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語有些疑惑,江夭夭今日居然不在蓮花塢.說好今天一起去逛逛的,怎得今天就不見人影呢?
“阿語?”江厭離提高了聲音.
溫語想的有些入神,連江厭離喊了她好幾聲這才聽見,“啊?”
江厭離微笑道:“阿語,你在想什么?”
溫語隨意道:“在想夭夭今日怎么不在,昨天說好帶我去逛逛的,今天就不見了.”
江厭離輕笑道:“夭夭去姑蘇了,不在蓮花塢呢?!?/p>
溫語挑了挑眉,“去姑蘇?去哪里做什么?”
江厭離清洗著手里的水果,“阿澄同阿娘說,夭夭年紀(jì)不小了,應(yīng)該和藍(lán)大公子多培養(yǎng)一下感情,阿娘也覺得很有道理,就讓夭夭去姑蘇了?!?/p>
溫語微微頷首,雙眸看著廚房里面粉,糖還有一些瓜果,有些疑惑,“厭離姐姐,這是要做什么?”
江厭離笑道:“巧果。”
溫語這才猛然想起,今天好像是七夕.
江厭離和溫語在廚房忙活了好長時間,才做好了一些巧果.
溫語看著婢女進(jìn)進(jìn)出出,心頭涌上了一股暖流,雙眼有些微澀,這些她從未奢望過的東西,現(xiàn)在擺在了她的面前.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旁.
溫語壓下眼里的情緒,轉(zhuǎn)過頭,入目的是一身黑衣窄袖的魏無羨,“做什么?”
魏無羨嘻嘻一笑道:“江澄找你呢,說夭夭去姑蘇了,他帶你去轉(zhuǎn)轉(zhuǎn)呢.”
溫語沉默,這好像不是江澄能做出來的事,雙眼微瞇,“那你呢?不一起嗎?”
魏無羨一怔,沒想到溫語會這么說,緩過神,尷尬道:“昨天被虞夫人罰跪,今天就要去呢.”
溫語微瞇眼眸,嘴唇緊抿,魏無羨是一陣的著急,急死了,一個兩個都不開竅.
半晌,溫語紅唇輕啟,“好,他在哪兒?”
魏無羨道:“九曲回廊那里?!?/p>
九曲回廊旁,蓮花開得正盛,幽香飄散在空氣中,顯得格外寧靜與美好.
這時,遠(yuǎn)處一到紫色的人影吸引了溫語的注意力,那人正在船上,好像在摘蓮蓬.
溫語走進(jìn),才發(fā)現(xiàn)這人正是江澄.
“江澄?你怎么在這里摘蓮蓬?”
江澄身子微不可察的一僵,而后恢復(fù)正常,道:“這里的蓮蓬大一些.”
溫語坐下來,有些好奇,“是嗎?那能不能勞煩江公子為我摘一個呢?”她的語氣里透著些戲謔.
江澄的耳垂有些微微泛紅,溫語眼中的笑意更濃,江澄回過身,看著溫語眼里的笑意,有些惱怒,將手里的最大的蓮蓬扔了過去,“溫語!”
溫語捧著江澄給的蓮蓬舉手投降,“好了好了,我錯了.”
江澄看著笑得眼淚都快出來的溫語不由得眼里泛起了一絲絲溫柔。
拿著一大捧的蓮蓬,溫語和江澄一起回了正廳.顯然,溫語已經(jīng)忘了自己是為什么去九曲回廊,自然而然的,也就沒有找魏無羨的麻煩.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乞巧節(jié),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節(jié)日。
擺好了巧果和一些瓜果,魏無羨,江厭離,江澄和溫語坐在樹下,魏無羨和江澄打打鬧鬧,江厭離教溫語女工.
在對著新月穿完針之后,江厭離就開始教溫語女工。
魏無羨用胳膊肘碰了碰江澄,道:“你猜阿語能不能做到學(xué)好女工.”
江澄毫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問她去啊,問我做什么.”
魏無羨也不惱江澄這人萬年的直性子,”我猜一定不能.”
還不等江澄開口,溫語便扔來了一顆核桃,好巧不巧的正落在了魏無羨的頭上,“你給我閉嘴,誰說我學(xué)不好的.”
魏無羨揉著腦袋,撿起掉在地上的核桃,顛了一顛,“好啊,那咱們來打個賭,只要你能繡出個東西來,算我輸.”
都是十六七歲的年紀(jì),正是沖動的時候,溫語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
然而,在第無數(shù)次用繡花針將自己的手戳出血了之后,溫語一把將手里的東西扔在桌上,十分氣憤,“不學(xué)了.”
江厭離笑著搖了搖頭,魏無羨得意道:“我贏了.”
溫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滾,用你提醒.”
魏無羨笑了起來,可能是因為過于的得意忘形,手里的酒灑了出來,淋了江澄一臉.
魏無羨的笑聲也戛然而止,笑容凝固,江澄的臉色在一瞬間沉了下來.
“魏無羨!你是不是找死!”
兩個少年在院子里一追一趕,兩個少女在院子里看著兩個少年,笑顏如畫.
在多年之后,江澄回憶起這里,只感覺物是人非,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