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引起的風波也只有少數(shù)消息靈通的貴婦得知,心里看個笑話,這事也就過去了。
吳老太君總算是心頭石頭落了地,擦擦汗水又進場八面玲瓏的招呼著客人。
回過頭,正巧場上又開了場馬球,余家的兩位姑娘打擂臺,連小公爺和顧廷燁都陪著下場了,不過吳老太君仔細看看,還是覺得余家大姑娘隊里,另外一個明媚皓齒的丫頭好極了。
馬球打的風姿颯爽,有她年輕時候的風采,吳老太太一下子就看中了,想到他六郎屋里的事,正是需要這種爽朗大氣的姑娘才能管住。
“與余大姑娘組隊的丫頭是哪家的?”
“回母親,是國子監(jiān)祭酒盛宏盛大人家的庶出六姑娘,從小就沒了小娘,是在老太太屋里養(yǎng)大的?!绷核睦傻南眿D雖然剛才膽子小,但是她對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夫人小姐那記得叫個清楚。
果不其然,吳老太太一聽,心里立馬盤算起來:國子監(jiān)祭酒是從四品的官,雖然比不上自家,倒也不差,聽說盛老太太是永毅候獨女性格剛烈,她養(yǎng)出來的姑娘,性子人品必然好,這樣一看,與我家六郎正正相配。
“快,去吧六郎叫來,就該讓他也來看看,這才是好姑娘?!?/p>
吳老太太興致勃勃,卻不見梁四娘子動彈,只面色尷尬的看向一處:“母親,六郎在那,想是不愿意過來吧?!?/p>
吳老太太只消一眼,便黑了臉,那梁六郎老毛病又犯了,見著一個柔弱漂亮的姑娘就走不動道,若是那姑娘再有些文采,那更是一顆心都要壓在那里了。
“那是誰?”
梁四娘子:“真巧,那也是盛大人的女兒,不過是四女兒,也是個庶出,養(yǎng)在自己小娘院子里的?!?/p>
“哼…”吳老太太噗之以鼻:“看她那嬌柔做作的樣子,沒半點大家姑娘的樣子,又是一個春柯!”
“四姑娘年紀小小,文采真是出眾,這首詩做的極好,想來以往是不大愛出門的,否則京里的才女榜,合該有你的一席之地?!绷宏戏畛兄媲暗膵啥?,越看心里越覺得契合,無論是長相還是風姿,都是長到他心里去了。
墨蘭薄扇敷面,羞澀的莞爾一笑:“梁公子真會說笑,我不過就是隨口一做便是了,哪就到能上榜的地步,家中管的嚴,我以往是不大愛出門的?!?/p>
“我不是說笑,姑娘在梁晗心中就是第一!”
“那就多謝梁公子夸贊,墨蘭喜不自勝。”墨蘭微微福身,低頭的一瞬間,衣襟處略微松動,露出一絲雪膚,轉瞬即逝。
白玉閃耀,哪怕只一瞬便扎進梁晗心里,久久不能散去:四姑娘性子溫柔,又有文采,雖然是庶女,可盛大人品級不低又是文官清流,若是能求娶到四姑娘做大娘子,母親想必也是開心的吧,春柯也就能正大光明的入自己院子里了,到時候妻妾和美,那該多幸福。
***
入夜?jié)u微涼,因著之前林噙霜的貪心,盛宏當時惱怒離去,雖然過后被哄了回來,可是到底是不一樣了,他越發(fā)覺得妾室就是妾室,心思格局根本就上不了臺面,只盼望榮華富貴,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了。
尤其是趙懷璟得封太子后,這種心思越發(fā)清楚,慢慢的也就減少來林棲閣這里,林噙霜也感覺出了,但是升了官的盛宏也忙,她有時候去書房,十有八九他都在處理公文,她也只好先走。
今天照舊是盛宏沒來,沒來也好,林噙霜正好和自己女兒說說小話:“你自己現(xiàn)在也大了,該為自己考慮了,大娘子從來就是見不得我好,她又能給你找什么樣好的人家,你爹爹就不用說了,只在乎自己的名聲,找的都是些窮舉子?!?/p>
一想到這個就來氣,嫁不了太子,也沒必要非要嫁窮舉子吧。
“我問過你身邊的云栽了,她說今天好多個公子哥在你身邊獻殷勤,可有好的?”盛宏不給力,只有她們自己努力了。
墨蘭一臉不在意,略帶嫌棄:“那算什么公子哥,都是一群小門小戶的人家,官職連爹爹高都沒有,就這還敢肖想我。”
“那你可有好好的拒絕?”林噙霜問道,畢竟就算看不上,但也得給個好臉色,不然壞名聲。
墨蘭點點頭:“娘你教我的女兒都記著呢?!?/p>
“那就好,不過真的就沒有一個好的嗎?”林噙霜不死心。
追問下,墨蘭想了想還是提起了梁晗:“有一個什么永昌子爵府的嫡幼子,叫梁晗的,長相倒是儀表堂堂,可是也是個破落戶。”
“哦?”
墨蘭解釋道:“女兒今天聽說馬球雖然是他們家組的,可是聽說也是為了翻身,去年太子殿下清理朝堂,他們家被卷了進去,好好的伯爵成了子爵,當家人當場就纏綿病榻了,現(xiàn)在府里還是梁六郎的大哥做主呢?!?/p>
“自己的父親當家做主和自己的哥哥終究是不一樣的,吳老太太就算再喜歡他,貼補他,又能有多少,而且跟他聊天,也是能看出來是個喜歡玩鬧的,詩書也有好多接不上,這種人,還是算了吧?!?/p>
林噙霜聽著一番解釋,滿意的點點頭:“墨兒現(xiàn)在越來越聰明了,分析的頭頭是道,你說的沒錯,梁家就是個表面光的,咱沒必要去上桿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