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姚一路跑出了林子,前面是沙漠,前方卻有一個身影站在那里。
“范姚……”
“二師伯?!狈兑@訝的看著。
“這個你拿好,十四年了說不舍是不可能的,這是乾坤袋,你父親你母親的遺物,你換洗的衣服,還有食物,這里還有在人族可以用的銅板,兩個銀寶,省著點用……”
“二師伯……”范姚的眼睛被淚水打濕。
“別哭,范姚,你是人族,你不屬于妖族,本想今天起就送你去學(xué)堂,看來不行了,哦對了,這里有個宅子的鑰匙,是暮的,是他曾經(jīng)買的,好好收拾一番還是能住的,不想住你就賣了,你師父那樣,但暮和瓷對你還是好的,他們的心意,你要收著?!?/p>
“二師伯,那我走了?”
“嗯。”
“我們還能見面么?”
“不知道,你走吧,快樂的幸福的活下去?!焙蚍兑]了揮手。
看著范姚離去的影子。可能這么一去將會是最后一次見面了。
范姚一直往前走,風(fēng)沙擋著前面的路,他從沒受過這等苦,找到了一個廟擋風(fēng)。
淮那邊情況并不是很好,淮的腿可能永遠(yuǎn)好不了了,雖可以行走,但很難站穩(wěn),每走一步都會被疼痛席卷,像兩根釘子狠狠釘在雙膝。
他被找到的時候,在谷底躺著,幾人找到的時候以為死了,沒想到命這么大,幾人一起將他搬了上來,進(jìn)行了治療,昏睡了一個月才肯醒來。
“范姚?”
“范姚走了。”湖回答道。
“他還是走了……”淮看著天花板,又閉上了眼睛。
醒來后,沒了范姚還是有點不習(xí)慣,有時不自覺的就想叫范姚,沒有范姚在旁邊練字,范姚也不會偷溜出去,在悅晚城回來的路上迷路,也沒有范姚給他添火……
腿部的傷讓他不能太靈活的走路,也就不費(fèi)勁了,也就在兔園子,自己的屋子來回走,處理一些文件,悠閑自得,卻不能再叫那一聲范姚。
范姚會不會再路上迷路了?
天上沒有月亮,烏云覆蓋了世界,天空都是暗紅暗紅的。
淮偷偷摸摸出了屋子,一瘸一拐走到清妖園的大門口,靠著門坐在地上,手里那只燈特別明亮,他想讓范姚找到回家的路。
“滴答”
一擊滴到了淮臉上,緊接著傾盆大雨隨即落下,打濕了淮的全身,他沒有動,他想等范姚。
范姚。
范姚。
師父在這里等你,別迷路了……你看這明亮的燈,為你……照亮……
淺淺的困意席卷了全身,他很困,他真的太困了,眼皮子上下打著架,他強(qiáng)撐了好一會,終于撐不住,閉上了眼睛。雨沒有因此停下,滂沱大雨將他全身浸濕。
東山肚皮泛了白,湖早早起了床,收拾收拾要去田村看看,沒想,竟碰見淮全身濕透,躺在門口,手中的燈早已熄滅,臉上不自然的通紅。
湖摸了摸淮,發(fā)燒了。
急急忙慌的抱起來送進(jìn)屋子,收拾了一頓。
他知道淮出幻覺,去等范姚回來了,心痛不已,熟練的給淮降溫,磨藥材,煮藥,過濾,放涼,小心翼翼的喂進(jìn)去。
過了幾時,池醒了,告訴了池,弟弟的情況,去了田村。
“淮,我的好弟弟,范姚長大了,該放手了?!?/p>
池握緊弟弟的手,悄悄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