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清坐在觀眾席上,李子君還沒比完賽,溫吟吟也不知道遛哪里去了,人影兒都沒見著。
沈予清氣鼓鼓地坐在金博洋旁邊,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國旗,有一下沒一下地揮舞著。
金博洋眨巴眨巴眼睛說:“咋滴了?吃炸藥了?”
沈予清摸著下巴思索著,“你說…一個人可以賤到什么程度?”
沈予清覺得溫吟吟賤極了,欺騙自己,現(xiàn)在還敢逃跑?真是氣死她了。
金博洋對于這個問題,思索了起來,“你這個問題給我問魔怔了?!?/p>
“很難嗎?”
“人可以犯賤到任何程度,天馬行空,行云流水,只有不敢想的,沒有不敢賤的?!?/p>
沈予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金博洋開口道:“你問這事兒干啥?”
“關你屁事!”沈予清微微瞪大眼睛,一副微怒的樣子。
金博洋:…這貨還問人能賤到什么程度?她就挺賤的。
沈予清一瞇眼,“在罵我?”
金博洋嚇了一跳,她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嗎?
“我怎么敢呢~沈大美女~”
李子君馬上就要出場了,沈予清也沒跟金博洋繼續(xù)鬧下去,她希望李子君能夠正常發(fā)揮出自己的實力來。
沈予清皺緊眉頭,這可比她自己比賽的時候還緊張。
“李子君加油!”
李子君排在最后一組第一位上場,開場后外點冰三周接后外點冰三周連跳順利落冰但第二跳存周,菲利普三周連跳落冰也比較穩(wěn)定,但周數(shù)同樣存在問題,執(zhí)行分減了0.7。后半段的阿克塞爾兩周完成質(zhì)量不錯,最終技術分29.73,節(jié)目內(nèi)容分26.57,總分56.30排名第20。
兩位中國選手均順利進入自由滑。
李子君在世錦賽前暫停訓練12天,這對于任何女單運動員來說都是一場“災難”,直到出發(fā)前兩天才又回到名單上的李子君,由于她長期訓練不系統(tǒng),競技狀態(tài)明顯下滑,比賽結束的李子君坐在休息室里,默默擦著眼淚。
“阿君…”沈予清來到李子君身邊,李子君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慌亂地擦干眼淚,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傻清…”
沈予清看著李子君這副模樣,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將李子君攬在懷里,“關關難關關過,前路漫漫且燦燦?!?/p>
一連串淚水從她悲傷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李子君沒有一點兒的哭聲,只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我們一起走下去,好嗎?”沈予清輕拍著李子君的背部,柔聲細語地安慰著她。
“……”回答沈予清的卻是李子君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仿佛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散布在屋里,織出一幅暗藍的悲哀。燈光也變得朦朧淺淡了。
—
沈予清將李子君送回房間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溫吟吟已經(jīng)在那里坐著等她了。
溫吟吟沒有等到沈予清劈頭蓋臉的臭罵,反而是將自己抱在了懷里。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溫吟吟的聲音滿是著急。
“子君她…說不定要退役了…我該怎么辦?”
溫吟吟明白沈予清在顧慮些什么,21歲并不算老甚至可以說是黃金時期,在這個年齡身體是最有狀態(tài)的,但是對于花樣滑冰來說卻并不是,想要在滑冰上出成績最好的年齡其實是在少年階段,協(xié)調(diào)性和柔軟度是最優(yōu)秀的時候。
21歲的沈予清其實已經(jīng)算是到了職業(yè)生涯的末尾階段。
沈予清或?qū)⑼艘?,沈予清是否參加平昌冬奧會之類的話題也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
“那你呢?你想繼續(xù)滑下去,對吧?”
沈予清沒有任何的猶豫,“對?!?/p>
“那你就繼續(xù)滑下去,你現(xiàn)在可是世界女單第一人!多么牛的稱呼?!?/p>
俄蘿崛起的時代沈予清仍然讓中國女單花滑在世界有一席之地,李子君若是退役,她肩上的擔子就會更重一些。
“相信自己。”溫吟吟看著沈予清還是一副泄氣樣,便使出了大招,“嘿!你可是羽生結弦的女人!”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沈予清就急了。
“你你你!你還好意思說?羽生和梅娃根本沒干你說的那些事兒!”
溫吟吟雙手隔在自己和沈予清中間,“我這么說不是為了激發(fā)你的斗志嘛~你看,短節(jié)目多贊!”
“別給我整這套?!?/p>
溫吟吟滿臉笑意地看著對自己張牙舞爪的沈予清。
成為更閃耀的存在吧,沈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