,可是若不是呢?明明犯的錯不輕,卻因為不能殺言官,便只能輕拿輕放,最多流放了事,而被他們坑害的百姓,也只能有苦說不出?!?/p>
這并不是李榮修危言聳聽,本朝名臣確是多,可并不是每個人都如同他們般,高風亮節(jié),會體察民情,更多的是整日魚目混珠之輩,他們也配做官。
若自己以后得帝位,必會改變此種現象,能干就干,不能干滾蛋,多的是人想做。
更不會作任士大夫獨大,必會收斂權利,文武共治才可保江山無虞,君不見,曾經就因為朝中無將,才將燕云十六州送給遼人,那也是我國疆土,我國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